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相遇
2024-06-18 19:24:15
作者: 丫丫
午後楚憐剛睡了個午覺自床榻上起身,就見青風神情異常腳步生風走進來。
「怎麼了,青風?可是出了什麼事這般著急,慢慢說。」
「小姐,奴婢聽院裡掃灑丫鬟說今早林尚書府出了不小的事。細細追問後才知,竟是林府大小姐林洛無緣無故消失無蹤影,又說尚書夫人先是急得不得了,後來卻甚是平靜。」
「是誰所說,速速去把她叫進來,我有重要的話需得問問她。」
「是。」應聲轉身離開內殿。
很快,一個低眉順眼的小丫鬟亦步亦趨跟在青風后邊走進,於屋中站定向楚憐恭恭敬敬福福身子,而後斂聲屏氣等待回答。
瞧著她不像是會撒謊的人,然楚憐深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絕不可以樣貌來猜測她的本性。
徒然面色一凜,不苟言笑的說:「報上名來,還有林洛的事你從何而知還不快速速招來。」
「回大小姐的話,奴婢名為絮兒,在林府有個幼年相識的姐妹名為碧兒,她正巧在林大小姐院兒中當值,府中發生的事她見證全程,剛剛奴婢出門採買時遇上聊了幾句得知。」
話語邏輯清晰滴水不漏,大概可以認定她沒有說謊,於是楚憐恢復笑容多看青風幾眼,後者瞬間明白含義,拿出少許金瓜子不由分說置於她手中。
「日後林府中不論出現什麼情況,勞煩你的那位姐妹知會一聲,給你們二人一點子心意罷了,收下罷不必惶恐不安。」
登時絮兒笑逐顏開,連連保證千恩萬謝,得了楚憐許可緩緩退出門外。
楚憐不由得顰起眉來,與晉朔王婚期將近竟出了這檔子事,仔細思索其中隱藏的緣由。
通過尚書夫人怪異的前後變化,不難看出她並不急著想找到林洛,意味著可能知道林洛如今身在何處,若是想法更大膽些,一切都是她們母女二人的計劃也說不定。
目的只有一個便是逃婚,可如果不上報給皇帝,到時晉朔王前來接親發現會被認定為欺君之罪,林尚書混跡朝廷多年不會不懂,那就說明整件事他不知道。
「看來尚書府根本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靜,背地裡風起雲湧可精彩的很呢。」
「小姐,您在嘟囔什麼呢。」
「沒什麼,你去忙罷,我去看會兒上月帳本。」
青風才剛出了門,和上次如出一轍,自房頂上跳下來兩人。再次被嚇了一跳剛想大聲尖叫看清來人模樣,立刻收住聲音將二人引進屋內。
聽見雜亂的腳步聲,楚憐微微抬頭看到容欽以及逸夫子漫步而至,最為詭異的是逸夫子肩膀上扛了個麻袋,看不出裝的是何物。
「容將軍,您放著好好的丞相府正門不走,怎的淨選擇跳到院子裡呢,要是再多來幾次,奴婢必定被您們嚇得魂都沒了。不是奴婢說您,還好現下院子裡沒人,假使被旁的侍婢看到,青天白日兩個男子大搖大擺走進未出嫁大小姐閨房,傳出去對小姐名聲不好。」
一連串抱怨從青風口中脫口而出,她委實想不明白容欽到底為何執意選擇跳牆。
楚憐見二人一同前來且表情嚴肅,便知定有要事相告,於是欣然開口:「好了青風,我又不在意這些,出去罷,在門口守著誰來都不許進。」
待青風走後,逸夫子將麻袋放到地上打開,裡面赫然躺著個女子,看清面容後竟是林洛。
她震驚的盯著眼前兩人,更不確定此時此刻林洛到底是生是死。
許是堪破她的疑惑,容欽連忙解釋道:「阿憐放心,逸給她餵了昏迷不醒的藥,所以才一動不動睡得深沉。我們二人昨個夜間在官道上碰見她翻牆跑出林府,猜到可能想著逃婚,於是便潛伏在巷子深處尋機會打暈,帶過來問詢阿憐接下來怎麼做。」
楚憐知道事情原委方鬆了口氣,表示同意容欽的看法,林洛此舉就是要逃出京城同時報復林尚書,欺君之罪不可小覷,株連九族都是可能的。
「怎麼能遂了她的意,不吃一吃苦頭絕不會長記性,我會著人知會林尚書關於林洛失蹤的事,到時一定會私下掛出懸賞,逸夫子可扮成江湖人士把林洛送去,拿一筆賞金何樂不為?」
逸夫子點頭認同,扛起林洛跳出窗外身影漸行漸遠,而容欽依舊待在屋內未離開。
見他不走楚憐不好出言攆人,索性自顧自的看著帳本,權當他不存在。但心中一旦盛著心事,哪裡能專心致志研究旁事,偏偏容欽居然直接坐下托腮盯著她一舉一動。
她自認為百花宴上說的清清楚楚,便一把丟掉帳本質問:「逸夫子都已經離開,容欽哥哥怎的還不走,若是有事情找爹爹大可直接去前院,留在憐兒這裡做什麼。」
「阿憐,我覺得咱們還可以再談談,你總是不願意說清,如何讓我明白。」
容欽眼中一閃而過的受傷被楚憐清楚捕捉到,剎那間心軟下來,但在開口的瞬間恢復清醒,給機會便是要拉著他一起掉進萬劫不復中,絕不可以。
誰曾想她片刻動容亦被容欽瞧見,迅速順勢說:「話可以騙我,但阿憐細微的表情變化是做不了假的,你對我並不像說的那般狠心,不是嗎?」
「大錯特錯!」楚憐咬著牙堅持讓自己怒吼出聲,緊緊扣住桌面轉過身不去看他。
「憐兒不願對你說出更狠的言語,早就說了容欽哥哥是憐兒最尊敬的大哥哥,所以還請不要越過界限,否則或許連兄妹的關係都維持不住了。」
說完不給容欽留出分毫機會,果斷再添柴加火一舉把他推向遠方。
「想來容欽哥哥沒有旁的事要說,憐兒亦覺得無話可說,也就不送容欽哥哥出去了,假使再說起超過兄妹的言辭,休怪憐兒無情,此生不復相見。」
容欽不得不選擇離開,看著他的背影楚憐捂著心口慢慢坐在地上,涕泗橫流心隱隱作痛,也許這就是她的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