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聲名狼藉

  身著明黃龍袍的皇帝首先出現，邊走邊疑惑的說：「都不在會客廳等候，全擠在雲飛後院作甚？朕先去前廳看了空無一人，問了問小廝才曉得你們在這兒。」

  一步步走近楚湛，內殿聲響也被他完全聽到，蹙眉掃視眾人後視線回到楚湛身上。

  

  具體是何皇帝清楚得很，剛剛由小廝帶著的路上得知楚府大小姐出了事，顯然屋裡的人定是楚憐無疑，然據他了解楚湛絕非會把孩子教成不知廉恥，敏銳察覺其中定有問題。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進去瞧瞧情況，把登徒浪子給朕羈押出來。」

  楚湛剛作勢要撞門，卻見自屋後款款走來個容貌清麗女子，眾人驚覺不是楚憐還能是誰。

  身後跟著青風手中拿著個食盒，楚憐抬眸看了眼院子裡堆滿了人，驚了一跳後注意到皇帝皇后在此知曉不能失態，瞬間恢復正常，上前行禮：「臣女給皇上請安，給皇后娘娘，昭平長公主請安，給臨安長公主請安。」

  「平身罷，你這丫頭怎的從那兒出來了？那現在屋裡……」皇帝狐疑的看著她，未說完後半句。

  楚憐擺出懵懵懂懂表情，看了看楚湛又瞄向馮蘊柔。他們二位再瞧見楚憐在外邊的那一刻，整顆心徹底落了地不再緊張，輕飄飄點頭示意她實話實說即可。

  「回皇上的話，今個本在祖母小廚房品茶，只是臣女連著忙碌兩日有餘，實在精神不振，林小姐和二妹妹提議送臣女回來。」

  頓了頓餘光瞥向林尚書一家，肉眼可見後者臉色已經不好，似乎想到了可怕的事。

  當然還有楚雲表情說不出的精彩，瞪圓雙眼緊緊盯著楚憐，大張著嘴巴無言。

  「中途二妹妹有事離開，林小姐扶著臣女進殿後突然覺得身子不爽，想著許是天涼生怕感染風寒，便迅速前去小廚房為她熬製碗薑湯驅寒。」

  說著命青風打開手中食盒，裡頭的確躺著一碗褐色汁液，姜的清香逐漸飄散開，鑽進所有人的鼻子裡。

  「敢問皇上，出何事了？」

  恰好裡頭的人不知是結束還是聽到外面來人停下，總之安靜下來。

  這會子林尚書一家完全顧不得皇帝還在，立即撞開門跑進去，瞧見床榻上有一女子赤身裸體，身上遍布淤青痕跡，刺痛尚書夫人的雙眼。

  「洛兒！」

  隨著一聲喊叫尚書夫人衝到床邊抱住林洛，林洛悠然轉醒，察覺出自己狀態後開口尖叫，隨後又透過窗子發現院子裡人山人海，開始放聲大哭。

  「原是林尚書家的女兒，不過是誰於本王來說都沒所謂。」

  尚書夫人和林尚書過於擔心林洛以至於完全沒注意到窗邊站了個人，抬頭看清發現竟是凶神惡煞的晉朔王，正一臉平靜往身上攏上外袍。

  而林洛看到他宛如老鼠見了貓，身子徒然一抖又是哭又是叫：「啊！娘親，就是他！他！」

  外面的聽聲音就，已知道說話的是誰，皇帝猶豫片刻沖屋內喊道：「皇兄，出來，朕有話要細細盤問你。」

  晉朔王未再理會林尚書等人，見到皇帝抱拳行禮。

  「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朕記得大多數宮宴你都會推拒。」

  「是，只不過皇弟，前些日子我的王妃不幸離世，所以想著再找一人嫁入王妃，也好照顧我的生活起居，一早想告訴皇弟，然你國事繁忙不好打擾一直拖到現在。」

  緊接著他指了指屋裡頭的人緩緩說：「如今已有人選，我看上了林家嫡女林洛，既然我們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不如將她許配給我。」

  話音才落林尚書衝出來，他心裡充斥著對晉朔王的憤恨，但有自知之明勢力比不起。可並不代表他願意成全這樁荒唐的婚事。

  「皇上且慢，洛兒年紀尚小臣還想多留她在身邊，多謝王爺美意。」

  晉朔王冷哼一聲，斜睨著林尚書一字一字戳林尚書一家的心：「做本王的王妃難不成是委屈了她？縱然你不同意，現今她當眾失去了清白之身，你認為她還能嫁給誰。」

  尚書夫人坐在床沿上默默垂淚，用盡全力摟著林洛，妄圖能夠減緩心神俱驚。

  忽的她想起不對勁之處，低頭問詢：「洛兒，晉朔王進來這兒你沒有察覺嗎？但凡你喊叫一聲被侍婢們聽到也會譴人來查看的啊。」

  林洛吸了吸鼻子，咬緊牙關，她不相信這件事和楚憐沒有關係。可是實在想不通，明明被下藥的人應該是楚憐才對，為什麼如今中計的是她自己，楚憐依舊生龍活虎沒有異樣。

  不甘心這麼受辱，她咬牙切齒吼道：「是楚憐！一定是她下了藥，我到殿內沒一會兒就覺四肢發軟無法動彈還發不出聲音。」

  眾人紛紛看向楚憐，林尚書更是激動不已，撲上來就要抓她的肩膀，幸而容欽及時出現擋在身前制止住林尚書。

  「自今個見到她和二妹妹，臣女及她們只在祖母那兒飲過一杯陸嬤嬤親自煮的茶，此後在沒有進食過任何東西，臣女覺得冤枉。」只見楚憐聳了聳肩膀，一臉疑問

  聞言，除卻議論林尚書情急之下胡亂咬人外，楚湛甚是不悅的皺起眉頭，狠瞪林尚書。

  「憐兒性子我這個做父親的最清楚，更何況憐兒所出你能否挑出錯來。」

  一時間楚老太太也變得很不高興，林洛的意思是在推說她身邊的得力嬤嬤煮的茶有問題，完全是在打她的臉，往她身上潑髒水。

  「老身可以作保經陸嬤嬤手的茶絕無問題，適才一屋子夫人皆飲用此茶，全都安然無恙。」

  楚憐適時補充：「祖母所言都是事實情況，那就說明林小姐沒有被下藥，可她卻強行堅持，總不可能是她自己給自己下的藥罷。」

  挨在這個空當，晉朔王漫不經心開口說：「皇弟，我與林洛是兩情相悅你情我願，今日確是她約我過來此處幽會，也說不定是她準備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