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還是斬首示眾吧

  皇后沉思片刻，道：「先去查那些御林軍，林子裡的宮人，再查裘貴妃身邊的宮人。」

  「那些宮人，恐怕早就已經倒戈了。」太子道，「他們若知道什麼，只可能瞞著我們。」

  「這就是問題所在。」皇后沉思片刻，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拿到最直接的證據。」

  「最直接的證據……」太子和公主對視一眼，目光又落在皇后身上。

  皇后沉思片刻，說：「我們帶人去現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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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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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狩與容王與皇后三人想法是差不多的。

  御林軍，林子裡的宮人，裘貴妃身邊的宮人。

  不一樣的是，有兵權在手的司狩，第一時間派南樓去直接抓捕這些人，自個則去找皇帝爭論。

  南樓抓了幾名附近的御林軍，又派人在案發現場到處搜尋。

  只不過，在抓裘貴妃身邊的人時，卻犯了難。

  他們進不去女眷那邊，又不能動用非常手段潛伏進去抓人。

  恰巧，這個時候，他們遇見了容王。

  也不能說是恰巧吧。

  因為容王是主動在找南樓的。

  「殿下要幫助我們嗎？」南樓看向容王，「為什麼？」

  容王嘴角噙著笑意：「是啊，本王幫助你們把人引出來，怎麼樣？」

  南樓稍愣，再次看向容王的眼神裡帶著狐疑。

  容王正色道：「本王從來不說假話。」

  「為什麼？」南樓只問，「殿下從前似乎從不參與紛爭，為什麼這次要主動參與？」

  容王語氣裡帶著些許無奈：「本王也不想做這紛爭的參與者，可是，奈何有人把主意打到了本王頭上來。若本王不參與，那死的人里，或許就有本王了。」

  「為什麼這麼說？」南樓不置可否。

  「你還真是警惕啊……」容王嘆了口氣，「本王聽說太子與父皇大鬧一場，父皇隱隱有了廢太子的意頭……太子一旦被廢，唯一有可能與六皇子競爭皇位的，就只剩下本王了。」

  「你猜，裘貴妃會不會相信本王是真的無意於皇位？」

  「我一個沒什麼追隨者，沒什麼實權的閒散王爺，她為了以防萬一順手把我除了，這不是輕輕鬆鬆？」

  「而且……」容王神色認真起來，「我想和你們主子重新交好。而且，我挺喜歡清寧姑娘，從此她被害，我也想出一份力。」

  合情合理。

  南樓點了點頭：「那麼，多謝殿下相助。」

  「不必客氣，到時候在你們王爺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就行。」

  ……

  ……

  ……

  皇帝營帳

  皇帝腦袋已經冷靜下來了，抬手把寫好的廢太子詔書燒了。

  裘貴妃頗為失望：「陛下，難道廢太子之事，就此作罷了嗎？難道陛下忘了，太子殿下是如何羞辱您的？」

  皇帝心裡頭憋著團火，沒處發泄。

  他撫摸了一下裘貴妃的臉：「朕貴為天子，還能被一個太子威脅了不成？」

  裘貴妃嬌滴滴道：「陛下乃是天子，自然沒人能威脅您。臣妾只是覺得，咱們要徹底除掉太子，不能留下後患。」

  皇帝眯起眼睛，語氣帶著一絲狠厲：「朕知道了，只是此事還要再議。」

  裘貴妃不滿，卻不敢再勸，只能轉而提另一件事：「陛下，他們都說是臣妾謀殺郡主，陛下也是這樣想的嗎？」

  皇帝道：「朕不信，你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殺得了郡主？」

  裘貴妃臉色好轉，靠在皇帝身上，輕聲撒嬌：「陛下，您可得為臣妾做主，臣妾冤枉啊。」

  皇帝道：「朕自會查清楚，此事跟你沒什麼關係，你不必多想。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裘貴妃道：「臣妾多謝陛下。」

  皇帝和裘貴妃閒聊幾句，太監突然來稟報：「陛下，瑜王殿下與容王殿下在殿外求見。」

  皇帝臉色一變，而裘貴妃已經忍不住了，她冷笑道：「陛下，他們還真是接二連三的來啊，片刻不讓人休息，是打算逼宮不成？」

  皇帝道：「他們來幹什麼？朕不見，把他們趕走。」

  太監道：「陛下，瑜王殿下說，他有重要證據。」

  裘貴妃忍不住道：「陛下，這是哪來的痴人說夢，難道又是來逼陛下處罰臣妾的嗎？」

  皇帝沉著臉：「他畢竟有兵權，朕見見他。」

  太監連忙跑去稟報。

  沒一會兒，門被推開，司狩和容王走了進來。

  兩人行禮後，容王才上前：「父皇，這是兒臣剛剛得到的證據，您請過目。」

  他招招手，一名五花大綁的禁衛軍便被押了上來。

  那禁衛軍頭都不敢抬，顫聲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皇帝臉色一變：「這是怎麼回事？」

