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刮目相看

  「最佳詩作為楚憐……」

  剛說出第一句話引發眾人譁然，尤其是楚雲以及坐在皇子席的慕容離，通通目瞪口呆滿臉不敢相信，而一臉看好戲的婉貴妃稍顯從容些，面上正常心中波瀾起伏。

  魏安玥頓時愣了片刻，回過神激動不已差點沒忍住衝上台將楚憐抱買懷裡轉兩圈。

  「她怎麼可能會作詩？」慕容離眯起眼睛小聲呢喃了句，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的楚憐當真帶給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精彩，變化之大直叫他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

  從前只會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甩都甩不開，要文學涵養沒有要才情也沒有，空有一張漂亮樣貌宛如花瓶一般，縱然因著家世需要打算娶她為妃，但內心十足抗拒。

  可現在看來，以前的她像是隱藏能力不外顯露，將自己偽裝出傻傻形象，待時機成熟衝破根深蒂固模思維定式，毫不吝嗇表現精明才智，令人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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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似乎慢慢陷入其中，迫切想要收入囊中，獨他自己占有。

  「三哥，你剛剛說了句什麼？」

  說話之人是皇帝第六子慕容璜，生母為菡貴人地位低下無法親自撫養子嗣，皇后身子一直不大好無法撫養，於是自小便交給婉貴妃。

  因此慕容璜在謹小慎微中長大，活在慕容離的陰影中，不敢展現才能超越他，否則婉貴妃定饒不了他，且有時鋒芒畢露亦給菡貴人招惹過殺身之禍。

  慕容離逐漸從狠厲中恢復正常，擺了幾下手：「無事，隨口說的罷了。」

  「哦，可是三哥，那個得第一的女子不是您心愛的那個嗎？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她的眼神流露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殺氣，叫人背後覺得寒涼。」

  「是嗎。」又是一句呢喃，此外再無他話。慕容離順勢繼續欣賞，不知不覺透著占有欲。

  許是注意到慕容離投過來的帶走侵略性的眼神，楚憐毫無懼意正面回望，神色帶著明顯挑釁，甚至挑了挑眉換上蔑視笑容。

  少頃收回視線不再搭理，繼續正視前方等待女官結束宣布，好會到席上坐坐。

  慕容璜眼尖瞅見一樣，當即再次湊到慕容離跟前輕語：「她好像感知到我們在看。」

  被楚憐眼神激起怒火正無處發泄，旁邊這人竟說個不停惹人心煩，於是怒道：「行了，閉嘴打住。」

  臨安長公主自詡才貌雙全，對眼下的結果是萬般不同意，女官報完後起身喝問：「諸位考官當真看仔細了？名次確定沒有出現問題？」

  兩位考官應聲而起，微微福身：「回長公主的話，所有詩作皆在臣這兒，千真萬確未曾偏袒分毫，若是不信可拿去觀摩一番再下定論。」

  一沓宣紙交到手上，臨安長公主急匆匆翻到楚憐的作品，細讀不由得拜服讚嘆連連。

  雖說詩作確實賞心悅目，但她依舊不願相信出自楚憐之手，琢磨一會兒想出個自認為合理的答案。

  「楚憐本公主問你，這篇詩作你敢肯定確實是你親自作出的嗎？」

  「自然，不假他人之手。」

  楚憐心知臨安長公主又要開始折騰么蛾子，不禁嘆息，暗地裡接續不斷翻了幾個白眼。

  「哼，話說的好聽，你怎麼證明！依本公主瞧著定是你尋提前買通考官，提前告知今日比賽題目，否則此等才情豈是你擁有的了的？」

  「請長公主莫要亂說，首先縱是買通考官，比賽內容皆為現場抽籤所定，臣女怎會提前知曉到底是何。再者二位考官都是由貴妃娘娘萬里挑一挑中的，居然說她們公然行賄，那麼臣女是否可以理解為您在說貴妃行事不周全呢？」

  一席話引得婉貴妃顰起眉頭，甚是不悅。同時臨安長公主自亂陣腳，慌慌張張解釋：「在說什麼胡話，本公主何曾污衊貴妃娘娘。要麼就是你找了代筆，總之一定不出自你的手。」

  鬧了這麼一出，楚憐知道必得做出旁的表示，要不圍觀之人絕不會信服。

  便走上前兩步，眸子冷清清了清嗓子開口：「臣女自是可以證明給您看。」

  「詩作中『雨撣落霜葉，雲遮蔽秋雁。』一句，背景為秋天雨夜中，落霜葉遮秋雁，透露出一種蕭瑟寂寥的環境，同時為整首詩奠定悲涼基調。」

  「而『青絲蘸白雪，來路生雲煙。』一句，主人公滿頭黑髮變白髮，寓意時過境遷，然所等待的人依舊久久未歸，似是來的路被升起的雲煙擋住，那麼真情是否還存在引人深思。」

  說完場上一片安靜無人說話，好像全都沉寂在詩作的意境中，無法脫離。

  「好！」昭平長公主一邊誇讚一邊從外頭走來，路過楚憐時眼中儘是驚喜，「憐丫頭學有所成，本宮十分心悅。」

  「長公主謬讚，臣女小小賣弄不值一提。」

  男子席上楚湛止不住點頭以表欣慰，他竟不知自家女兒有如此絕佳才情。周遭同席的人紛紛上前祝賀，也有不少投來羨慕目光。

  「不愧是丞相親自教養的孩子，著實不錯，現下年紀還小，日後肯定能傳承您的涵養。」

  「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到半柱香即可作出絕佳作品，就算讓我們也不一定寫的出來，而且最妙的一點是很謙虛不狂妄。」

  楚湛制止住後邊的話，爽朗笑笑：「諸位心意楚某心領，只是接下去還有旁的比賽，比憐兒能力出眾的比比皆是，獻醜一回而已切勿當真。」

  忍不住驚喜與激動的楚鈺悄摸摸湊到楚湛臉前，附耳輕聲說：「父親，妹妹變化太大了。」

  「是啊，上回落水至今，憐兒已經讓我見識了許多才能，令我不由得耳目一新。」

  眾人請過安後，昭平長公主路過楚憐走到主位，婉貴妃不僅不起身還不挪位置，僅臨安長公主一人唯唯諾諾站起，後退至邊緣。

  昭平長公主丹鳳眼微微眯起，聲音分外冷清：「看貴妃的意思，這主位是不打算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