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要上車嗎

  我沒有說話。

  「反正咱們倆個都單身，不如就一起吃個年夜飯吧？我來買單？你不介意吧？」瞿朗又說。

  我說：「我介意。」

  「介意也沒有辦法，你有把柄在我的手上……必須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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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朗不顧我的反對，直接在對面坐下來，又多加了兩個菜，其中一個魚，一個就是他說的外婆菜。

  甚至不管我的喜好，直接往我的碗裡舀了一勺子外婆菜。

  我無言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覺得你很幼稚嗎？」

  瞿朗「哈哈」笑了兩聲，說：「我可以理解為，你覺得我很有意思嗎？」

  我覺得自己跟這個瞿朗沒有共同語言，他簡直就是閒得慌，所以來調戲一下我。

  「你嘗嘗？」

  見他一臉殷切地看著我，我只好嘗了兩口。

  接著他就一臉期待地看著我，問：「怎麼樣，有沒有熟悉的感覺？」

  我翻了個白眼，說：「我又不是第一次吃這個菜，一般的小餐館裡都會有。小時候我媽媽也會做，你不用獻寶一樣的獻給我。像你這樣的『有錢人』，吃慣了山珍海味，才會覺得它的味道不一樣，我這樣的平民老百姓，已經吃慣了。」

  瞿朗的笑容微微地僵了僵，終於有一絲尷尬爬上他的臉，說：「是嗎？我還以為你至少會有點印象的……」

  「什麼印象啊？」我有些不耐煩地問，用手拍了拍桌子，「你要吃飯你就趕緊吃，吃完了走。別廢話這麼多。」

  我說了這句話以後，瞿朗果然就安靜了下來，埋頭一心吃飯了。他忽然安靜下來，倒讓我覺得有點不太適合，他這樣子難道是受傷了不成？

  吃完了飯，他果然搶著付了帳，我怕他會再纏著我要散步或者來點別的，趕緊說要打車回去。

  「因為蒼承澤有了未婚妻，所以你心情不好？」站在飯店門口，我還沒有來得開口要走，瞿朗忽然問我。

  「關你什麼事？」

  瞿朗伸出，拉住了我的手腕，問我：「你究竟是因為吃醋，還是因為覺得自己報仇的道路受了阻，所以才心情不好？」

  我怔了怔，甩開了他的手，又問了一遍：「關你什麼事？」

  瞿朗認真地勸道：「回頭吧！你那根本就是一條絕路，你是不會達到目的的！你覺得你會是蒼承澤的對手嗎？一旦讓他查覺到目的不純，你有沒有想過會有什麼後果？」

  我咬了咬嘴唇，有什麼後果我當然想過；蒼承澤可能會折磨我，也有可能會殺了我。但那又怎麼樣呢？從決定接近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瞿朗又說：「現在趁著你知道了他有了未婚妻的理由，回頭，離開他吧。你還能有正常的該有的生活。頌頌，別再走下去了。頌頌……」

  他一直叫我「祝小姐」，這還是頭一次叫我「頌頌」。他和蒼承澤叫起來的感覺很不一樣，蒼承澤叫我的時候，帶著一種寵溺的口氣；而瞿朗則叫出了一種誠懇的語調。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覺得他關心得實在太多了。

  我冷笑了一聲，說：「瞿先生，你為了睡我，真是耗費心思啊！」

  瞿朗微微一愣。

  我反問他：「我走不走下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跟你有什麼關係？如果你想要用這事情威脅我，我已經答應跟你做交易了。是想睡我對嗎？要睡就快點，不就是出賣肉體嗎？我現在做著的就是這樣的事，多你一個也不多。正好今天咱們遇到了，就今天晚上，怎麼樣？徐媽放假回去了，蒼承澤今晚絕對管不著我。」

  瞿先生抿緊了嘴唇，看著我沒有說話，但眼中卻流露出幾絲憐惜來。

  這眼神讓我心頭微微地怔了怔。

  但在這圈子裡待得久了，同事身邊形形色色的男人我見得太多了。他們對你最真心最有愛的時候，就是求而不得的時候。

  得等到了，玩膩了，你就像是一個他已經不要的娃娃，可以被他隨手丟棄。

  所以，我現在就是被瞿先生得不到的娃娃，他自然會上心。

  「你如果不想交易的話，那我就走了！」

  瞿先生說：「我不想勉強你。」

  「你跟我裝純情？」我冷笑了一聲，問道，「在你眼裡，我不就是那種為了利益為了錢，可以隨便陪睡的女人嗎？如果當時蒼承澤沒有改變主意，真的把我送給了你，大概你也不會對我如此掛心吧？」

  「如果當時他把你送給了我，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我對你只會比現在更掛心。」

  我冷笑了一聲，搖搖頭。

  「一句話，做不做，不做我走了。」我看了一眼瞿朗又攀上我的手的手，冷冷地問。

  瞿先生鬆開了手。

  我轉頭就走。

  聽到身後瞿先生平靜而無奈地說：「也許我不應該用那樣的方式跟你見面，但是你真的……」

  後面的話，因為我走得太快，並沒有聽到。

  我走到了另外一條街上，準備打車。

  我沒有能知蒼承澤的司機，忽然不希望他了解到我的全部行蹤。

  大過年的，打車也不是很容易。特別是現在這種時候，大家都回家過年了。

  我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車，倒是把瞿朗又等來了。

  「你今天晚上就算是站上一晚上，也不一定會等到車，上來吧，要去哪兒我送你。」

  雖然今天晚上再也不想看到他的臉，但看這情況我確實是打不到車了。考慮了兩秒鐘後，我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問我：「到哪裡，直接回去嗎？」

  我點點頭。

  今天晚上出門不太方便，我如果還去別的地方，晚上再想要回來就有點兒難了。

  「除夕夜，你一個人在家也睡不著吧？你住的那一片是郊區，可能一晚上都會放鞭炮。」瞿朗說。

  我反問他：「要不然還能怎麼辦？」

  「你不想過春節嗎？」

  「過不過還不是這樣？」

  瞿朗想了想，說：「要不然這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兒每年過年，都會有很多年輕去放煙火，我帶你去看一會兒，然後再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