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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想見你」

2024-06-20 14:33:59 作者: 玉籠煙

  直到蕭言舟闖入了拾翠宮的寢殿,他離散的神志才漸漸回籠。

  恰好這時候謝蘅蕪在洗室沐浴,她沐浴時,外頭的宮人都不會進來,蕭言舟這才沒有被發現。

  熟悉的馨香雖淡,卻在這殿中無處不在。蕭言舟倚在雕花屏上閉眸緩了一會兒,頭中撕扯般的疼痛才如雲霧般消散。

  他長出一口氣,又輕輕嗤笑一聲。

  如今的他,連這忍了數年的疼都忍不住了。

  難道還真是離了她就活不成了嗎?

  蕭言舟仰頭,聽洗室的方向傳出微弱的水聲。

  那廂門緊閉著,反讓人生出聯翩浮想。

  蕭言舟一閉眼,便忍不住去想像。

  她縴手掬水,淋過肩頭身前,水珠自瑩白藕臂滾落;水汽打濕她的鬢髮,捂紅她的臉頰,將那雙眼也蒸得水光瀲灩。

  

  他舔了舔唇角,感覺有些口渴。

  蕭言舟原本只是想來這裡緩一緩頭疾就走的,可這片地界兒仿佛對他下了咒似的,來了便不想離開。

  嘩嘩的水聲依舊斷斷續續飄忽出來,屋外風聲正緊,更顯得屋內溫暖靜謐,實在讓人不想走。

  蕭言舟想,這也不能怪他。

  他直起身,搖搖晃晃往洗室方向走去。

  掌心的血一路滴滴答答,在地毯上留下蜿蜒斑駁的扭曲痕跡。

  --

  洗室內,謝蘅蕪將頭靠在浴桶邊緣,肩頭以下都沒入水中。

  乳白色的霧氣氤氳了室內所有,她有一下沒一下地往身上澆水,聲音掩蓋了方才外頭的動靜。

  似乎隱隱約約聽到了什麼,但細聽之時,外頭又沒了聲音。

  謝蘅蕪只警覺了一會兒,又安心靠了回去。

  現在是禁足的時候,何況若是有什麼大的聲音,梨落也會發覺。

  洗室內溫暖得過分,水又輕柔地裹挾了全身,謝蘅蕪泡在水中,竟生出了幾分困意來。

  便也沒聽見洗室的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

  一陣氣流隨之吹入,謝蘅蕪眼睫輕顫,終究沒有睜開眼。

  蕭言舟帶上門,看向被投映到屏風上的影子。

  儘管模糊,卻能分辨出她是背對著他的。

  其實蕭言舟大可不必如此躡手躡腳,但進入此處後,他無端有些心虛,不自覺放輕了所有動作。

  他有意壓制,謝蘅蕪自然不可能察覺。

  直到蕭言舟繞過屏風,立在了她身後。

  他微微俯身,指尖勾起了一綹垂落在她身前的沾濕的頭髮。

  謝蘅蕪被嚇了一跳,驀地睜開眼,便與上方的蕭言舟對視上。

  不管蕭言舟長相多好,這場面都有一些驚悚,謝蘅蕪不出意外地被嚇到了。

  她驚叫一聲,下意識想起身離開浴桶,又忽然想起自己不著寸縷。

  謝蘅蕪還未完全站起便又想坐回去,翻騰起的水花成功濺到蕭言舟臉上。

  她換了方位,兩條手臂抱在身前,與蕭言舟面對面時,看見他下巴處流下幾滴可疑的水珠。

  謝蘅蕪呼吸一窒,恨不得鑽進水裡去。

  於是她決定先發制人。

  「陛……陛下怎麼突然來了,嚇到妾身了……」

  她聲線微微抖著,倒不是作假。任誰的面前忽然出現人臉,都難以冷靜吧?

