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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血絞,割斷頸動脈

2024-06-21 18:17:31 作者: 烏龍奶芙

  陸乾冷峻的面容似蒙上一層薄薄寒冰,眼神森冷銳利。

  他壓制著胸腔被雲皎月激起的怒火,緊捏著杯盞指節作響,險些要將杯壁捏碎!

  他的父親,有征戰之功!

  如果他不能委屈至極,如果他不能覺得天道不公!

  那為何該死的昏君可以活得那麼長久,為何可以卸磨殺驢用火銃逼他父親自戕?!

  而他的兄長,身為太子伴讀矜矜業業。

  憑什麼要為那個唯有婦人之仁的草包,喪生於野熊之手?!

  

  他的兄長,身體被撕得支離破碎!那種慘狀直至今日都還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住口!」

  陸乾眼眶猩紅,陰寒的殺意翻湧溢出。

  指節泛白,臉上笑意褪去,只剩甚少顯露在人前的可怖。

  雲皎月狠戾瞪視著對方,絲毫不怕這種想要殺人般外泄的情緒!

  憋了三個月的謾罵情緒,泄洪似的根本止不住!

  越激越勇,「我憑什麼住口?難道……我說得不對?」

  「陸乾,但凡你為了復仇,直接去手刃崇明帝!或者去用計策手段害死他!我都認你是條恩怨分明的好漢!」

  「可是京都民眾有何過錯?你就因你的恨意,故意傳播觸惡,讓許多人飽受病痛折磨而死!」

  「另外各州縣的百姓,不知有多少因你推波助瀾逐漸壯大的流匪隊伍,人財兩失橫死野外!」

  雲皎月握著杯盞,狠狠往陸乾臉上潑了一臉茶水。

  溫熱的茶水同帶有餘溫的青綠色茶葉,沾在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

  女人毫不留情揭開陸乾虛偽的假面。

  陸乾身居高位,卻無法思考底層民眾的一生究竟有多不易。

  不,不是無法思考。

  是根本不在意。

  不在意低人一等民眾的死活,眼裡只有同階層乃至更高階層追求的權勢地位。

  雲皎月站起身子睥睨,「你視民眾如棋子草芥。」

  「你的安民告示……同崇明帝將親子送至惠民藥局的行為無異。」

  冷冷道,「在你們冠冕堂皇的仁慈寬容下,全都是虛偽假象。」

  「你,同你的殺父殺兄仇人之間,本質上沒有任何的不同!」

  雲皎月抑揚頓挫叱罵,痛批陸乾沒有同理心。

  在大齊這兩年,經商一路。

  她有幸憑藉身手、醫術和空間,用際遇改變命運軌跡。

  可大齊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沒有先進的醫術傍身,沒有金手指去擴展際遇。

  只能勤勤懇懇賺銀錢。

  他們拼命賺下的銀錢,是來之不易的血汗錢。

  陸乾的所作所為,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蔑視,仿若位卑言輕者就沒有生存的權利。

  只要上位者需要,哪怕是不正確的邪念!

  都會成為輕易被捏死的螞蚱。

  而螞蚱這類微小之物……不配擁有人的七情六慾。

  也自然,不會被上位者同情憐憫。

  陸乾臉上茶水墜落,順著臉頰往下滴。

  胡嘉看著提心弔膽,衝上前喊道,「主子!」

  拿出錦帕,慌忙給人擦茶水。

  下一秒,陸乾卻猛地站起將胡嘉推開!

  俯身將矮桌上的茶壺杯盞全部掃落在地!

