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眾神歸位90

  簡而言之，就是風醉不自信，不相信她會像他喜歡自己這般喜歡他。

  風醉聞言，黑眸沉了下去：「我不是這個意思。」

  權酒仿佛看不出他的怒氣，路過糖水鋪子的時候，她買了一碗，端著冰鎮糖水，她用勺子嘗了一口，一雙鳳眸愉悅眯起來。

  「可惜就是不夠冰。」

  古代沒有冰箱，全是靠井水冰鎮。

  風醉接過糖水，掌心運功，一陣藍色靈力翻湧，裝著糖水的木碗結了冰。

  他將涼了幾度的糖水遞還給權酒，興致卻不高，還沉浸在她剛才的話中。

  權酒嘴角微勾，看著明顯悶悶不樂的男人，她突然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糖水，餵到他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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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嘗嘗嗎？」

  風醉垂眸，看著濕潤的木勺，這個勺子，她剛才含過……

  餘光瞥見女人水潤的紅唇，他抿唇，微微張嘴。

  味道太甜膩，他並不喜歡，可當權酒用餵過他的勺子，再次舀了一勺糖水往嘴裡送時，他緊繃的嘴角鬆了松。

  紅唇含住木勺，他甚至她看到唇瓣被木勺擠壓變形，風醉想起糖水的甜，不由得呼吸一深，側開了頭。

  「想要這個嗎？」

  權酒左右手各舉一個木雕的玩偶，含笑看著他。

  風醉：「……嗯。」

  恢復記憶的師尊，和三千多年前相比，有了很大變化。

  攤主拿著木刻刀，樂呵呵看著兩人：「想雕成什麼樣兒的？」

  權酒：「我自己雕就行。」

  攤主樂得成全，將木刻刀給她，又去招呼別的客人。

  風醉看著坐在木凳上認真雕刻的女人，垂眸摩挲木胚，在權酒沒注意的時候，他找老闆要了一把刻刀。

  比起動作生疏笨拙的權酒，風醉動作快了幾倍不止，只是一柱香時間，木玩偶就有了準確的雛形。

  眉眼精緻，鳳眸瀲灩，正是權酒的模樣。

  「你在幹什麼？」

  權酒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風醉心底一驚，刻刀滑了一下，刺破他的指尖。

  風醉：「……隨便看看。」

  他將刻好的木偶和刻刀一同藏在身後。

  權酒暗自「嘖」了一聲，沒有拆穿，將手中雕刻好的木偶塞到他手中：「送你了。」

  風醉心底微喜，卻在低頭時，笑意微凝：「這……雕的是什麼？」

  眼睛的位置有兩條橫槓，鼻子的位置有一條歪歪扭扭豎槓，本該是脖子的地方，比腰身還粗了兩圈，不像人，反而挺像魔獸……

  權酒雕的是風醉，還特地雕了幾根頭髮，模仿風醉今天的打扮，雕了一根髮帶：

  「這不是很明顯嗎？」

  她雕的有模有樣的。

  風醉：「………」

  他盯著四不像，勉強能看出是個人形的木偶，低低應了一聲。

  「不喜歡嗎？」

  權酒試探開口，她可是第一次雕。

  風醉：「……喜歡。」

  她送的東西，他都喜歡。

  權酒滿意點頭，付錢以後，又買了一大堆藥材，這才回客棧。

  零大人看著她回來，沖她點了點頭，權酒回了他一個淺笑。

  她當初不知道他尋百令草是救什麼人，現在好像知道答案了。

  看著兩人默契的互動，風醉黑眸微沉，逛了一天的好心情煙消雲散。

  他有好多事情想確定，譬如當初的封印，譬如那日的親密……可她卻仿佛渾然不在意，從不主動解釋。

  心底藏了情緒，所在在權酒關門時，風醉伸手擋住了門。

  權酒明知故問：「還有事？」

  恢復師徒關係以後，兩人就分房而睡，風醉住她隔壁房間。

  風醉：「………」

  沒事。

  就是單純的不爽。

  權酒：「沒事我就關門了？」

  風醉眉心微跳，在她關門之前，伸手攔住了她，擠進屋內。

  權酒暗自挑眉。

  不錯不錯，有進步了，都知道強來了。

  風醉進了屋，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權酒給他找了一個台階下：「原來是口渴了啊。」

  風醉：「……嗯。」

  喝完了茶，權酒直勾勾盯著他，風醉手指微緊，生硬找了一個蹩腳的藉口。

  「我神魂……不太舒服。」

  倒也不是全然撒謊，神魂沒了一半，對他的體質和精神力都有影響。

  權酒抓住他的脈象，嚴肅了臉色：「我看看。」

  沒看出問題，她乾脆捧起他的臉，輕車熟路要進入他的靈府。

  風醉這一次堅定的阻止了她，憋了三天的情緒終於在此刻溢出封閉的胸口。

  「師尊想要做什麼？」

  「別鬧，放輕鬆，我進靈府給你看看。」

  風醉制止她的手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握緊：

  「這不合適。」

  權酒：「怎麼就不合適了？」

  風醉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靈府私密，自古以來，只有結為道侶的修仙者才能互相進入。」

  權酒直視他的眼睛，不躲不避：「可為師已經進去過了。」

  生怕刺激的不夠，她還伸出手指比劃。

  「還進了兩次。」

  風醉呼吸微沉，神交歷歷在目，他還能想起當時近乎逼人發瘋的感觸，他深吸一口氣：

  「那兩次……都是形勢所迫，我知道師尊是為了救我。」

  第一次，他重傷昏迷，煞氣失控，第二次，他神魂消散，面臨魂飛魄散的局面，兩次都是危在旦夕的關頭，她救他都是迫不得已。

  權酒一度想錘開他的腦子，看看裡面都裝了什麼棉絮，她不疾不徐，淡淡道。

  「可為師不僅進了你的靈府，還泄了你的.陽.元.。」

  話落，風醉瞳孔猛地縮小，原本裝出來的淡定神情裂開一道口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權酒看著石化的男人，淡定的像個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老流氓。

  「乖徒兒，泄.陽.元.可不是形勢所迫。」

  風醉：「………」

  三千五百年，果然還是改變了一個人，這是風醉眼下唯一的念頭。

  印象中的師尊，清冷淡漠，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般，說著羞人不害臊的話。

  原本死死握住權酒的手，不知不覺卸去力道，風醉收回手，努力淡定。

  「……你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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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酒：每天盡職盡責陪直男徒兒談戀愛，他卻覺得我是一個渣女，芭比Q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