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大人物

  就在楊梟準備隨時逃走的時候，站在門口那人突然說道：「姓楊的小子，站在那裡別動！你的運氣好，這次不是沖你來的，咱們的帳以後再算……」說話的時候，那個小個子男人已經走了進來，回頭看了一眼樓上的孫胖子和楊梟。楊梟就像被定格了一樣，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都不敢動。

  孫胖子見了這個男人之後，齜牙一笑，順著樓梯走了下來，邊走邊沖邱不老說道：「老邱，不是我說你，來了客人也不知道介紹一下。」說話的時候，他人已經到了樓下，主動抓過小個子男人的手，說道：「敝姓孫，孫德勝的孫……」

  還沒等孫胖子說完，小個子男人笑了一下，說道：「孫德勝孫局長嘛，雖然我們沒有見過面，但是你的大名在下面已經如雷貫耳了。對了，既然見面了，我想請你解釋一下，三年多之前，你們民調局用火車拉了幾百個魂魄，偷偷地送到了下面是怎麼回事？為了這個，那個白頭髮的還事先在下面轉了一圈，把沿路巡守的陰司鬼差都制住了。為了這個閻君拍了三天的桌子，罵了三天的街。」

  說到這裡，小個子男人森然一笑，說道：「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麼欺負鬼的。今天正好遇到了孫局長你，那就麻煩你給我們解釋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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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胖子聽了之後不驚反笑，笑嘻嘻地看著面前這個小個子男人，又看了一眼在他身後一聲不吭的邱不老，說道：「說到這個，您就是冤枉我了，不是我說，那時候我還是一個小小的調查員，就是一個跑腿的。當初的事情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現在想起來還是糊裡糊塗的。要不這樣，哪天我把當事人給您找出來，就那個白頭髮的，我把他叫出來，您當面問問他是怎麼回事。他有什麼不對的，您也不用給我面子，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欺負人欺負到陰司鬼差頭上了，還有王法嗎？」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小個子男人一直冷冰冰地看著他。等到孫胖子說完，小個子男人突然哈哈一笑，拍著巴掌說道：「孫德勝就是孫德勝，果然名不虛傳。回答得真是滴水不漏，知道我不敢得罪吳勉，還反過來將我一下，哈哈哈哈，後生可畏……」

  看著小個子男人神經病一樣嚇唬完了人，又開始哈哈大笑。孫胖子也不說話，只是笑眯眯地看了這個人一眼，隨後似笑非笑地看了邱不老一眼，說道：「老邱，你真不打算介紹介紹嗎？」

  邱不老這才咳嗽了一聲，對孫胖子說道：「這位是陰世界大陰司之首——李伯言李先生。」可能是怕孫胖子沒聽說過這位李先生的大名，拿他不當回事，當下又補充了一句，「李先生當年可是以陽世人的身份做過三天閻君的人，以活人之體為閻君的，有史以來不過五六人，其中就有這位李伯言李先生。過世之後，李伯言先生就成了大陰司之首。」

  聽到這裡，孫胖子也瞪大了眼睛，就算這兩年民調局的業務他沒有混明白，但也知道活人做閻王是個什麼概念，沒想到這樣的稀有人士，他竟然會見到。

  曾經的閻君，現在的首席陰司李伯言笑了一下，看著邱不老說道：「幾百年前的事情了，你要是不說，我自己都快忘了。」說完，沒等孫胖子客氣，他已經將目光轉到了樓上楊梟的身上。對他說道，「姓楊的小子，下來吧。這次的事情和你沒關係，我不難為你。不過下次再遇到，咱們就一碼歸一碼了。」

  聽了李伯言的話，楊梟如蒙大赦一般，鬆了一口氣，說道：「以后姓楊的不敢再在大陰司面前出現……」李伯言哼了一聲，沒有再理會楊梟。

  孫胖子看了一眼楊梟，又看了一眼李伯言，笑嘻嘻地說道：「不是我說，既然李伯言先生您早到了，那就早點把展昌和那倆人一起帶走。您把他們都帶走了，我們這邊就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不是來接人的。」李伯言呵呵一笑，搖著頭說道，「為了確保今天的事情萬無一失，閻君派了兩隊陰司，一隊接人，一隊協助。兩隊人相互監督，就是為了避免再出現昨天晚上那樣的事。我只是前來協助的，聽說有熟人就早點過來看一眼，接人的那一隊要子夜時分才能到。」

  聽了李伯言的話，孫胖子有些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對李伯言說道：「李大陰司，要不這樣，我們先把這仨人交給你，然後我們先走一步。你帶著他們仨在這裡等到子時，等你們來接人的陰司到了，你們內部交接一下不就得了？」

  聽了孫胖子的話，李伯言搖了搖頭，說道：「兩件事你搞錯了，第一件事，那個女人的陽壽未盡，她還需要你們帶回去。第二件事，既然閻君安排了我們分成兩隊，那就一定有他的用意。閻君的旨意不可違背……」

  已經這樣說了，孫胖子也不好再說什麼。李伯言說完之後，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戴著手銬腳鐐的再無常。嘆了口氣，走到了再無常的身邊，也不說話，只是目光冷冷地盯著他。

  被李伯言盯了半晌，再無常抬起了頭，苦笑了一聲，說道：「沒想到還驚動您老人家了，真是罪過……」再無常的話還沒有說完，李伯言突然伸手對著他就是一巴掌。李大陰司下手狠了一點，直接將再無常從椅子上抽了下來，還沒等他爬起來，李伯言對著再無常的胸口又是一腳。

  這一腳直接將再無常橫著踹出去三四米遠，要不是被牆壁擋住，還不知道要踹出去多遠。挨了一巴掌再加上一腳，再無常低著頭一聲不吭。西門鏈哥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任。

  邱不老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三個不要輕舉妄動。西門鏈三個人就當沒看見一樣，遠遠地走開，免得這個半大老頭子打得興起，再不小心傷著他們。

  好在李伯言這一腳踹出去之後，便沒有再動手的意思。他坐在剛才再無常坐的椅子上，眼睛看著躺在地上的再無常，說道：「當初是我看中你，讓你從接引的小鬼差做起，一步一步坐上陰司鬼差的位置。沒想到你就這麼報答我的！你的運氣不錯，五次圍剿你，五次都被你跑了。現在你的大限到了，當初你就為了這麼一副皮囊，現在要用自己的魂魄陪葬，值嗎？」

  再無常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閉著眼睛躺在地上，像是剛才被李伯言一腳踹死了一樣。

  李大陰司重重地喘了一口氣，不再理會裝死的再無常。站起身來，幾步走到了禿子手下的鬼差身邊，問道：「你是鎏金的手下？叫敕童的那個？」

  這個鬼差一頓點頭，說道：「老人家您聖明，這件事情和我真的沒有關係。我就是跟著鎏金出來接人的，誰想到鎏金最後能反水？老人家您明察，這件事情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閉嘴！」李伯言說出了這兩個字之後，敕童馬上閉上了嘴巴。李伯言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件事情陰司一定會查到底的，你參與了的話就跑不了，與你無關也不會冤枉你。」說完，又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再無常。

  見李伯言沒有再動手的意思，孫胖子和邱不老他們幾個人才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孫胖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李伯言，帶著調侃的語氣說道：「不是我說，李大陰司，要不然我們先迴避一下？等您這邊消氣了，我們再出來？放心，要是這個再無常不小心魂飛魄散的話，絕對和您沒有一毛錢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