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臨安公主

  楚雲看著馬車漸行漸遠久久緩不過神，覺得很害怕，怕失去這個唯一能幫她翻身的機會。

  至於慕容離轉性的真實原因她雖說猜不完全，但大概還是知道的。

  左不過是因著她是庶女，於大業來說無益，就算慕容離願意婉貴妃亦不會同意以王妃禮迎娶她進門。

  怪只能怪自己不是嫡出小姐，她好恨命運不公，然她清楚得很，單單恨意是最無用的，要儘快做好籌謀達到目的。

  如今楚雲覺得橫在她和慕容離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身份，當家主母尚在沒有任何機會成為楚府嫡女，唯有將馮蘊柔拉下丞相夫人位置，令陳姨娘取而代之是最好的辦法。

  甩了甩頭把負面情緒丟掉，琢磨起在李玖絡那兒得到的信息，思來想去想著聽一聽林洛給出的計劃也沒損失，還是決定兩日後赴約。

  漫無目的逛了一圈打道回府，卻在府門口看到慕容離乘坐的馬車，頓時興奮不已。

  「喜兒，你說離哥哥是不是感覺到剛剛話說的重了，這會兒親自來府里向我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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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像小姐說的這樣，離王殿下疼惜您的很。」

  大搖大擺進府隨手拉著侍從詢問一番，得到慕容離正在書房與楚湛交談，立刻趕往書房。

  準備推門的瞬間聽到了楚憐的名字，登時心中不甘收回手改變主意，想細緻聽聽到底在說些關於楚憐的何事。

  才聽了一會兒楚雲差不多聽出了意思，哪裡是她想像的什麼道歉，分明是在同楚湛商量迎娶楚憐為離王妃。

  怒火逐漸升高直直抵達頂點，一波又一波怨恨衝擊大腦，幸而還有理智告訴她不能破門而入，暫時隱忍下來，否則面臨的懲罰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不想再繼續聽下去，只會讓本就隱隱作痛的心再受更大打擊。

  示意喜兒隨她回藕瀾苑。一路上喜兒大氣不敢出一下，生怕說的不對惹得楚雲將火氣轉移到她身上，後果不是挨板子就是跪上數個時辰。

  剛走進內殿楚雲氣鼓鼓的坐下，屏退一眾侍婢甚至連喜兒都被趕出去。

  冷靜片刻她終是想明白一事，依靠誰都不如靠自己，這回她要自己想辦法扳回一程。

  「如果不除掉馮蘊柔和楚憐兩個賤人，不說嫁給離哥哥做王妃是天方夜譚，就是幾日後的百花宴縱使我表現再出色定不會有人注意到，肯定都被楚憐奪去。」小聲自言自語道。

  憑藉一己之力搬到馮蘊柔並非易事，但倘若在期間促使楚憐失了清白豈不美哉，嫡女又怎樣，殘破之身王室根本不會接受。

  若是能剛巧發生在眾多人眼皮子底下更妙，百花宴根本沒有她去的機會，怕是要長久待在屋中，隨便找個人嫁了。

  ……

  第二日一早楚憐被青風叫醒，苦著臉打算賴在床上矇混過關。

  青風實在無奈，勸著：「小姐啊，擱在平時奴婢肯定放您去睡了，只是今個老爺特意早早派人知會，說是儘可能讓您早起去前廳，似乎有要緊事處理。」

  寒風裹挾著帶點溫度的陽光透過窗子湧進屋子，楚憐困意贏了大半，急忙洗漱用膳。

  挨到前廳幾乎都已經到齊，楚湛照呼她速速坐下。

  而後起身嚴肅著說：「今晨上朝昭平長公主和臨安長公主都已回朝，皇上感念姐弟間思念甚久，意欲舉辦宴席為她們接風洗塵。可臨安長公主卻點名要在咱們府中開辦接風宴，說是想陪陪姑母，昭平長公主無異議，這事算是定了下來。」

  講清楚原委楚湛對著楚憐交待：「此次宴席非同小可，憐兒你如今管家，交給你來處理瑣事定不能出現分毫失誤，記得了嗎？」

  「是，爹爹，憐兒記住了，保證做好不讓您失望。」

  「爹爹自是相信你的能力。」

  小太監尖細聲音打斷楚湛未說完的話：「臨安長公主嫁到！」

  眾人紛紛起身來到廳外微微低頭彎腰等待。

  片刻拐彎處出現一襲靚麗身影，華服色彩鮮艷花紋繁複，髮飾稀有奢侈，舉手投足間環佩叮噹作響。

  楚憐只覺美則美矣，可穿衣打扮風格不能苟同，許是想扮的年輕些穿衣用色大膽，但鮮艷配色僅僅適合於年輕女子，絕非她這樣幾近中年，反有幾分裝嫩意味。

  「臣等參見臨安長公主。」

  臨安長公主像是沒看到所有人一般路過，走到楚老太太面前親自扶起柔聲說：「姑母快快請起，一別數年臨安很是想念您，快坐。」

  等二人在主位坐定，臨安長公主才瞥了餘下人一眼緩緩道：「行了，別跪著了，坐罷。」

  「謝長公主。」

  一一問過在場眾人的身份後，她眸光看向楚雲，招了招手命她上前：「這是雲丫頭罷，都長這樣大了。」

  「求長公主救救雲兒的母親。」楚雲眼淚簇簇滾落，接連不斷。

  臨安長公主頓時蹙眉疑問：「本公主記得陳家姐姐嫁到丞相為姨娘，為何今個面見沒有看到她的身影，現下人在何處本公主親自去尋也可。」

  不論是楚老太太還是楚雲，這會子覺得心情舒暢揚眉吐氣，有個撐腰的在身旁。

  楚湛吞吐半晌覺得為難，於是開口把前幾日整個事件經過複述一回。

  誰知臨安長公主直接忽略陳姨娘犯的錯，徑直質問：「降為通房？開什麼玩笑，陳家姐姐在陳府時都沒受過這種委屈，嫁給你後接二連三受到非人待遇，你這人好歹毒的心腸！」

  緊接著語氣一轉，變得凌厲起來：「你是本朝丞相德高望重，本公主不願和你撕破臉皮，但是陳家姐姐的冤屈不能白白受著，即刻解除對她的懲罰，先復位姨娘，改日本公主同皇上說一說，將她擢升為平妻，既體面又做尊貴。」

  楚憐強忍住氣憤站出來辯解：「可能您剛剛未聽清楚事情經過，容許我為您再說一遍，陳姨娘陷害主母有罪，現今遭遇已經是爹爹看在二妹妹的面兒上減輕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