  瓷器噼里啪啦摔得震天響。

  落下一句,「滾!」

  胡嘉低下頭後退,院內不少侍衛見狀也齊齊退下。

  雲皎月不動聲色掃視著被嚇退的人群,眸色冷淡,「怎麼?被我戳穿事實,生氣了?」

  陸乾胸膛上下起伏,氣息沉重。

  他右手手指自然蜷縮,抬起手臂,用手背輕輕滑過雲皎月臉龐。

  發冠束好的墨發,因額角潑了茶水,垂下一縷濕漉漉的碎發。

  嘲弄呵笑,「你說只求一見,為得……就是想痛罵我出一口氣?」

  雲皎月沉下臉,清冷雙眸迸射及時掩蓋的殺意。

  嫌惡退了一步,「不止。」

  那張摁了手印的白紙,只是她想見到陸乾的敲門磚。

  陸乾一副願聞其詳的架勢,雲皎月則慢悠悠輕笑了聲。

  以情動人道,「你知道你的父親老武定侯,為什麼會讓馴獸師在老虎後腿留下風信子的圖案嗎?」

  提及風信子,陸乾盛怒的情緒忽而被冰封。

  隨之取代的是濃眉間稍縱即逝的錯愕,和逐漸回溫的暖意。

  他若有所思,望向雲皎月的眼神中充斥著被救贖的渴望。

  曾幾何時,他也問過兄長為何父親會讓馴獸師留下這樣獨特的花樣圖案。

  可惜……

  父親火銃自殺而亡,崇明帝不再喜獸類表演。

  馴獸師不被重視無以為業,傳授了馴獸術後,早早就回了西洋。

  他的兄長不知父親喜愛風信子的深意,因此無法解釋他的好奇。

  他為了思念父兄,也就唯獨偏愛這種未曾親眼見過的鮮花。

  雲皎月溫聲,「在希臘神話中,西風風神澤費奴斯,設計太陽神阿波羅用鐵餅誤傷了寵眷的美少年雅辛托斯。」

  「雅辛托斯被誤傷而死後,血泊中盛開了一種美麗的花,就叫風信子。」

  風信子,有競賽之意。

  是以馴獸師會將花樣作為獨特標記刺在虎類後腿。

  但老武定侯未必不知曉它其餘的花語。

  那就是……

  幸福,頑強,永遠地懷念。

  雲皎月動容道,「風信子身為花類十分獨特。」

  「若想在花期過後還要開花,就得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

  「我想,老武定侯的意思……是你可以懷念他,並且終生懷念。」

  「與此同時,他也希望你能忘卻過去的悲傷痛苦,開始嶄新的人生。」

  老武定侯征戰沙場,他選擇火銃自盡,而非揭竿而起造反。

  說明在他心中——

  若非要選,他個人的生死同大齊子民能否安穩相比,微不足道。

  而他將春香以採選為名送入宮中,也只不過是自保留後手的手段。

  雲皎月點墨顏色的雙眸閃著細碎光芒。

  儘管沒有見過老武定侯,但對他的敬佩,同對陸崇是一樣的。

  闡述自己對老武定侯行為深意的解讀。

  「陸乾,你恨崇明帝是個昏君,才想從根源毀掉子民對帝王的民心。」

  「故而你明知姜王府有狼子野心,也選擇坐山觀虎,任他們壓榨民脂民膏。」

  「同時你了解崇明帝的昏庸,國庫無銀錢,只會選擇多多徵收賦稅……」

  雲皎月細眉緊蹙,苛責的口吻弱了幾分。

  「我只能說,今日大齊各地的民不聊生,當初你原有機會制止。」

  凝重道,「現在,你終於如願以償,將你父親征戰十餘年換來的國土安穩,毀掉了。」

  叛軍四起,給周邊國家傳遞了大齊國力衰竭的信號。

  正是因為有這個因素,裴家挾天子攝政後,抬舉武將出征數次。

  陸乾沒回聲,他雙手抱著自己的胳膊,垂下頭眼眶發酸。

  大抵是思念起自己的父兄。

  趁男人沉湎悲苦被感化,雲皎月深邃眸光直直看向他。

  小心翼翼朝男人走近幾步。

  莫名溫聲提了一句,「陸乾,你聽說過……裸絞嗎?」

  陸乾失魂落魄,沒什麼警戒心。

  稍稍抬起頭,嗓音喑啞,「什麼?」

  裸絞,最初來源於柔道,原本是針對赤裸上身的對手所進行的一種絞殺技術。

  若按照分類劃分,分為血絞、氣絞、斷頭台。

  其中血絞,十秒內可致人暈厥!

  只需卡住頸動脈,直接阻止血液往腦部流動,短時間內就能造成休克!

  從醫學上來說,血絞的暈厥,是神經介導致的腦供血不足。

  通常,這種休克一分鐘內就會恢復自我意識。

  不過要真想殺掉一個人……

  十秒內的暈厥,至對方甦醒,期間完全足夠動手。

  陸乾絲毫沒有注意到女人刻意收斂的殺心。

  也不認為雲皎月在沒有做出具體姿勢動作前,能有足夠的實力同他交手。

  放鬆戒備時,猛然間女人的左手臂圈在他下顎之下形成了抬肘姿勢!

  雲皎月趁人不備,V字型臂圈勒緊陸乾的咽喉!

