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出醜

  楚雲剛好自東南角往淑柳苑趕去，然聽到喜兒叫喊止住腳步，若是她獨獨先到，一準會被有心人發現此事始作俑者是她，於是拐去後花園等待時機。

  聽墨堂內眾人先聽清楚，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馮蘊柔以最快速度跑出前廳想問清楚，可喜兒這會兒已然衝到前院去，急忙想攔住。

  畢竟楚憐作為閨閣女子出了何事最好先不要聲張，尤其今個接風宴來者眾多，讓男子們知曉不合適，其他各家夫人聽到亦會各有猜測，風言風語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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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曾想喜兒根本無視馮蘊柔，片刻消失身影。

  此時楚老太太協同堂內諸人齊齊走出來，面色有些不悅問道：「憐丫頭又怎麼了？不適請府醫就是，喊這麼大聲做什麼，好好的接風宴可不能因她一人毀於一旦。」

  「母親，我也不清楚，叫喊之人是雲丫頭身邊的大丫鬟，未能阻止。」馮蘊柔覺得很是委屈，她的憐兒狀況不明，楚老太太卻還只心儀面子。

  前廳高朋滿座，善文者吟詩作對，善武者比試投壺，人聲鼎沸好不肆意快活。

  其中有一精通武者隱隱約約聽到喜兒由遠及近的聲音，立刻高聲提醒：「大家安靜下，是不是有女子在喊哪裡出了事？越來越清晰，定是往這邊來的。」

  很快喜兒出現在視野中，徑直奔著楚湛跑去，跪地氣喘吁吁的說：「老爺，不好了，大小姐出事了，您快去看看罷。」

  「什麼！」楚湛眸色一緊脫口而出，想了一下復又問詢，「仔細說清楚。」

  喜兒緩了口氣，擦了擦不存在的淚珠，拼命抽泣著。

  「奴婢不知道具體情況，只聽到大小姐房裡有類似於打鬥的跡象，奈何奴婢手無縛雞之力，只得來尋您去看看。」

  楚湛登時緊皺眉頭狠狠拍了下桌子，怒斥：「胡鬧！怎麼不先找侍衛去看看！」

  說完匆忙大步流星往淑柳苑方向進發，一眾賓客沒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不過有好事者緊緊跟著楚湛，旁的人也陸陸續續小跑跟進。

  在這個空當容欽早早偷摸溜出前廳，飛檐走壁來到淑柳苑後的桃花林里，見到了逸夫子正悠閒躺在樹杈上小憩。

  「阿憐呢？」

  「不必擔心，那丫頭遠比你想的聰明多了，房裡的女子不是她。皇帝正在來的路上，恐怕快要抵達楚府，看樣子有段姻緣要成。」

  頓覺放鬆下來，容欽看著前頭的房屋，確實能聽到細碎但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除了冷笑再無其他，害人終害己算是自食惡果。

  「你一直跟著阿憐，沒有被其他人發現罷？」

  儘管楚憐再三保證沒有問題，他還是沒辦法安下心來，自個不便出面索性讓逸夫子悄悄尾隨，危機時候施以援手幫助解決，必須保證楚憐的安全。

  「我的能力怎樣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沒發現任何異樣。在聽墨堂小廚房那處，眼看著那丫頭短時間無計可施，便用手邊石子砸落恰巧飛過的鳥兒，給她爭取半點行動時間。」

  「那就好，辛苦了。我得趕快回去否則容易起疑心。」

  陸嬤嬤得到前廳消息，速速知會聽墨堂等候的人，也全都起身準備去往淑柳苑。

  楚雲藉機走出來瞪大眼睛飽含驚訝，見著她馮蘊柔一把抓著柔聲問：「方才你與憐兒一同去小廚房品茶了不是？後邊發生了什麼？」

  「大姐姐疲累忽感頭痛，雲兒與林小姐本欲送她回院，路上有事不得不離開，就命喜兒仔細照顧著，切不可讓大姐姐出事，誰知我剛回來就聽到喜兒呼喊。」

  順理成章全無不妥，不好繼續苛責

  會合後楚湛和馮蘊柔看向對方眼中儘是焦急，他們並不害怕會不會被看笑話，僅擔心楚憐遭受什麼危險，有沒有受傷，傷的重不重。

  尾隨其後的楚老太太可大不認同，口中接連不斷埋怨楚憐不懂事，一刻不停。其他夫人皆找到自家夫君身邊，在後邊亦步亦趨不敢上前。

  而容欽繞了遠路悄悄摸摸觀察一會兒，趁著無人休息走到隊伍最後跟上。

  接近淑柳苑正堂，內殿響起陣陣令人面紅耳赤的動靜，以及女子吟哦的嬌媚聲音，驚的在場所有人全都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未出閣小姐自是聽不懂，大多數看父親母親神色不正常便閉口不言，極少數忍不住好奇心滿是天真小聲發問：「娘親，這聲音是哪裡發出來的？怎的聽起來甚是怪異。」

  如同驚雷般喚醒眾人，所有人神色古怪望著最前頭的楚湛，有尷尬有幸災樂禍有關心。

  楚老太太更是反應極大，總覺得別家夫人在其背後交頭接耳指指點點，戳脊梁骨令她渾身不自在。

  「沒想到楚憐居然會幹出這等不要臉面的事！我沒有這個孫女！」

  落在楚湛耳朵里猶如心在泣血，寒涼之意瀰漫全身。再怎麼說他們都是楚家人，面對外人楚老太太非凡不為楚憐著想，反而落井下石撇清關係。

  「這就是丞相府對子女的教養嗎？皆知楚丞相為人正派，哪知女兒尚未出閣就與男子苟且，看來是丞相夫人不會約束兒女啊，當真令人唏噓。」

  僵持的氣氛隨著尚書夫人的抱怨一點即破，林尚書記得楚湛幫他官復原職恩情，覺得夫人有些過分，立即拉拽至身後訓斥：「未下定論一切都還不確定，現在說這些做什麼。」

  馮蘊柔只感到一陣暈眩，有楚湛攙扶才勉強站住，臉色蒼白心下沒了主意。

  若說只是單單發生在他們跟前，也算好辦，就算婚配也可，然而發生在無數雙眼睛下，縱然讓他們成親卻堵不住悠悠之口。

  裡面的淫糜之音仍在繼續，不斷刺激著楚湛及馮蘊柔的神經，霎時間雙雙冒出火氣，抬步打算衝進去把楚憐救出來。

  恰好在此刻，身後響起太監高喝：「皇上，皇后娘娘，長公主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