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餘波
2024-06-21 00:57:11
作者: 莫問
晉王回到王府,他本就傷的極重,又一路提心弔膽,現在算是塵埃落定,這下也顧不上董初月,徹底暈了過去。
董初月咬著牙痛的時候,還在牽掛晉王,得知晉王回府,卻沒有過來,只是去王婉那養傷了,黃珠生怕董初月這會生氣影響生孩子,忙說,不是王爺不想過來,王爺傷的挺重。
「是秦王打的嗎?」董初月趴在架子問。
「這些我們哪裡知道。」黃珠說,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都一頭霧水,王爺和秦王離開後,突然又來了一些官兵,將王爺書房團團圍住。
誰去問都不理。
半下午的時候,又來了一大批官兵,將王府的護衛全都換了,黃珠一直陪著董初月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只以為是王妃生產不順,影響了院子裡人的心境,個個都心浮氣躁。
再又一個人打翻熱水後,黃珠皺眉,「看著點腳下,這麼摔法,燒的熱水都澆地了。」
小丫頭沒經事,嚶嚶哭道。「黃珠姐姐,你不知道,外面來了一群人將王府都圍住了,說,說咱們王府被關禁閉了,以後這府里的人都不准進出,吃的用的都是外面送進來。」
「什麼?」董初月問,「你確定?」
黃珠忙勸,「小姐你安心生孩子,我出去打聽一下。」
等黃珠出去,四處見人都是一臉惶急,也有人聚到二門上說要出去,都被攔了下來,有那內府出身,豪橫的想要硬闖出去,被當場擊斃。
這下所有人都老實了,各自散去。
黃珠見到這情況,就想去側妃那問個清楚,本來兩邊人都是劍拔弩張,一見面都是白眼加冷嘲熱諷,這下見到黃珠來,先說王爺已經睡下了,你不要過來打擾。
「現在誰還顧得上王爺?「黃珠沒好氣的說,」眼下府里到底什麼情況?我是想來問問側妃知不知道,現在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還爭什麼斗什麼。「
王婉走了出來。「你白來了,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她見黃珠不信就說,「我沒必要騙你,王爺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昏迷,誰能問出來什麼?你要真想知道,不如去問管家。」
「管家如何會同我們說王爺外面的事。」黃珠皺眉,心裡感慨小姐時運不濟,當初說親的時候都說晉王好,人儒雅上進,是要當太子的人,這才幾年就變成這樣。
「你回去讓你你家小姐先安心生下孩子,其他想也沒用,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董初月是第三天凌晨才生下一個兒子,黃珠讓人進宮去報喜都被攔下,只說會轉告,這轉告從早等到晚,也沒等來宮裡的賞賜,只有一句知道了。
淑妃跪在昭陽殿門外也已經很久了,幾乎要搖搖欲墜,聽到自己期盼已久的孫子終於出世,她有沒有別的反應,她的根本是兒子,兒子好,孫子才是錦上添花,兒子若是不好了,有個孫子又有何用,還不是來跟著受苦。
婁貴妃看著榻上閉眼假寐的昱帝嘆氣,陛下四個兒子,一直以為他們兄友弟恭,相處的很好,他也不是他的父皇,樂見兒子爭鬥,但是猛然發現,在他面前表現的溫良謙讓的兒子,其實也早就對他的兄弟起了你死我活的心思。
這對昱帝的打擊委實有些過大的。
但是淑妃就這麼跪在外面也可憐。
「陛下,我想出宮看看玉兒。」婁貴妃說,「聽你們說的兇險,我卻一眼都沒見著,這心裡跟油煎似的。」
「你想去就去吧。」昱帝說。
貴妃車架興師動眾,婁貴妃自己喬裝打扮,一切從簡的出宮,經過淑貴妃的時候,她提了一句,「晉王已經如此,你這樣熬壞了自己,之後還有誰會為他打算。」
「貴妃娘娘,晉王做錯了,我替他受責罰,娘娘替我向陛下多美言幾句,他是一時昏了頭,肯定是身邊人拾掇的,他是個乖巧孩子,不會做殘害兄弟的事。」淑妃對婁貴妃連連磕頭,自她進宮起,就沒有這麼對婁貴妃恭敬過。
「你要求我就是求錯人了。」婁貴妃說,「你兒子要害的人是我兒子,若不是我兒命大,這會該是我哭著求你了。」
婁貴妃也不跟她掰扯,扯出裙角往外走,不忘交代一句讓太醫在旁候著,不要讓她死在昭陽殿門口,晦氣。
柳望舒休養的還好,只是傷口傷在脖子,吞咽有些困難,只能喝些湯湯水水,秦王就睡得久,中間只醒來一次,盯著柳望舒看了很久,緊緊握住柳望舒的手,看著看著眼淚就要下來。
柳望舒知道他還沒徹底清醒,哄著他吃了一頓飯,再三說我在這裡,哪都不去,秦王才又在他身邊睡著,柳望舒撩開他的衣服看過,身上都是細細的血紋,白鶴說了王爺當時危險的情況。
「若不是老爺曾經在滇南當過官,有這麼一段淵源,這次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白鶴說。
「當時那個人說我身上的東西和王爺身上的東西是出自一個母體,難怪我當時突然能說話了,殿下之後又兇險,肯定是因為那人又往我身上種了那東西有關。」柳望舒十分心疼的說。
「那王妃身上可有什麼不適,要請太醫過來看看嗎?」白鶴可是親眼見過秦王拔蠱的樣子,不敢相信柳望舒能這麼輕易的擺脫那種邪門東西。
「我沒有什麼不舒服,」柳望舒說,「當時我只是不能說話,手腳被人控制,還是能自己走,不像殿下那麼嚴重,只要能說能控制自己的四肢,好像就沒有什麼事了。」
「我現在也不能走,別看殿下現在睡得好好的,我要動了他立馬能醒。」
外人通傳貴妃來了,柳望舒要下床,婁貴妃進來忙按住她,「可憐孩子,好好躺著,不要起來。」
婁貴妃見她脖子上繞著紗布,想碰又不敢碰,瞬間就紅了眼眶。
「一些皮外傷,母妃不用擔憂。」柳望舒說。
「你們就會往輕了說,讓我寬心。傷在這麼險要的地方,我都不敢想,要是這簪子多刺進一分。」婁貴妃再去看睡在里側的秦王,看著消瘦了的兒子,也心疼,「他就這麼睡著?」
「嗯,睡得可沉了,太醫說他這會多睡是好事,能把他之前虧空的元氣養回來。」柳望舒說。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晉王看著人模人樣的,竟然做出這種事,若不是你們命大,我這會該哭死了。「
「讓母妃擔心了。「柳望舒說。
「好在你們都好好的,你們好好的我才能好。「婁貴妃說,她想摸一下兒子,但是礙於位置不方便也就不摸了,貪婪的看著他的臉龐,「昇兒在宮裡待的好好的,等你們兩個都緩過神來了,再讓他出來吧。」
「昴兒要不要也接進宮?」
「昴兒現在還是有奶就是娘,在王府還呆的住,母妃宮裡以現在有三個孩子,就不讓進宮了。」
婁貴妃點頭,又再三叮囑幾句後才不舍離去。
在柳望舒面前不好流的淚,坐在馬車裡眼淚潸然,用帕子按都按不住,宮人勸她,好在王爺王妃現在都沒大礙,只要等上幾日,就能進宮給娘娘請安。
「母子連心啊,都不跟我說具體,但我看著他的臉就知道,他受了不少苦。」婁貴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