  右臂則橫在他腦後,左手從下往上緊握右臂關節!

  最後!

  右手手掌轉而抵在腦後用力向前推!

  身體呈弓形絞殺!

  「額……」陸乾下意識不停用手肘撞擊女人胸腔。

  面部青筋暴起,呼吸受阻!

  雲皎月胸腔被撞得要受內傷,痛得要死!

  但雙手血絞的姿勢卻標準地沒有任何變化!

  十秒鐘時間,十、九、八、七……

  倒計時期間,退出庭院一直在注意裡頭動靜的胡嘉,沒聽見說話聲後,斗膽地往裡頭看了看。

  張望著,瞬間提刀衝進院子!

  其餘侍衛也跟著胡嘉一起衝進去!

  「上醫夫人,你想幹什麼?還不放手?!」

  「快放手!」

  胡嘉拔刀,自家主子在女人手中,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說話的間隙,陸乾陷入暈厥。

  雲皎月從袖子裡抽出匕首,瞄準陸乾的心臟。

  胡嘉根本沒料到自家主子會被行刺,「上醫夫人,你就不怕走不出幽州嗎!」

  「幽州各縣都是我們的人,你若殺了侯爺,軍隊上下必會對大齊皇室乃至朝堂更加激憤!」

  「屆時,你所在意的人,都會死!」

  雲皎月聽不進去胡嘉的警告。

  她一個人來了幽州,就做好了不殺陸乾不罷休的打算!

  她略微偏過頭,無差別攻擊道,「寧顧行早就去青州借援軍了。」

  「算算日子,他也該到幽州境內。會死的未必是我,還可能是你們所有人!」

  胡嘉不滿,「上醫夫人,你何必痴人說夢?」

  「幽州幅員寬闊,就算寧顧行真從青州借了人,他也未必能攻入昔春縣。」

  雲皎月握著匕首往陸乾脖子近了一寸,笑道,「他不能攻入昔春縣,我未必不能。」

  胡嘉瞳孔忽而緊縮,感受到女人的威脅,「你這是什麼意思?」

  「要擒蛟龍下大海,要捕猛虎入深山。」

  「你們匪軍人數有數萬,主心骨獨獨只有一個。」

  雲皎月唇角微微勾起,「這……就是我以身作餌來幽州的目的!」

  唯有深入險境,她才能搏一線生機了結陸乾!

  沒了陸乾,各地匪軍竄擾民眾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見胡嘉仍是不明所以的模樣。

  雲皎月左手指腹才輕輕撫了撫匕刃,一字一句笑道:

  「我有兩個弟弟,都在青州從軍。」

  女人對各地軍營有恩,外敷麻藥和整骨麻藥,不知救了多少將士。

  不止這些,幽州各縣……可還在她手底下做活辦差事的人。

  即使祁長瑾施恩不為今日,是為往後給寧家裴家挑事。

  她手裡的人,也足夠了。

  想著,再沒有心慈手軟,握著匕首手柄,狠狠戳穿陸乾的頸動脈!

  被血絞暈厥後的人,假使甦醒,會出現意識混亂甚至失禁的生理反應。

  她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

  也算是全了同陸乾相識一場的交情。

  溫熱血色滋了女人半張臉,胡嘉失聲喊道,「主子!主子!」

  邊喊邊不管不顧,再不尊敬半分雲皎月!

  揚起刀,一聲令下道,「殺!為侯爺報仇!」

  侍衛們也被激怒,不斷重複,「殺!殺!」

  密密麻麻的人,不停沖向雲皎月。

  女人踹飛其中一個侍衛,奪過長劍就開始廝殺!

  這時,早已埋伏在海上。

  在戰船漂了一個月的青州士兵,衝進陸乾的宅邸!

  雲柏林臉上身上全是廝殺過程中勝利的證明!

  握劍衝進去,嘶吼,「姐!我來了!你別怕,我一定保護好你!」

  衛釋脖子上還掛著西洋鏡。

  他每日早晚都拿著它觀測數公里以外的海面。

  今早雲皎月所坐商船靠岸幽州,便知曉自家義姐是要在今日重創匪軍!

  指揮著手下士兵包圍,「義姐!我來了!」

  同青州軍隊到的,還有長臨島負責幽州地帶產業的譚明。

  譚明比雲柏林還要大幾歲,領著藥鋪和各家鋪面的夥計,人手拿著一把徐州彭城商戶打造的武器攻入院子。

  譚明喊道,「姑姑,我們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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