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告狀

  在宮裡生活或者當差的或多或少都不愚笨，一句話大抵讓在場的人都明白其中意味，再結合現下楚憐慘痛狀態，基本上在片刻之中可以腦補出整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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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成是旁人還好，只是由於晉朔王與皇室的關係，貿然動不得晉朔王妃，一時間昭平長公主頓覺棘手，眉頭緊皺仔細問詢：「先不哭，憐兒同姨母講講具體情況好嗎？」

  不止她周遭其他人也都暗自嘆氣，認定或許只是兩人鬥嘴吵架失手，啞巴虧楚憐吃定了。

  這些反應早在楚憐意料之中，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讓昭平長公主站在她一側。

  沉默一會兒，抬頭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張張嘴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復又恢復啞然。

  再看不出不對勁昭平長公主算是白白於宮中生存多年，屏退身邊所有宮婢，而後吩咐錦嬤嬤先回殿內復命，特意叮囑不要在太后跟前提楚憐到來的事，直言她自有打算。

  帶著楚憐來到慈寧宮側面花園亭子中面對面坐下。

  「這會兒可以告訴姨母了罷，說來聽聽若是她真的欺負你，哪怕是王妃我一樣會教訓。」

  楚憐不禁讚嘆昭平長公主倒聰明，正是取得她完全信任的絕佳時候，於是絮絮叨叨講述。

  「今日不曉得為何王妃突然傳召，命憐兒前去王府，礙於身份必須前去。最開始聊天氛圍還不錯。可在後半段就像是卸下偽裝一樣，瘋狂逼問得離王殿下喜愛是不是憐兒勾引所致，本來憐兒已經澄清年少輕狂以為是心中所愛，王妃卻不依不饒重重打了憐兒耳光。」

  愈說到後邊昭平長公主的眉頭愈緊鎖，明顯的怒火自眼眶中迸發出來，伴隨不明就裡。

  「這丫頭好生不懂事，到底離兒最後擇誰做王妃，都是離兒自己的想法，與憐兒有何干係？再者她作為王伯妃，為王侄婚事操心勉強說得過去，但反應委實過激。」

  聽出她疑惑之處，恰是順著楚憐所引導的方向去想，楚憐很是樂得解釋。

  不過在說之前，神秘的眨眨婆娑淚眼，悄摸摸觀察一遍四周情況，隨後才壓低聲音開口。

  「姨母，本來憐兒覺得這個秘密不該在皇室公之於眾，但現在不得不說，其實王妃在未嫁給晉朔王之前，心悅的自始至終是離王殿下，亦因著離王對憐兒多有關注，記恨已久。」

  「什麼！」顯然昭平長公主完全不知曉，此刻猛拍桌面表達內心突如其來的震驚。

  「未成親之前喜愛孰人都不要緊，然已經嫁做人婦，仍舊想著其他男子屬實不守婦道。」

  自顧自說完轉向楚憐，又輕輕碰了碰腫著的臉頰，疼惜摻雜惱怒：「憐兒莫怕，今個正巧皇弟也在母后這兒，一定叫他們好好責罰林家丫頭。還痛不痛，得傳太醫瞧瞧才安心。」

  根本不給楚憐說話的機會，招呼來遠處聽候的宮女，吩咐了幾句。

  宮女腿腳挺快，不一會兒帶著個年邁老者前來，看穿著打扮想來是太醫院官位靠前的。

  「老臣參見昭平長公主，可是您身上哪裡不適？請將手腕擱在上頭。」

  昭平長公主搖了搖頭，將楚憐的臉朝向太醫，動作中手指儘可能避免觸碰。

  「不是本宮，章太醫，來看看她臉上的傷，有沒有快速消腫止痛的法子少受些罪，還得保證能夠不留下一點疤痕，能否做到？」

  借著燈火章太醫仔細瞧看，有昭平長公主極力阻止碰不上分毫，因著怕他手沒個輕重，再一個不小心碰疼了楚憐，到時更是雪上加霜。

  「看來力道不小，也難怪疼的受不住，怕是力氣再大一些血就要滲出皮膚了。稍後臣開些藥熬製好給您送來，至於留疤是無法避免的，不過倒是有祛疤的藥膏，亦可給您帶來。」

  「很好，去罷，速度快點本宮等不了多久。漣漪，你跟著章太醫去太醫院幫忙。」

  「是，老臣告退。」

  做完這些昭平長公主將楚憐拉起來，往正殿的方向匆匆走去，口中宣稱去討要個說法。

  推開正殿殿門，二人一前一後邁步進入，裡頭的人紛紛轉頭張望，楚憐餘光瞟到確實是太后與皇帝在說著閒話，此時視線皆集中在她身上，便把頭埋的更深。

  「母后，昭平煩請您做個主，剛好皇弟也在，一起聽聽原委甚好。」而後把楚憐推出，拍拍後背附耳道，「別害怕憐兒，照實說即可。」

  楚憐順從微微抬頭，輕語：「臣女參見太后娘娘，千歲千千歲。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

  主位上的太后瞧了片刻蹙眉道：「這不是楚家丫頭嗎，怎麼了？」

  緊隨其後楚憐緩緩抬起整張臉，屋內燈火通明自是看的分明，青紫色巴掌印以及高高腫起的半側臉頰，兇狠程度聞所未聞，頓時使得兩人倒吸一口涼氣。

  見狀昭平長公主全部複述一回楚憐所說的全程，末了還意有所指補充了句林洛和慕容離的曖昧關係，直接讓林洛處於甚是不堪的地步。

  果不其然前半段他們只是單純憤怒，覺得身為王妃隨意責打京中小姐，品行不端正。

  後半段臉色驟然變得很不一般，一陣青一陣白煞是精彩，皇室對於忠實極為看重。

  皇帝臉色微寒緊緊盯住楚憐，似乎想徹徹底底看穿。楚憐自是不懼怕他的，便迎著熾熱如炬探尋目光平靜回視，毫不瑟縮甚至委屈到叫人心疼。

  「哀家問你，昭平所言確定句句屬實嗎？萬萬別仗著與昭平關係匪淺，就加以利用。」

  太后不愧是上一屆宮斗冠軍，說的話字字蘊含令人膽戰心驚的陷阱，還好楚憐早早做好所有準備，挨打是真的挨了打，愛慕慕容離亦是事實，滴水不漏毫無破綻。

  「回太后娘娘的話，臣女敢擔保所言非虛，起誓未免過於不靠譜，若是您有疑心可去問問旁的小姐，臣女問心無愧，當初王妃嬌縱跋扈且喜愛離王的事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