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楊家有女楊思蕊

  趙捕頭安排了陸恆幾人在某處先喝幾口茶。

  楊大人那邊還沒派人來，楊夫人卻是派丫鬟來請姜初暖過去了。

  姜初暖現下雖緩過來許多，但一看到陸恆就能想起水囊，只朝他頷首，便隨著丫鬟去了。

  「暖暖來了。」楊夫人對姜初暖印象很好，一瞧見她便是笑臉。

  「夫人安好。」姜初暖自然欣喜，她能夠得到楊夫人的垂憐，是生存下去的救命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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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夫人親切的拉著姜初暖坐下，又使喚人上吃食。

  「去，把小姐叫過來。」楊夫人打量姜初暖的穿著，面容，「這一個多月過的還不錯，王家村的人怎麼樣？」

  「您瞧呢？挺好的，我頭上也長出頭髮了，就是還太短。」姜初暖指了下用頭巾包著的頭髮，輕笑，「村裡的人淳樸，里正也照顧我。村裡有學堂，我現在就在學堂幫忙，雖然失憶了，但沒想到我算盤打的還不錯，也算有了個吃飯的本事。」

  楊夫人倒是從人說起幾句，王家村學堂有了個女夫子，沒想到就是姜初暖。

  「暖暖真厲害，快仔細說說。」楊夫人來了興趣，稱呼如之前那般親熱。

  姜初暖想了想，便挑著好笑好玩的事說起……

  「娘！你們在說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楊思蕊走進屋子，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白白淨淨，頭上扎著兩個小球，還有兩個小鈴鐺，十分可愛。

  姜初暖連忙起身，一眼掃過去，可愛是可愛，但這身打扮總有些不和諧。

  「楊小姐好。」姜初暖不作他想，先打了招呼。

  楊思蕊早聽說過姜初暖，好奇的瞧了兩眼，也笑著回禮：「姜姑娘。」

  「這身又是你自個搭的？」楊夫人不動聲色的拉著女兒坐下，問。

  楊思蕊笑眯眯的點頭，而後假裝生氣，道：「怎麼？不好看嗎？」

  「我可不敢評價你了，暖暖覺得呢？」楊夫人卻是看向姜初暖。

  姜初暖沉吟道：「小姐年紀還小，口脂稍微淡些更好看，突出其他地方。亦或者衣裳上顏色重，下顏色淺，相反也可。」

  「層次，主次，顏色相近，相反對立，怎麼搭配都可以。」

  楊思蕊眨了眨眼睛，笑問：「你還沒說，我今天這樣好不好看呢。」

  「那當然好看。」姜初暖不假思索，「娉娉裊裊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十三四歲的少女，怎麼樣都是好看的呀！

  「娉娉裊裊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楊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這是誰寫的，蕊兒知道嗎？」楊夫人完全沒想到姜初暖能如此回答，臉上笑容更甚，「暖暖說的沒錯，雖然怎麼穿都好看，但若是能穿的更合適，不是更能襯托嗎？」

  「反正是大詩人寫的。」楊思蕊有些害羞的瞧了眼姜初暖，她平日在娘面前丟人便算了，可今日還有個大姐姐在呢。

  「若是被你爹聽到了，又該去抄書了。」楊夫人搖頭，忍不住彈了下女兒的腦門，以示懲罰。

  楊思蕊摸著額頭，嘀咕道：「那也比被哥哥聽到好。」

  「你這丫頭！」楊夫人怒極反笑，推了楊思蕊一下，「你是誰都怕，偏不怕我了？」

  楊思蕊憨笑，任由楊夫人推，也還是死死抱著楊夫人的胳膊撒嬌。

  姜初暖瞧著這一幕，眼中流露出些許羨慕。

  「夫人，時辰差不多了。」丫鬟小聲提醒。

  楊夫人知曉姜初暖今日來縣裡的緣由，見狀，輕聲說：「暖暖，往後你來了縣裡，儘管過來看我，有什麼難處也儘管跟我說。你也別怕麻煩了我，我跟你是有眼緣的，巴不得你來呢。」

  「姜姐姐！」楊思蕊鬆開了手，總算沒有抱著楊夫人的胳膊了，「你也來找我玩呀，你說的那些有意思的事情，我還從來沒聽過呢。」

  「初暖多謝夫人。」姜初暖自是感恩，同這娘倆告別，隨丫鬟離開。

  楊思蕊等姜初暖走了，輕聲問：「娘，姜姐姐一點也不像鄉下人，她家裡一直沒人來尋嗎？」

  楊夫人搖頭，撥弄了下楊思蕊頭上的鈴鐺，笑道：「你今個兒倒是規矩了，知道人家厲害，就知道叫人家姐姐了？」

  「比我大，叫姐姐不對嗎？」楊思蕊羞憤說了一句，起身，「哎呀，我不跟娘說了。你們都說我打扮的不對，回去換一身！」

  楊夫人目送女兒離開，眼中帶著笑意與寵溺。

  「姜姑娘也真是可憐，找不到親人了。」嬤嬤吩咐丫鬟把茶盞之類的收下去，不由感慨一句。

  「是可憐啊。」楊夫人吃了塊桃子，想了想，「你讓人去打聽打聽她在王家村的事情，越詳細越好。」

  嬤嬤應下，讓伺候的人都退下。

  「我們家這小妮子素來眼睛高，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也是怕她惹事，我才一直帶在身邊養著。但今個你瞧，她也沒生氣，還上趕著叫人家姐姐了。」楊夫人心裡有了些打算，笑眯眯的看著嬤嬤。

  嬤嬤瞭然，說：「夫人喲，小姐哪有您說的那樣嚴重，聰明著呢，不會惹事的。」

  「瞧見不喜歡的人了，直接無視一個招呼也不打，還不得罪人？也是沒遇上貴人，不然有得苦頭吃。」楊夫人擺擺手，無奈一笑。

  「夫人好好教教就是了。」嬤嬤給楊夫人重新倒了杯熱茶。

  楊夫人輕微搖頭，心中默想：可蕊兒一撒嬌，她就沒法子了喲……

  姜初暖隨丫鬟出去，才走到中門，就碰見了陸恆。

  「陸夫子？」姜初暖掃了一眼，只陸恆一個人在這。

  「嗯，我來找你一塊過去。」陸恆看了眼丫鬟。

  這丫鬟也機靈，且常同外院走動，見過一次陸恆，便道：「那奴婢便送姑娘至此了。」

  「那多謝你了，還勞煩同夫人說一聲。」

  陸恆抬腳就走，姜初暖本想看著那丫鬟走了再走，這下也只好跟上。

  「你現下在王家村有了房產，要落戶嗎？」四周無人，只有陸恆的聲音。

  姜初暖猶豫了數日，里正也從未提過，不想今日，陸恆會提起。

  「要的呀。」

  這世間，她只有她自己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