第八十七章 挫敗

  沈洛見被發現了，有些羞赧，移開目光，嘴硬道：「三十幾歲的老男人了，也沒什麼好看的。」

  江仲景擱下書，起身向她走去。沈洛頓感不妙，正想坐起來肩膀就被一雙大手按了回去，身子動彈不得。

  「你說誰是老男人呢？」

  他的氣息逐漸逼近，眼神好像在脅迫，又好像是在蠱惑，她定了定神，伸手勾住他緊窄的腰身往下一按，閉著眼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江仲景身子一僵，怔了怔，很快開始回應她的吻，碾壓著她嬌嫩的唇瓣，呼吸急促地交織在一起，情意漸濃，兩個人的身體都有些熱了，江仲景卻還記著她還沒吃晚飯呢，不多時便放開了她。

  她似乎有些意猶未盡，勾著他的脖子含情脈脈地望著他，他只有一忍再忍，脖頸都憋紅了。

  「乖，小廚房裡熱著一鍋老鴨粥，我讓人給端進來，你吃了再睡。」

  「二爺，我們圓房好不好？」她幾乎是在懇求了，放下了她所有的尊嚴和驕傲，這個世道對於她這樣無權無勢的弱女子來說何其艱難，她想緊緊地抓住眼前的這顆救命稻草，絕不願像顆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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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仲景四肢僵硬，心臟卻不停地狂跳，她軟糯糯的聲音於他而言本就是一種引誘，更何況，她竟還大膽地提出這樣的要求......「先吃飯好嗎？吃完飯再說。」江仲景懷疑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要是他真的那麼做了，她就該哭鼻子了。

  「我不！」沈洛急得蹬腿，他總是這樣，找完藉口又開始轉移她的注意力，她才不會相信他，「二爺，你讓我給你生個孩子，別把我送給別人好不好？」她已經逐漸適應了江府的生活，學會了如何做他的妻子，有了一份安穩的生活，她真的不想失去這一切。

  身下軟綿綿的人兒扭得江仲景心煩氣躁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話里的意思，大掌掐住她的腰不讓她動了，說：「誰要把你送給別人了，別鬧了好不好，你年紀還小，身子骨又不結實，太早生孩子，對身體不好，不信你去問徐太醫，他可是出了名的婦科聖手。」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孩子自然是能晚點生，就晚點生了，她向來最怕疼了。「可是......可是我害怕。」

  江仲景疑惑道：「你怕什麼？」

  沈洛緊緊抱住他，把臉蛋埋在他的脖頸間，沉默了好一會，喉間哽咽：「......皇后娘娘想讓我進後宮，她還說若是陛下開口和你要我，你沒法拒絕。你說，我要是有了孩子，挺著個大肚子，變胖了，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再打我的主意了呀。」男人大抵都是嫌棄二嫁的女人的，更別說帶娃的了。

  江仲景愣住了，原來他的直覺並不沒有錯，但以這麼多年來他對皇帝的了解，皇帝不可能做的出奪人妻的事情來，更別說，沈洛還是老侯爺的女兒，他若真的生出了這樣的心思，就是在自毀英名，今後載入史冊，千秋萬代，都會有無數的後人恥笑他。

  「皇后娘娘可有同你說，這是陛下的意思？」

  沈洛淚眼朦朧，搖了搖頭，「沒有。」

  江仲景拂去她鬢角的碎發，安慰道：「她或許只是在試探你，不用害怕，拒絕她就好了，據我所知，皇后這些年與陛下的關係並不好，她可能是想自作主張利用你討陛下歡心罷了，可陛下還沒有荒唐到這個地步。這件事，我會去查清楚的，你只要知道，我不可能把你交給任何人的，好嗎？」

  沈洛低低地應了一聲，問道：「所以你還是不肯，是不是？」

  江仲景望著她蒙著一層水霧的小鹿眼，把鼻子埋在她衣領前嗅了嗅，思考著什麼，她身上清冽的氣息，總是能讓他寧靜。

  「為什麼呀？」沈洛想不明白，從前她對自己的相貌可有自信了，還沒及笄的時候，恭維她的貴公子就很多了，隔三差五就有送禮的，有寫詩的，還有為了一睹她芳容，爬了侯府的牆，被她爹打斷腿的......可自從嫁給了他，他對自己的態度，讓她越來越沒有自信，甚至懷疑自己在他眼裡是不是很醜。

  還是說，還是說......沈洛低頭看了一眼他埋的地方，撅了撅嘴，頓感羞恥，他這個動作，看上去，好像是在暗示她什麼......

  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說道，

  「算了，你走吧，我不要了。」敢這樣嫌棄她，真當她沈洛沒脾氣的。

  「要是你真的想......」

  江仲景愣了愣，把餘下的半句話憋了回去，說：「那我，那我去讓人給你盛粥進來。」

  沈洛「嗯」一聲，見他的態度還算誠懇，就沒那麼氣了，起身喚小竹進來伺候她換衣裳。

  孫嬤嬤很快端了一鍋熱氣騰騰的老鴨粥進來，配上兩個小菜，沈洛坐在圓桌前慢悠悠地吃著，江仲景就坐在羅漢床上看書。

  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只余碗箸的聲音，江仲景盯著書上的字，心情難得的浮躁，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她剛才到底是怎麼了？上一刻還好好的，死死抱著他求著他要呢，怎麼突然又不要了呢？

  難道是太久沒吃東西，餓得沒力氣了？

  除了這個原因，江仲景再想不出其他了，嗯，一定是這樣的。要不一會他再試探她一下？

  沈洛吃過飯後，就去淨室沐浴了，今天在外頭走了一天，還騎了馬，對沈洛來說，是相當累人了，這會兒本想放鬆的泡一個熱水澡，倒了山茶花露在手心在身上摸著摸著，又想起了某件讓她耿耿於懷的事情。

  小竹站在一旁拿著水勺往浴桶里加熱水，見夫人滿懷心事的模樣，就問道：「夫人，您怎麼了？可是水太燙了？」

  沈洛側目看向小竹清秀的臉蛋，她的兩個陪嫁丫鬟，年紀與她相仿，都是從小跟著她一塊長大的，一個長的秀氣，一個長的甜美，她從不捨得讓她們做粗活，所以都養的水靈靈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