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出席宴會

  這便是，上鉤了.

  我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將她攬進我的懷中，心疼道，「妍兒的難處，本宮又怎麼能不知道，皇上心裡也很惦念著翁主，若妍兒不嫌棄，以後你只當本宮是你的母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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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齣戲噁心地我能感受到張惜妍有些抗拒地裹了裹身子，但很快就回歸之前那副楚楚可人的模樣，順從地說道，「舅母對我真好，妍兒只求舅母千萬不要責怪嘉月公主，她與臣女同病相憐，但臣女好歹有外祖母庇佑，想來公主小小年紀，這一路的艱辛臣女難以想像.」

  「好了。」我不想再與她裝下去了，切入正題，「只是可惜了這些上好的錦緞，白白糟蹋了。本想著過幾日春日大典，讓這丫頭穿上也好不叫人笑話，如今.....」我言笑晏晏，仿佛一個真心為此事苦惱的樣子。

  張惜妍本來正側耳認真聽著，聽到這句話忙道，「舅母的意思是，這些布料是要給公主做了春日大典時穿的？」

  我看了她兩眼，慢慢道，「不錯，本是只邀了本宮、陛下、晉王家的和西夏端王數人，陛下的原意是請寫年紀沉穩的好鎮得住場子，但我想著嘉月年紀也大了，這樣的場合也該學著歷練歷練，因此才求著皇上帶了她去。」

  張惜妍手裡絞動著帕子，心下心痛不已，連外祖母都沒被請了去的宴會，卻被一個庶出公主白白糟蹋了。

  我看穿了她那點子小心思，柔聲道，「原也該請壽康姑母來長長場子的，只是陛下說了，一來最近公主身子不爽利，二來西夏來使反覆強調不喜歡過分熱鬧，就是連吳王叔、允王叔那些老輩都是沒通知的，光請了姑母來，恐讓宗室心寒。」

  我這麼一說，張惜妍便也不好回去編排什麼，吳王允王皆位高權重，若他們都不在邀請之列，那一個壽康長公主，確實不應該多說些什麼。

  張惜妍報以一笑，兩隻眼睛滴溜溜地扔往珠寶首飾上打量，「只是可惜了這些好東西。」

  我點點頭，恰逢梅英從司珍房將我打造的一頂小巧玲瓏的金絲鑲寶鳳冠送來，張惜妍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頂精緻的小玩意，被我發現後還靦腆一笑，「司珍房的手藝是越發好了，不光這正中心的紅寶紅如鴿子血，連這鳳尾上的羽毛都好似活物，配得上舅母。」

  我拿起發冠放在手中顫了顫，鳳頭頂上的冠隨之顫了顫，仔細端詳片刻後笑道，「這鳳凰頂上的並非紅寶，而是西夏進貢的名為龍息石的寶石，你瞧。」說完我將她口中的「紅寶」放入她的眼皮底下，寶石竟隨著方向的變化折射出了炫秘的光彩，光滑的斑斕交織。我們北國原也有這種類似的會變色的七彩琉璃石，只是遠遠不如這個自然深邃，因此價格也不高，尋常商戶人家的子女都能佩戴，因此不會出現在宮中。

  我見她眼睛都看直了，微微有些動容，「本宮都這個年紀了，怎麼還有心思帶這樣的東西。」說完將冠隨意地在張惜妍頭上比劃了一番，「本宮看妍兒這個年紀倒是正好。」

  張惜妍有些激動地想要起身謝恩，卻聽我繼續說道，「本是本宮命人打了來給嘉月配那些好綢緞的，如今她不願意去，那這頂冠也只能收入庫房，不知道何年何月再重見天日。」說完，我將冠放回木盤，頗有些憂愁。

  張惜妍腦子「轟」地一響，隨即也悵然道，「是啊，實在是暴殄天物。」

  我沒有讓蘭芷或者梅英將這寶貝送入庫房，任由它靜靜地躺在桌子上氤氳流轉著紅紫色的光彩，飄渺靈動地緊緊吸住除我以外每一個人的視線。沒有女人會不愛珠寶，更何況，是出身高貴卻依舊無法得到的稀世珍寶，我有自信，張惜妍一定會願意為了這個小玩意付出些什麼。

  而只要她願意付出，我就有了從中作梗的機會，一點都不會虧的。

  蘭芷故意遞了杯人參茶過去，大大咧咧地喊了句，「張小姐請用。」後者才回過神，繼續用那雙我見猶憐的眸子溫熱地注視著我。

  我的聲音緩了緩，「原本宮瞧著妍兒嬌俏懂事，那些綢緞便是送給你也無妨的，只是這冠，到底關乎形制。」我又故意頓了頓，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若妍兒能幫本宮這一回，本宮就作主將這頂冠送給妍兒。」

  張惜妍身子一晃，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起身探到我的身側，「舅母這是說什麼話，您是皇后，一國之母，又是這後宮的主人，妍兒如今在宮裡住著，全憑娘娘的打點照料才得此富貴安逸。娘娘有話便可直接跟妍兒講，只要妍兒能做得到，必不會推辭。」

  「好。」我抿了抿唇，「妍兒果然知道本宮的心意，那本宮也不同你繞彎子了。」

  我伸出手，將她扶到我的身側，「先幾天我早已同陛下報上去嘉月是要來參加春日大典的，只是如今她這般不識大體，皇上自小同她要好，我一個嫁進來的皇后自然不能跟她計較。本宮瞧著妍兒青春正好，又於嘉月年紀相仿.....不如。」我怕誘惑不夠大，又加了句，「本就是骨子裡流得都是皇家的血脈，在我心裡，你與嘉月一向都是沒有分別的。」

  張惜妍不算蠢笨，聽了這話立刻明白過來，訥訥道，「娘娘是想讓妍兒代替公主殿下出席春日大典？」她這話雖然帶著疑惑，但我知道她已經起了三分考量，權衡著自己會從這件事失去什麼，得到什麼。

  我忍住心頭的譏諷，她如何能悟出什麼來，西夏前來求娶和親公主的事只得我和陛下兩人知曉，便是流傳到了壽康姑母那，想來她這樣高傲護短的人也壓根沒起過這份考量，張氏自然以為自己只是單純地出席一場晚宴，到場的皇親都是我的親信，她只需要裝成溫柔可親的嘉月公主，便可得到心心念念的鳳冠，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