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槍打出頭鳥

  坐於座位上，楚雲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依舊高傲，仰著頭俯瞰周圍各家小姐。

  面對李玖絡崇拜似的誇讚，更是讓她整個人猶如浮在雲層之上，飄飄欲仙無所顧忌。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嫡出小姐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敗倒在我的腳下。所以把精力多放在練習才藝上，無需天天追在嫡小姐身後做牛做馬，整日累的暈頭轉向有什麼用。」

  此言一出，在周邊圈子裡炸開，這些話聽在嫡出小姐的耳朵里是大逆不道的話。身旁坐著不少的嫡女，紛紛投去怒瞪的眼神，還有的忍不住痛斥。

  「你是哪家的庶女居然敢口出狂言，贏得了一場毫無競爭的比賽而已，就如此目中無人。據我所猜來這兒你定帶著不可告人的想法，結識青年才俊攀上皇子郡王，妄圖一步登天。明確告訴你，且不說你的身份入不得眼，單憑你教養問題就會被駁回。」

  

  接風宴上由於楚雲忙著陷害楚憐，所以露臉甚少，以至於大多數都不認得她。

  有一人出頭就會有接二連三的斥責，加上方才那一曲足以勾走男人心魄的舞蹈，一致認為大家小姐絕不可能不知廉恥，因此惹得更多人唾棄，話語愈來愈不堪入耳。

  「說不定她娘就是個狐狸精，否則怎麼會生出個小狐狸精呢，看看剛剛通身做派，要說是青樓舞妓不會有人不認同罷。」

  「就是，我就說哪會有未出閣的大家閨秀這般賣弄風騷，有可能她早就偷嘗禁果了。」

  楚雲騰的站起咬牙切齒指著剛剛出言的人，咬牙切齒：「你們說的都是什麼話！」

  小小庶出發怒自然不會讓嫡女們害怕，不禁不怕還譏諷更甚：「怎麼？我們說的可有不對之處，自己有膽子做卻沒膽子叫我們說。」

  「你！我是楚丞相府的女兒，你們一個個的誰敢造次！」

  話音剛落引起更多議論：「楚府的人？我記得楚府嫡女是楚憐，按照她適才口出狂言的模樣，不難想像楚憐過得有多不痛快。」

  雖說楚憐被她們中的大多數看不起，但在嫡庶問題上仍舊站在同一戰線上。

  冷眼旁邊的楚憐和魏安玥一開始不打算插手，想讓楚雲自生自滅，她們躲個清閒，哪知道一會兒功夫沒關注就牽扯到自個身上。

  嫡女中有認得她的忙指著她道：「她就是楚憐，大家看看嫡女就是不一樣，正一品丞相之女穿著素雅低調卻遮不住國色天香。反觀庶出楚雲，一身俗氣打扮還想爭搶風頭，和跳樑小丑沒有半點區別，勸你省省力氣，你始終都是楚憐身後的一條狗罷了。」

  再這樣鬧下去肯定會被其他區域注意到，魏安玥不禁蹙眉喝道：「好了，就此打住不要再提及此事，楚雲做錯之處自有楚家人出面責罰，大家還是準備比賽的好。」

  一看沅蘭郡主發話，眾人齊齊稱是退回到各自位子，恢復如初三五結伴閒聊。

  楚雲渾身緊繃咬緊牙關杵在原地仿若雕塑一動不動，惟有胸口劇烈起伏彰顯她還有氣息。

  輕輕瞟了眼楚憐復又收回視線，手指一下接一下叩擊桌面，神情很是漫不經心。

  「帶你來是讓你見見世面，不是淨給我惹麻煩，再如此這般日後任何宮宴都不會准許你參加，安分守己，好自為之。」

  無從反駁，楚雲尷尬坐下，壓下去的恨意不疾不徐充盈腦海，連帶著看馮蘊柔的眼神都透出殺意。馮蘊柔在一天陳姨娘就不可能被扶正，她就永遠不可能成為高高在上的嫡女。

  楚憐的表現讓剛剛看戲的小姐們震驚，那種毫不在意，隨性的模樣，任何細微動作無不散發威嚇力，令人產生忍不住拜服的感覺。

  紛紛錯愕但由於魏安玥坐在旁邊，她們不敢直白盯著打探，便餘光不時瞧一眼迅速收回。然楚憐實在懶得同她們多相處，不論是她們還是楚雲玩的都是幼稚手段，不值一提。

  又是一輪一輪比過，楚憐抽中的「詩」在最後一輪舉行。

  臨走前魏安玥附在耳邊輕聲說了句：「加油，看好你，輸了也沒關係。」

  既來之則安之，她也不矯情背著眾人視線邁步台子上，與四人一起同台。至於四人分別是誰她不知曉亦沒有關注，全身心都處在比賽中。

  這次主考官得了婉貴妃命令故意加大難度，沒有主題詞自行發揮，圍繞主題詞賦詩一首，一炷香為時間限制。

  楚憐深知若想拔得頭籌，不止要做到詩詞意境美，還得能夠在深層次中埋藏自己獨到的見解，同時落筆於宣紙上字跡必須娟秀不可凌亂不堪。

  略略思索一陣，執筆揮毫而作，不曾間斷流利寫下整首五言詩，第一個撂筆等待。

  其他四人有的還在思考主題沒動一筆，有的寫的磕磕絆絆片刻就需要停下想上一會兒。

  婉貴妃沒想到會是這樣結果，登時緊皺起眉頭心中滿是懷疑，自言自語道：「不是說她沒有才學嗎？為何看著一點不像，竟然寫的異常流利順暢。」

  一旁的臨安長公主聽了後嗤笑出聲：「娘娘放心好了，從前我偶爾去過幾次楚府，楚憐是個什麼樣的我看的清清楚楚，肚中沒有丁點墨水，別說寫詩背書都是磕磕絆絆。」

  「那這……」

  「您啊未免太過心急，誰知她是不是隨便糊弄上幾句應付了事，如今咱們只瞧著她擱下筆，內容還得考官們評判過後再定，說再多都為時尚早。」

  由於她們二人位置正對台子，因此場上狀況看的一清二楚，兩邊眾人都還不知是何情況。

  一炷香時間結束，女官上前將每人面前的宣紙收了上去，皆送至等待著的兩位考官手中進行點評。

  全場安靜極了都在注視著考官翻看紙張的動作，忽的頓了頓，抽出其中一張兩人進行了很是激烈的討論，一刻鐘後方才達成一致。

  名次已經排好交到女官手中，所有人屏息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