  司狩冷笑：「陛下，你還不明白嗎？這廢物就是聽裘貴妃的話，才幫著她辦事的。」

  容王接著道：「父皇，這是他的供詞，您過目。」

  皇帝拿起供詞，內容洋洋灑灑，大意就是裘貴妃如何買通他，讓他幫助她悄悄派人將幾匹餓狼送進去。

  裘貴妃臉色大變：「陛下，臣妾沒有，是他們污衊臣妾。臣妾根本就沒有指使他！」

  皇帝摸著下巴，在思考，在抉擇。

  裘貴妃繼續喊冤：「臣妾陪伴您那麼多年，難道您還不了解臣妾嗎？臣妾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皇帝道：「裘貴妃，你別激動，朕只是問問你，朕自會查清楚。」

  裘貴妃慘笑：「只要陛下相信臣妾，臣妾什麼都願意做。」

  皇帝道：「朕自是信你的。朕會查清楚，還你清白。你先回宮去，等朕的消息。」

  裘貴妃連忙行禮：「臣妾多謝陛下。」

  「且慢。」司狩攔住了她。

  他看向皇帝，語氣冰冷：「陛下，難道您就不打算立刻處理此事嗎？就這麼讓裘貴妃回去，難道你還想包庇她不成？」

  皇帝沉默。

  裘貴妃看向皇帝，語氣期盼：「陛下，臣妾沒做什麼，臣妾沒做，臣妾還是清白。陛下，您信我。」

  皇帝道：「朕信你。」

  他看向司狩：「僅這一人之言，恐怕不足以成為證據。」

  司狩道：「陛下，臣還有證人，足以證明，裘貴妃就是幕後主使。」

  他一抬手，又有幾名禁衛軍，以及一名宮女被押了進來。

  裘貴妃看見那名宮女後，臉色大變。

  皇帝看見那名宮女，也是臉色一沉。

  這是裘貴妃的貼身宮女，他很熟悉。

  司狩道：「陛下，這些是涉事禁衛軍，他們收取的賄賂也被收繳。這名宮女，則是裘貴妃的貼身侍女，是她負責與禁衛軍接觸的。」

  說完，他看向那名宮女：「你只需說實話。」

  宮女低著頭，顫聲道：「是，是裘貴妃派我去的。她讓我們將餓狼送進去，到時候郡主單槍匹馬遇見那麼多餓狼，必然難逃一劫……」

  「閉嘴，你胡說！我沒有！」裘貴妃臉色慘白，徹底失去了剛才淡定從容的模樣。

  皇帝也是臉色難看。

  司狩冷笑：「裘貴妃，你還打算狡辯嗎？」

  裘貴妃看向皇帝：「陛下，臣妾沒有，請您相信我。」

  皇帝捏著拳頭，沒有說話。

  司狩道：「陛下，這窮山惡水，裘貴妃明顯是鐵了心要置郡主於死地。你難道還要再縱容她嗎？難道，您就不打算還郡主一個公道嗎？」

  皇帝看向裘貴妃：「裘貴妃，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裘貴妃臉色一陣黑一陣白，直到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指著宮女道：「陛下，這是臣妾的貼身宮女，在女眷營地里不外出，兩位王爺是男眷，根本接觸不到她！陛下，一定是她被收買了，來誣陷臣妾！」

  「裘貴妃，你不要血口噴人！」容王連忙道。

  然而，皇帝卻沉默。

  裘貴妃連忙道：「陛下，臣妾沒有做過，臣妾的貼身侍女，是不可能接觸那些禁衛軍的。臣妾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陛下明察！」

  皇帝沉思片刻，道：「朕信你。」

  他看向司狩：「這件事，朕會查清楚，你先回去。」

  容王立刻上前，道:「父皇，這名宮女是兒臣以貴妃的名義引誘出來的，中間傳話的所有宮人都可以作證！」

  皇帝恨恨地看向這二人。

  他們明明掌握那麼多線索，卻偏偏要一點一點拋出來。

  擺明了就是要讓他們辯無可辯。

  裘貴妃自知沒了辯駁的餘地，臉色慘白地看向皇帝：「陛下，臣妾冤枉啊！」

  皇帝沒有理會，而是看向身側的司狩，緩緩開口：「皇弟，你認為朕該如何處置裘氏？」

  「裘氏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理應判凌遲之刑。」

  司狩的話讓裘貴妃狠狠震驚，她眼眸里滿是驚懼，跪在皇帝腳邊，哭喊求饒：「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啊！」

  皇帝沒有作出回應，而是再次轉頭看向容王：「容王，你認為該如何處置？」

  容王有些猶豫，但看了一眼司狩，道：「還是……斬首示眾吧！」

  這四個字一出，全場一片死寂，裘貴妃更是被嚇得癱軟在地：「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做過！陛下，是皇后，是皇后陷害臣妾！」

  皇帝的臉色沉了又沉，似是沒想到素來乖順的容王居然會站在司狩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