  蕭言舟兀自抹去臉上水漬,懶洋洋抬眸瞧她。

  謝蘅蕪一怔,方才那一眼太過匆忙,她除了認出眼前人是蕭言舟外,便沒有注意別的。

  現在離遠了瞧,卻能看見他泛紅的雙眼。

  雪夜裡秦王身邊的人,與眼前人交疊。

  明明浸在熱水中,謝蘅蕪卻覺得有些冷。

  他……這是怎麼了?

  謝蘅蕪不敢再與他對視,目光向下,瞥見他血跡斑斑的手掌。

  「看夠了嗎?」

  蕭言舟冷不丁開口,謝蘅蕪飛快收回視線,乖乖盯著水面瞧。

  她安靜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抬頭道:

  「陛下的手……」

  「不礙事。」

  他略顯粗暴地打斷了謝蘅蕪的話,後者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兩人面對面一坐一站,詭異的沉默瀰漫在洗室內。

  謝蘅蕪動了動身子,攪動的水聲打破了沉寂。

  她猶疑道:「所以陛下……來這兒做什麼?」

  「想見你。」

  蕭言舟的聲音低低的,不帶起伏,沙啞尾音在她心頭撩過。

  謝蘅蕪的心跳一頓,又驟然加快。

  蕭言舟便看著她尚且在水面外的皮膚洇開淡淡的粉色。

  許是注意到他的視線,謝蘅蕪捂住臉,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自言自語:「怎麼比方才熱了好多……」

  「熱便出來。」蕭言舟抬抬眼,「你要讓孤等你多久?」

  謝蘅蕪一梗,她當然想出去了,可這麼一尊大佛杵在跟前,她還能當做看不見嗎?

  就算……就算他們不是沒有過親密的時候,但那時也還算衣衫完整。

  她還從來沒有真的與他坦誠相待過呢!

  這廂謝蘅蕪還在做心理建設,蕭言舟已經拿來了擦水的棉巾。

  「起來。」

  他面無表情地命令道。

  謝蘅蕪眨一眨眼,捂著臉的手挪到了胸前,緊了緊手臂,結結巴巴道:「陛……陛下把東西給我,到屏風外頭等一會兒就好。」

  蕭言舟垂眸,顯然沒將她的話聽進去。

  「你太磨蹭,孤自己來。」

  「嘩啦」一聲,謝蘅蕪驀地從水中站了起來。

  暖黃的燭火下,她白得有些刺眼。

  蕭言舟猝不及防看見了不加遮擋的她,他瞳孔微縮,下意識偏頭避開了視線,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可惜謝蘅蕪並沒有注意到。

  她見蕭言舟果真沒敢看她,便立刻奪過他手中的棉巾,將自己裹了個嚴實。隨後一隻手似是要壓住棉巾一般捂在身前,將鎖骨處的紅色印記擋了個嚴實。

  她一面小聲說著要去穿衣,一面抬腿要邁出浴桶。

  她有些心急,加上蕭言舟還在身邊,又是緊張。忙亂之下,沾了水的足底在洗室光溜溜的地面上打了個滑。

  謝蘅蕪一慌,空閒的手在空中亂抓,成功勾到了一旁的蕭言舟,整個人向他撲將過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蕭言舟還未從方才香艷一幕中緩過來,就被她抓到了衣襟。

  若放在平時,他一定不可能被謝蘅蕪帶倒。

  可在不久前,他堪堪從頭疾發作中恢復,身上並沒有多少力氣。

  是以蕭言舟成功被謝蘅蕪帶著一同倒在了地上。

  謝蘅蕪將自己都摔懵了,她似乎沒受什麼傷,畢竟身下有個蕭言舟當了她的人肉墊子。

  她從驚慌中緩過神,手足無措地看著被她壓在身下的蕭言舟,磕磕絆絆道:「陛下……陛下沒事吧?」

  蕭言舟的眼神有些漠然,又有些無語。

  「你說呢?」

  謝蘅蕪羞得臉上更紅了,掙扎著想從他身上站起來。但她一手要拉住棉巾,單憑一隻手的氣力,卻是支撐不起自己。

  嘗試的那幾下非但沒能讓她站起來,反而適得其反地在蕭言舟身上蹭了許多下,原本裹在膝彎處的棉巾也因此上移了許多,翻卷到了大腿處。

  蕭言舟額角青筋跳了跳,在謝蘅蕪第五次嘗試起身時,一把摁住她腰,一字一頓道:

