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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2024-06-29 05:18:51 作者: 泠泠七弦上

  殺人對李昭來說,從來都不是難事。

  但當她看到出現在眼前的人時,震驚讓她忘卻了閃避面前的攻擊,等到疼痛刺醒她時,她已經被擒住了。

  「不該是你。」李昭低頭看了眼自己肩頭的傷口,低聲道。

  錦辛自陰影中走出來,微微一笑,說:「娘子,我不想傷你,所以還請先留在這裡等上一段時間,等我解決了凌州,再放了娘子。」

  「你家郎君知道嗎?」李昭問。

  對面的錦辛並沒有說話,而是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神色望著李昭。沉默了許久之後,錦辛輕笑了聲,像是故意在給李昭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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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用這種手段來離間我們。」李昭冷冷說道:「我不相信裴少宴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的所作所為。」

  裴少宴不可能允許自己身邊存在一個暗影組織的人,更不可能放任錦辛密謀大鄴國土。

  「娘子說對了。」錦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著說:「看來娘子很了解郎君,可娘子想過嗎?也許你認識的他,也只是一部分的他。」

  李昭聞言,眼神微眯。她能感受到錦辛話中的威脅之意,但並不確定對方是否只是在虛張聲勢。

  「哦?那你說說,你家郎君真正是什麼模樣?」李昭挑眉,饒有興致地問。

  「郎君在娘子面前總是裝得溫文爾雅的樣子,可私底下呢?他暴戾,陰狠,對兄弟和父親不擇手段,而這也是裴瞋裴大老爺為什麼始終不待見他的原因。」錦辛聲音帶笑,讓李昭有些毛骨悚然。

  「你不知道,他有多麼冷酷。「

  錦辛低聲說著,聲音卻奇特地放大了,仿佛在李昭耳邊低語。

  「他可以一邊策劃復仇,一邊對你溫柔如水,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裝得謙和有禮,可一旦涉及權位和利益,他的本性就會暴露無遺。「

  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緩緩從錦辛口中說出。

  聽著聽著,李昭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並非對裴少宴的本性而感到膽寒,而是因為眼前這個人能對裴少宴所做的事如數家珍,卻已然背叛。

  實在可怕。

  「你不信?「錦辛冷笑了聲,陰惻惻地說:「我說的這些事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他,當面與他對峙。「

  「我倒是想問他,「李昭深吸一口氣,餘光打量了一圈四周的環境,說:「可惜他現在在盛都,我無法和他對峙。「

  錦辛似乎沒有料到這樣的回答。

  他愣了愣,隨後又笑了起來,說道:「看來娘子是信我了,若想要對峙,倒也沒有那麼難,郎君已經到凌州了,若非一些突發的狀況,他現在應該跟娘子你待在一起。「

  李昭的心跳加速。

  裴少宴到了嶺州?以什麼樣的目的?還是說,是被錦辛綁架來的?

  一時間,李昭的眼底閃過了恐慌。

  「娘子,你動心了?」錦辛似笑非笑地說:「往常你的眼中總是自信和從容,但剛才你意識到了郎君並非是主動來到凌州的,你慌了。」

  「他在哪兒?「李昭問,聲音有些發顫。

  「郎君跑了。「錦辛聳了聳肩,隨後說道:「但他確實已經到了凌州,現在應該就在附近,我的人正早找他。「

  「你留我的命,是為了引他出來。」李昭沉聲道。

  「沒錯。」錦辛點頭,一點兒也不遮掩地說:「娘子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個控制他的人,很慶幸,那張牌派上了用場,不然我還得花些心思進凌州城請你過來。」

  不等李昭開口,錦辛又說:「好了,一切到此為止,直至郎君出現前,娘子就在這兒休息吧。」

  話音落下,錦辛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緊接著數名暗衛出現在李昭的四周,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刀傷處血流不止,李昭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而等到再度醒來時,李昭發現自己已然身處牢房之中。

  冰冷的枷鎖攀附在她的肩膀和手腕上,而身上那處傷口也已被包紮好,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然而當她打量四周時,卻發現這間牢房中還有其他幾名犯人。

