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裝模做樣

2024-06-28 21:28:04 作者: Mr.sod蜜

  柳問安其實心裡是很吃驚一個小婢女能有如此的見識,盯著她良久,仿佛要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些什麼,發現並沒有恨意後鬆了口氣,放下身段柔聲道,「雲娘,我當初接近你,我承認我有利用你的成分,你我都在這個位置上並非一無是處的蠢人。」

  他頓了頓,長長的睫毛斂下,聲音裡帶著一種悲涼,「只是,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想我,我接近你並非只是為了端王,你可以想想,壽康長公主身邊有那麼多如花似玉的女官,我為何獨獨選了你,又再者說,我為何非要去壽康長公主處勾搭你,靜妃、元妃、乃至皇后,我有太多可以選擇的機會.」

  「你可以想想。」

  夏景鑠挑起眉頭看了看那個與他幾乎齊名的浪子,啞然笑道,「他實在是對自己的相貌身份過於自信了,他難道覺得討好一位在深宮摸爬滾打下來這麼久的女官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嗎?」

  無咎贊同地點點頭後指著那名叫「雲娘」的女官說道,「只可惜,她好像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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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無咎的手指看去,雲娘面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低頭一言不發地思索著,只是身體再也沒有排斥柳問安的摸索。

  柳問安見她不說話,以為對方已經被自己感動了,眼裡閃爍著有些動情的淚光,幽幽道,「我這樣的身份地位,要什麼樣的女人還不是乖乖送上門來,但你也知道,我至今未娶。」

  雲娘的臉上這才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只是並不是小女人撒嬌的笑,略微有些冷淡地說,「既然這樣,公子把奴婢放到何等的位置?」

  這其實極僭越的話了,連偷聽的兩人都有些無奈,這丫頭看來是有些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女官名義上再好聽也只不過是皇宮買回來的奴婢,將來到了主子的歡心到年紀許配個秀才舉人小官、或者是校尉的也許是常見,但這樣公侯之家的嫡出公子,能給個貴妾的身份都是極其難得了。

  柳問安深深地看了雲娘一眼,他有一個極其大的優點,這也是他在女人面前最大的利器,一雙生來深邃的眉眼,他心頭掠過無數念頭,但是聯想到柳家幾輩子的榮華富貴和他個人的前程,他並不如家裡那些出色的兄弟般能舞刀弄槍或是在科考上有所長進,他只是因為進獻了一副古畫入了泰安帝的眼才得了這樣體面的好差事。

  泰安帝挑選他來選取和親人選當然是因為兩人志趣相投,泰安帝不願聽取蘇丞相的意見不顧樣貌身材娶一個「正經公主」。當然,也不僅僅是求娶一位公主,背後還有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當務之急,他必須要穩住面前這個心比天高的奴婢,不能丟了壽康長公主那條線。

  想到這些,他心頭冷笑一聲,他從沒有在女人的上面失過手,只要是女人,他就有把握靠自己的那雙嘴哄得對方乖乖聽話,他將腰間的玉佩一把摘下塞入雲娘的手中,目光灼灼,「你想要何等的位置?」

  雲娘下意識地抓緊了玉佩上的綠色流蘇,用自己炙熱的溫度捂著,輕聲說道,「奴婢,求公子垂愛。」

  柳問安被他這句話說的一時啞然,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中的笑意要溢出來似的。

  雲娘咬著下唇,搖搖頭,像是在否定腦子裡的想法,唇畔的笑漸漸淡去,「奴婢這樣的身份,自然是配不上公子的。」

  「那便是本公子太過俊秀,讓雲娘不好意思了。「柳問安狡黠地問,還故意走近了兩步,作勢要來貼近看看。

  雲娘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雲娘不敢高攀,你我以後還是不要往來了吧。」說完她用力地抽回手,以手捂面一臉悲戚地作勢就要朝外面跑來,惹得偷聽的兩人往外一閃,險些滑倒。

  柳問安急忙拉住她細腕,眸子變得越發深邃,「雲娘,別離開我。」

  雲娘聽到這句話,停頓半刻,果然安靜了下來。

  柳問安不易察覺地蹙了蹙眉頭,整理了情緒,做出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你只知道我是公門嫡子,從小金尊玉貴含著金湯勺長大,我心裡的苦,你又如何知道?」

  箇中高手夏景鑠冷笑一聲,這樣的伎倆雖然是他玩剩下的,放到北國來,倒是也新鮮。只是他與夏景鑠不同的是,夏景鑠身上那層是與生俱來、從小在白眼中察言觀色長大而又隱忍不發的悲愴,而柳問安再裝模做樣,那天之驕子的高高在上還是不能完全蓋了去,也就是這種從小長在深宮又終日與老寡婦相伴的才吃這一套。

  雲娘果然吃這一套,立刻睜大美目,「公子若有和難處,不若跟雲娘一起分享。」她如今的自稱已經自然而然地從奴婢改成了自己的名字,可見是對他何等的信任。

  柳問安搖了搖頭,「我這樣的人,本不該來沾染你這樣的好姑娘,只是雲娘,我見到你第一面,我的心便跟了你去了,本想著你做了這一出,為我立了功我好有理由回國想個名目將你接去。」

  雲娘心中本來越發焦急,如今聽到這句驚喜地抬眸,「公子果真是這麼想的?」

  「那是自然。」柳問安拉著雲娘在一旁坐下,將她雪白的手掌放在手心慢慢地把玩著,聊起他們二人的初見,言談之中竟然是一副艷羨的口吻,「我雖出身尚可,但上有沙場奮戰戰功赫赫的哥哥,下又有身為探花郎的弟弟,我是最不起眼的那個。」

  他見雲娘面上有了動搖,繼續說道,「我母親,也就是赫赫有名的榮國公夫人,你可知道她有多偏心。」

  夏景鑠冷笑一聲,不錯,那個女人的確偏心,只是偏誰的心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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