  「別、亂、動。」

  謝蘅蕪身子一僵,感受到小腹處異樣觸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她的臉頓時紅得仿佛能滴血,貝齒咬著唇瓣,窘迫得不行。

  然而她就這麼趴在他身上,蕭言舟也沒有好到哪去。

  由於擠壓,那道雪白溝壑越發清晰,明晃晃地橫在眼前,衝擊力十足。

  連帶著那柔軟觸感都變得分明。

  而她濕發披散,兩腮潮紅,雙眸濕漉漉的,仿佛剛被蹂躪過似的。

  蕭言舟視線一頓,由於不知道該看哪,索性閉上了眼。

  「……自己起來。」

  謝蘅蕪確信他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

  她連連小聲應下,見蕭言舟閉上了眼,便索性將捂著棉巾的手鬆開。

  有了兩手支持,謝蘅蕪總算艱難地爬了起來。

  她想去扶蕭言舟時,卻聽屏風後傳來了開門聲。

  這一跤動靜太大,將梨落引來了。

  梨落方才在外頭喚了好幾聲,然彼時謝蘅蕪的注意力都在蕭言舟身上,並未聽見她的聲音。

  不曾聽聞謝蘅蕪回應,梨落擔心她出事,自作主張推門而入。

  已經太近了,謝蘅蕪一急,揚聲道:「等等!」

  梨落被嚇得步子一停。

  謝蘅蕪高起的聲音還因過分緊張而有些扭曲:「別進來,出去!」

  梨落聽出異常,更加擔憂:「娘娘,您沒事吧?」

  「我沒事。」

  梨落頓了頓,試探問道:「娘娘……就您一人嗎?」

  她覺得謝蘅蕪的聲音實在太奇怪了。

  像是害怕被她發現什麼一樣,可洗室里明明就只有娘娘一人,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一時之間,梨落腦海中閃過無數種猜想。

  刺客……私通?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搖搖頭將這念頭甩出去。

  謝蘅蕪也被梨落的問題嚇到了。

  她瞥一眼方才慢吞吞坐起來的蕭言舟,趕緊說道:「當然只有我一個了,不然還能有誰?」

  「婢子不知……娘娘您真的沒事?不如讓婢子看一下吧?」

  「無事,你出去……寢殿裡也不要留人!」

  謝蘅蕪的聲音又揚起來,聽著像是心虛。

  梨落的眉頭緊緊皺起,想該不會裡頭真有人吧?

  陛下將娘娘禁足,娘娘對陛下失望,今夜羽林衛還都不在……

  梨落的想像力一時如脫韁的野馬般一去不返,還越想越覺得對。

  她艱難掙扎了一番,最終選擇了站在自己的主子這邊。

  不管是不是……總之娘娘都是無辜的!

  「好的娘娘,婢子先出去了。」她頓了頓,用一種既是擔憂又是堅定的語氣道,「娘娘放心,婢子永遠都是娘娘的婢子。」

  「娘娘一定要多小心!」

  謝蘅蕪一聽就知道梨落誤會了。

  然她現在也沒心思將梨落歪了的念頭掰回來,聽到洗室的門關好的聲音,謝蘅蕪這才鬆了口氣。

  她捂著胸口,絮絮說著:「陛下,沒事了,外頭沒……」

  「人」字還沒出口,她便被按在了屏風上。

  蕭言舟的氣息驟然逼近。

  他握住她遮掩的手,眉眼陰沉,視線灼灼: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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