  且都是滿身貴氣,衣著華麗的郎君。

  就在李昭疑惑不解時,其中一名郎君似乎忍受不住拷問,哭喪著臉開了口。

  「是李昭!是她害我被抓來的!」

  隨著那人的喊叫,其餘的幾名郎君紛紛看向李昭,眼中的憤怒和厭惡如同火焰般灼燒著李昭。

  「她會害死我們!」

  那人還在喊。

  一夜未眠再加上失血過多,使得李昭的臉色有些發白,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人誤會,想要開口解釋清楚時,卻發現自己沒有一絲力氣開口說話……

  就在這時,牢房的鐵門被推開,幾名暗衛簇擁著錦辛走了進來。他環視一周,目光落在李昭身上,微微一笑。

  「看來娘子已經和這些郎君打過照面了。」他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他們似乎認定了你是他們的敵人,娘子,你打算怎麼辦呢?在場的諸位可都是世家子弟。」

  「你到底想做什麼?」李昭氣息微弱地問道。

  「我已經說過了,我要你幫我引出裴少宴。」錦辛說著,又看向那幾名郎君,「這些郎君雖然不如裴少宴厲害,但他們背後的家族勢力也是不可小覷的。娘子,你看,你的價值提現出來了,他們皆是因為你才到了這兒。」

  李昭看著眼前的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這個人將她當做誘餌。

  「你就不怕我告訴他們真相?」她虛弱地說道。

  「你不會的。」錦辛像是看穿了李昭一樣,溫和不已地說:「你需要一個能出去的機會,對吧?」

  李昭聽得心中一驚。

  「你想要什麼?」她垂下眼眸,說:「如果你是要裴少宴的命,我想你有很多機會下手,但你沒有,你挾持他到了凌州。」

  為什麼?

  這裡的原因李昭想了很久。

  直至她看到那些郎君……

  她想通了。

  錦辛需要錢。

  挾制裴少宴是因為錢,『請』這些郎君到牢裡面來,也是因為錢。

  「你想要我們從青州山拿到的秘寶。」李昭緩緩說道。

  錦辛也不否認,輕笑道:「郎君很在乎您,用您的命才能拿到那份他不肯放手的財富,不是嗎?不過我很想知道,您的善良有多少?必須……」

  他的聲音輕柔,卻讓在場的人感到恐懼。

  這時,牢房中的一名郎君已經承受不住拷問,崩潰地大喊起來,「我要回家!我不想死在這裡!」

  他的聲音迴蕩在牢房中,引起了其餘幾名郎君的恐慌。他們開始掙扎著想要逃脫束縛,然而這卻只是一場徒勞。

  錦辛悠然地看著這一幕,甚至抬起手鼓起掌來。

  「娘子,瞧瞧,在面對生死時,他們這些男人卻遠不如你。」他走到李昭身邊,低聲說道:「他們會為了活命求你,而你……能聽多久呢?」

  他的話讓其他郎君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仿佛旁人的痛苦成了籌碼。

  這時,一名暗衛走上前來,在錦辛耳邊低語了幾句。

  錦辛聽後,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真是迫不及待。」他低聲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李昭心中一緊,這個男人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等待裴少宴自投羅網。然而她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

  這時,牢房中的郎君已經被嚇瘋了,紛紛哭喊著求饒。而錦辛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揮手示意暗衛將他們的下巴卸了,讓他們再叫喊不得。

  隨著一聲聲骨頭的響聲,牢房中恢復了安靜。

  錦辛則走到李昭身邊,低頭看著她。

  「郎君已經上鉤了,接下來就是等他來自投羅網了。」他微笑著說。

  李昭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得意的笑容,心中更加苦澀,眼神疲憊地回道:「你的目的就要達到了,你怎麼還在這兒呢?你該去迎接你的勝利。」

  「我總得讓郎君看看你如今的模樣。」錦辛笑吟吟地說。

  裴少宴是在錦辛離開後的第三日來的。

  當時牢里的郎君們已經奄奄一息,原本他們就被灌了啞藥,卸了下巴,又被暗衛日夜折磨,早已經沒了個正經的人樣。

  而目睹了這一切的李昭好不到那兒去。

  儘管她一直被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可讓她一直眼睜睜地看著一群人因為自己而受苦,心裡的折磨遠勝於肉體上的。

