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莫西西摔倒

  莫正東覺得在這裡待不下去，他迅速收拾好濕噠噠的衣服等物，對弟弟說：「走，我們回去……」

  莫家很大，後院裡有一口井。一般吃用的水，都是井裡打的。

  但是一桶一桶打水吃力，今日的衣服太多，莫正東才決定到池塘里洗衣服。

  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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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孩子費力的將衣服給拖走了，留下還在洗衣服的婦人們竊竊私語。

  二伯娘撇撇嘴：「這倆孩子，我這好心他們還當驢肝肺呢，嘖嘖嘖。」

  旁邊的人也都表示贊同，七嘴八舌。

  「五嬸說得一點錯都沒有，那女人真心狠。長輩孩子都被打成這樣了，這種女人，怎能做咱們莫家婦？」

  「桂香還替那女人說話呢，真是可笑。」

  「桂香又不是我們莫家人，不過看個熱鬧，咱們理她做什麼。但若是由著這女人繼續鬧騰，豈不是顯得我們莫家無能，被這麼個小妖精給拿捏了？」

  「不如，我們去告訴族長，讓族長出面，將這女人休掉！」

  像是休妻這種事情，一般是相公或者公公來處理。但若男人不在家，族裡安排也是可以的。

  幾個莫家婦人都憤憤不平，恨不得立刻就尋了族長，將那個女人趕走。

  還是二伯娘略略有些頭腦，攔著說：「但是，阿琛他們還沒歸族，還不是咱們莫氏一族的人。」

  雖說都姓莫，但不是同一個莫家，哪怕明明是血親，莫氏的族長也不可能把手伸得那麼長。

  「另外，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那女人才來沒幾日。莫鴻琛與她都沒有正式成親，還不算呢。」

  旁邊一個婦人立刻唾了口：「還沒成親就住進來，可見是個不要臉的。」

  二伯娘攤手：「反正咱們都是見證，回頭等阿琛回來，再好好與他細說。」

  宋今瑤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她今日買了精米白面，各種佐料，又去選了好幾種冬日能養活的菜籽，一定要將菜園子給辟出來。

  另外還去買了烏髭，也就是古代的牙刷。其實一般村里人都只漱口，講究些的用楊柳枝，縣城裡多用烏髭與楊柳枝。

  宋今瑤這幾日用的就是楊柳枝，非常不習慣。而且她發現，莫家兄弟兩個都只是漱口，根本不用楊柳枝，莫西西也這樣。

  莫西西的牙生得也不太好。

  這時候可沒有牙齒矯正的地方，若成了齙牙也只能認命。莫西西生得這樣可愛，若是個齙牙，多不美觀啊。

  宋今瑤買了四支烏髭，又買了青鹽等物。

  準備回去的時候，見街上有賣飴糖的，她索性也買了點，自己吃了一塊，也塞給西西一塊，甜得西西一雙眼都亮起來。

  這樣子實在可愛。

  宋今瑤忍不住在她臉上吧唧一口。

  心道這就好吃了？她是沒吃過現代那些各式各樣的糖果，若是吃過，便知道這種飴糖的口味其實並不好，甚至還有些澀口。

  回家正好趕上做午飯，宋今瑤進去才發現，院子裡曬得滿滿當當，除了衣服還有被單等物。

  這……都是兩個孩子洗的？

  莫正東和莫正南則忐忑的站在一邊，他們累得渾身是汗，將衣服都洗完了，但屋裡還沒收拾。

  主要是打水太費事了，他倆都還小，合起伙來一次也只能打大半桶水，洗完衣服還要涮，實在是辛苦極了。

  但是，他們看到宋今瑤的樣子，卻有些忐忑。

  好似沒有想像中的開心，也沒有任何要誇讚的意思。

  是他們哪裡做得不好？沒有洗乾淨嗎？

  莫正南趕緊說：「我們洗了好幾遍，很乾淨的……」

  說完又有些後悔，洗多了容易把衣服洗壞，他怎麼能這麼說？

  宋今瑤收回目光，看到井邊的桶和水，就知道他們是在家裡洗的。

  她沉了臉：「你們打水了？」

  莫正南嚇一跳，不敢出聲，莫正東也緊張害怕，還是鼓起勇氣應了聲。

  「以後大件的衣服，等我回來一起洗。」

  見她沒生氣，兩個孩子同時鬆了口氣。莫正東上前來，準備接過莫西西，好方便宋今瑤去做飯。

  宋今瑤卻擺擺手：「先去換衣服，小心著涼了。」

  冬日裡出了這麼多汗，回頭生病了的確是麻煩。

  兩個孩子聽話的進屋擦了汗，依舊換了舊衣服。新衣服實在是不捨得穿，等明日去學堂，再好好穿。

  宋今瑤也沒說什麼，也不要他們抱西西，就把西西放在床上，讓他倆在旁邊休息看著就行。

  中午做飯豐盛，兩個孩子因為上午累到了，一人吃了兩大碗還嫌不夠。

  宋今瑤怕他們吃撐，不讓他們繼續吃，這才作罷。

  下午卻也不能閒著，莫家的菜園子就在屋後，與桂香家的相連，但早已荒廢了。現在要把它利用起來，先得把菜園子整個挖一遍，鋤草鬆土之後才能種菜。

  宋今瑤讓莫正東刷碗，莫正南看西西，自己則拿了鋤頭去菜園子裡忙活。

  才開始沒多久，就見莫正東緊張的跑過來：「姨……姨……西西她……摔了……」

  莫西西摔了？

  宋今瑤嚇一跳，放下鋤頭進屋，瞧見莫正南正抱著莫西西，莫西西在哭，莫正南自己也是要哭的樣子。

  見宋今瑤進來，莫正南更是嚇得發抖，他沒看好妹妹，讓妹妹摔到頭，後娘生氣也是正常的。

  如果要打他……

  宋今瑤走過去抱起莫西西檢查一番，發現頭上手上都蹭破了皮，倒也沒受多重的傷。西西還不太會走路，摔倒也很常見。

  她給莫西西吹了吹，笑道：「沒事，西西勇敢一點，我就給飴糖你吃。」

  莫西西的哭聲戛然而止，明明眼裡還包著淚，可整個臉上都透著興奮。

  疼自然是疼的，但能吃到好吃的飴糖，她就沒那麼疼了。

  宋今瑤笑起來，去屋裡拿了袋子，給莫西西一顆糖，順便也給兩個大的一人一顆。

  莫正南呆呆的拿著糖，一時都不知道往嘴裡塞。

  宋今瑤問：「怎麼？不喜歡吃嗎？」

  莫正南趕緊搖頭，將飴糖塞到嘴裡，大聲說：「喜歡，姨，我會鋤草挖土，我去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