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為難楚憐

  快步到達御花園的時候幾乎都已到全皆坐在位子上，最前頭婉貴妃亦端坐於上。

  微妙的是臨安長公主表現出與婉貴妃甚是親密模樣，交頭接耳聊的開心。

  楚憐來不及做多思索，被魏安玥拽著走到正中央，衝著婉貴妃及臨安長公主行禮問安。

  「貴妃娘娘，臣女剛從慈寧宮過來，昭平長公主派遣臣女知會您，現下有要事晚些時候才到，讓您無需等她直接開宴即可，省得諸位等的辛苦。」

  是魏安玥說出來的，而楚憐則站在一旁悄悄抬眸觀察。話音剛落婉貴妃與臨安長公主臉色忽的開朗不少，不知附耳交談了句什麼，只見婉貴妃擺了擺手。

  「知道了，就按照皇姐的意思來，你們坐罷。」

  

  她的稱謂令楚憐當場一驚，依律唯有皇帝正宮才能與皇帝稱呼一致，而她僅是貴妃而已。縱然得寵也得清楚認識尊卑之序，更何況皇后健在。

  楚憐相信不止她覺得不妥，想來都在心中腹誹婉貴妃恃寵而驕，不懂禮數。

  不過她不打算開口提醒，因著一旦昭平長公主前來聽聞，定會感到不悅痛批一頓。如今她身處婉貴妃對立面，樂得如此。

  許是楚憐笑的略有些過分被看出來，婉貴妃在她轉身準備離開時出言制止。

  「不曉得楚家丫頭何事這般欣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說來讓本宮聽聽可好。」

  楚憐登時懊惱不已，一時放縱竟給自己惹來不小麻煩，只好認命回身答道：「回娘娘的話，臣女只覺得待會兒能看到各位姐妹精彩比賽，心中喜不自勝。」

  「哦？既然如此本宮可要好好看看你的本事，會不會叫人眼前一亮。」

  婉貴妃立刻使出一招偷換概念，整個京城任誰都知道楚家大小姐愚鈍難耐，不僅不通詩書還不精才藝，琴棋書畫樣樣不會也不肯學，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看到楚憐出醜。

  拒絕不得，否則怕是走都不能走，楚憐只能應承下。

  很快兩人挨著坐到左側兩個空位上，楚雲則在另一側和李九絡坐在一處，經過時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因為她確實有備而來，辛苦月余絕不是紙上談兵。

  「原以為咱們今個看看便結束，誰知道婉貴妃居然和你過不去，如何是好，你可有準備？」

  「沒有。」她有自知之明，毫無才藝的確是事實，索性實話實說。

  「這就難辦了，總不能真的讓你上去出醜罷，容我想想還能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說不定船到橋頭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隨著站在正中台子上女官宣布規則，她們止住話語細聽。這次不比一般比賽，各家小姐或者公子需要經過兩輪比拼角逐出最終勝者。

  第一輪由抽籤決定各人展示的才藝，第二輪才是經過自己挑選。一時間針對於第一輪遍地哀嚎，畢竟精通全部者寥寥無幾，誰都不願意在此大型宮宴上出醜，但害怕抽到一無所知的內容不從下手，站在台子上怔愣著豈不尷尬？

  還真是會玩花樣，楚憐不禁心中自言自語，想來她必定不僅僅局限於比試。

  說不定考慮為慕容離選個才情身世俱佳的女子為側妃也好，侍妾也好，總之一定不能被太子先選了去。

  「真是麻煩，算了我本也不打算參加，她奈何不了我。只是憐兒你該挑選哪個？」

  「抽籤著實無解，聽天由命罷。若是挑選，倒是可以選擇詩書，外界傳言我從來沒有證實過，再者父親擁有那般才情，就算沒天賦近朱者赤亦能沾染些許。」

  楚雲遠遠沒有初來時興奮，這般複雜的規則是她從未想到的，月余可以準備拿手琴技熟練舞蹈，可做不到哪個都拿得出手，心怦怦直跳，默默祈禱能夠選中心儀的內容。

  抽籤桶越來越近楚雲不由得緊緊注視，緊握的雙拳里已經冒出些許薄汗。

  閉上眼睛將手伸進桶中翻騰片刻，徒然握緊其中一個慢慢拿出，只見上頭寫了個「舞」字，頓時趴在桌上長出了口氣，歡喜得很。

  輪到楚憐時，她突覺有許多束視線直直看著，抬眸環視一圈，確實發現幾乎無人不在盯著她指指點點，更有大膽之人毫不避諱說起之前百花宴楚憐的表現，音量不大不小剛好聽清。

  隨手抓了個字條出來，淡然打開發覺寫的是「詩」，魏安玥湊近看了眼頓覺放鬆。

  很快女官再次上台，每個類別依次比試，第一個便是「舞」比試。

  楚雲信心滿滿走到台上，一同上去的還有五個女子，楚憐發覺都很眼生似乎從未見過，經由魏安玥介紹才了解。

  其中最為亮眼的就是站在中間的女子，是李家的嫡女，也就是同楚雲交好的李玖絡的嫡姐，不愧為嫡出通身氣質和旁的差了不止一截，穿衣打扮上更勝一籌。

  樂聲起，挨個到中間表演一回。楚雲選的是個極盡展現女子柔媚的舞步，跳起來矯揉造作嫵媚異常，不像是府中小姐更像是舞女。

  就是這樣的曲子竟然把在座的各個官員看呆了，而小姐們則一臉嫌惡不忍直視。

  不過不得不說她的運氣非同一般，與她一組的其餘五個皆是不通舞曲之人，相比之下楚雲的表演算得上是上上乘，於是給了個第一的名次。

  走下台楚雲喜形於色，看向其他同台者的眼神中儘是輕蔑，甚至不願與她們幾人說話，趾高氣昂冷哼一聲走在最前頭。

  惹得李家嫡女十分氣憤，在李府嬌生慣養她還從未受過這等委屈，挑選到不擅長的類別沒有展現好本就心存怒火，藉此機會好好的釋放出來。

  拋開教養和學識，高聲叫住楚雲連呵斥帶羞辱狠狠痛罵一頓，句句言辭狠厲毒辣，絲毫不顧及身邊是否還有旁人，說完頭也不回回到席上。

  末了楚雲瞪了一眼四個同台庶女，凶神惡煞給她們小聲警告不許對外聲張，得到幾人點頭後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