  「明月!」

  一聲驚呼傳來。

  牢房的門被打開,而裴少宴幾乎是飛撲過來將李昭護在了懷中。

  「郎君真是情深義重。」錦辛勾唇,饒有興趣地說道:「這三天裡,娘子目睹了他們被刑訊,但一次都沒有崩潰過,這說明……郎君和娘子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明月,對不起,我來晚了。」裴少宴撫摸了一下李昭的頭頂,輕聲說著,隨後轉頭看向錦辛,沉聲道:「你要的條件我答應,放了她。」

  錦辛看著裴少宴,又看了看李昭,輕笑一聲說道:「好,郎君果然信守承諾。」

  他的話音剛落,暗衛就過來用鑰匙解開了李昭手腳上的鐵鏈。

  李昭因為失去桎梏而朝前撲去,裴少宴將李昭抱在懷中,目光焦急地在李昭的臉上徘徊著,似乎在確認她是否安然無恙

  「裴少宴,我……」李昭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日日夜夜的擔驚受怕終於在這一刻化作了實質的病痛襲來。

  裴少宴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柔聲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錦辛看著兩人郎情妾意的模樣,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忍不住陰陽怪氣道:「郎君要美人不要江山的這模樣,屬下倒不是第一次見,只是郎君可知道,裴家和盛京您都回不去了,往後餘生……您大概都得在凌州過了。」

  裴少宴聞言,抱著李昭站起身來,冷冷地看向錦辛說道:「只要她好好的,我什麼都不在乎。」

  一瞬間,錦辛被裴少宴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他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好一對情深意重的璧人,你們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時光吧!」言罷,錦辛冷冷一笑拂袖離去。而裴少宴也抱著李昭離開了牢房。

  另一頭,武山已經帶著於先生回到了凌州軍營帳內。

  「李昭呢?」二皇子沒找到李昭的人,有些意外地問道。

  "她被暗影的人抓走了。"武山如實回答道。

  "什麼"二皇子聽到這個消息,驚訝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是的,暗影的人在地牢里攔住了我們,李娘子為了掩護我和於先生撤退而被留下了。"武山皺著眉頭,心中非常懊悔。

  "準備人手,趁熱打鐵。"二皇子搓了搓手,吩咐道。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人認識李娘子,而且似乎打算用李娘子作為誘餌,引出裴少宴。"武山回答道。

  他在徹底退出甬道前,聽到了李昭和那個男人的對話。

  "這可怎麼辦?裴少宴現在怎麼樣了?他會不會有危險?"二皇子開始擔心起來。儘管他和裴少宴現在還勢同水火,可他暫時還不能讓裴少宴死,且不能讓其死在凌州。

  「殿下,於先生已經送到大夫那邊了。」武山提醒道:「於先生的情況不太好,他這樣……正說明了大營里還有內奸。」

  換而言之,二皇子需要儘快安排,揪出這個內奸。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二皇子擺擺手,示意武山退下。

  帳篷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二皇子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沉思著,這些天的經歷讓他如履薄冰,越發警惕起來。然而越想,二皇子就越是擔憂。

  他自言自語著,隨即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帳篷里來回踱步。

  幾個時辰後,天漸漸亮了。

  一個千夫長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

  「殿下,不好了。」

  「怎麼了?」二皇子蹙眉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負責守糧草的八名兄弟不見了。」千夫長道。

  「不見了?」二皇子一愣,「什麼時候不見的?」

  「暫時還不清楚。」千夫長搖搖頭,稟道:「早上發現人數對不上了,負責清點人數的人就仔細查了一下,發現這八個人都不見了。」

  「查一查與他們同屋的人,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二皇子吩咐道。

  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暗影在作怪,但眼下只能從這些人身上找線索了。

  千夫長領命後立刻下去查探情況。

  一個多時辰後,千夫長回來報告了——

  「這八個人昨晚出現在了西大營的邊緣地帶,隨後就不見了。」千夫長匯報導:「屬下已經加派人手搜尋了那一帶,可什麼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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