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好了

  後花園假山後秋葉早早等在那兒，見到楚憐連忙上前：「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找了一遍，確實在收盛碗器屋內發現了青花瓷碗器。」

  

  心中巨石頓時落地，楚憐又不放心似的確認了句：「可看清了？」

  「一定錯不了，劉婆之前帶著奴婢見過青花瓷為何物，而且整個碗器室清一色素色陶瓷，夾在其中的青花瓷碗器格外顯眼。」

  楚憐連連點頭，拍著秋葉肩膀微微笑著：「很好，你帶了個極大的好消息，快回去千萬別被發現，一定要隱藏好自己，處處留心日後還有需要你的時候。」

  楚憐馬不停蹄找到劉婆，向她問詢計劃實施進度。

  「回大小姐，府中各處均已按照您的吩咐傳令下去，估摸現在搜府的消息各院差不多都通知到了。」

  忙叫劉婆令可信任的嬤嬤侍從做好準備前去藕瀾苑搜查。

  ……

  藕瀾苑堂內，陳姨娘仍舊在軟言細語勸說楚雲，忽然院內大丫鬟匆匆跑進來：「不好了，二小姐，姨娘，奴婢剛剛聽說大小姐派人打算搜查整個楚府，為了二小姐中毒的事。」

  「什麼！」陳姨娘即刻驚嚇到站起身來，瞪大眼睛慌忙吞咽下口水，很快冷靜下來，「怎麼開始之前一點音信都沒有，這是要搞突然襲擊嗎？哼，明面上說是為了查出真兇，其實就是想為馮蘊柔那賤人翻案，從我這兒不可能讓她找到證據。」

  楚雲咬了咬牙，十分驚慌：「娘，祖母的其器具還在這兒，要是被搜到該怎麼辦。」

  「竟然把這事給忘了，扔了也好毀掉也好，速速去處理！」

  然大丫鬟沒能走出內堂就被堵了回來，楚憐緊接著出現：「為了還給二妹妹一個公道，查出真兇，還請你們多多擔待，搜查一遍而已不會有多大影響，過後派人復原就是。」

  侍從嬤嬤們聽令立刻不由分說四散開來，分工合作，幾個人安排到一個屋查找。

  肉眼可見楚雲和陳姨娘額頭沁出茂密汗珠，順著臉頰滾落，整個人幾次想要尋個藉口離開都被楚憐懟回去。

  更是假裝不知原因無辜的說：「瞧把你們著急的，不都保證過了，查後一定恢復原樣，稍有不滿意便讓他們重新拾掇。」

  煎熬許久，青風領著個嬤嬤進來，後者手上拿這個青花瓷碗器，雙手奉上。

  楚憐眯著眼睛看了看，而後皺起眉頭看著那兩人，仿佛在等她們解釋原因。

  陳姨娘篤定楚憐不知碗器真正用途，情急之下便來使信口胡謅：「這是老太太愛用的青花瓷，前不久二小姐膝蓋受傷，恰逢廚房送給老太太碗補完，於是送了過來。」

  「敢問姨娘還記得具體什麼時候嗎？如今風口浪尖模稜兩可很是讓人懷疑啊。」

  「這……應該是四日之前罷。」

  「二位隨我去前廳一趟。」

  完全不是商量而是下命令，無法陳姨娘和楚雲只好硬著頭皮過去隨機應變。

  前廳里站了不少人，劉婆帶著廚子嬤嬤站在堂中，楚老太太陰沉著臉坐在上首，左邊下首是楚湛和馮蘊柔，另一邊則是白姝喬。再往下就是楚鈺及楚鉞。

  瞧見楚憐身影慢慢走近，楚湛徑直開口問：「今個出什麼事了？憐兒這般興師動眾。」

  「祖母，爹爹，憐兒已經找出給二妹妹下毒之人，並不是母親。」

  一聽這話，楚湛瞬間喜上眉梢：「當真？」

  不怪他如此激動，自打馮蘊柔被冤枉奪權，她的心似乎狠狠被傷害，整日垂淚心情鬱鬱寡歡，他這個丈夫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縱然他用盡方法依舊不能博取紅顏一笑，最近亦變得鬱悶，楚憐的話頓時讓他感受到希望。

  再看馮蘊柔，雖然一句話沒說，但眼睛是不會騙人的，那一抹掩飾不去的希冀詮釋她的內心，叫楚憐一陣陣心疼。

  楚雲陳姨娘來了後都得楚老太太令坐下，楚憐開始一五一十講述。

  把陳姨娘及楚雲通過何種辦法聯手楚老太太陷害馮蘊柔講了一遍，在場的人無不震驚。

  楚老太太當即第一個不樂意：「你這丫頭胡言亂語些什麼！雲丫頭也是我孫女，怎麼能狠心害她！」

  陳姨娘亦跪在楚湛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虎毒尚且不食子，二小姐是奴婢千辛萬苦生的，心疼還來不及，哪裡捨得讓她中毒來達成這等奸詐目的。」

  字字句句真情流露，楚湛陷入沉思。他當然想要相信楚憐，然而她們所說不像假話，的確自己的孩子不會忍心讓她受傷。

  楚憐自然想到她們會這樣反駁，當即接話：「別急，若是沒有證據，我也不會大張旗鼓。」

  說完命廚子將事發日晚膳情況講了一遍，而後拿出從藕瀾苑搜出來的青花瓷碗器。

  「想來楚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祖母喜愛青花瓷，也唯有祖母房中使用，卻從二妹妹院子裡搜到著實可疑。」

  不給她們解釋機會，楚憐搶著繼續說：「方才陳姨娘告訴我這是四日前廚房給祖母盛湯藥用的，孫廚子，你來說說有無此事？」

  孫廚子結果碗器仔細看了看，復又還回去恭恭敬敬回答：「大小姐，這絕不可能被盛過湯藥，老太太不喜碗器摻雜使用，索性藥物，飯菜，主食，粥湯，甜食皆使用不同碗器，花紋各不相同，此碗器定是用來盛粥湯的，可以去廚房對比花紋，一看便知。」

  這下陳姨娘謊言戳穿啞口無言，再解釋也無濟於事，為了楚雲不受影響便再次隻身攬下。

  「是奴婢做的，從前在陳府偶爾聽過豬肉與百合同食即可達到中毒效果，於是突然起了歪心思，偷偷從陸嬤嬤手中騙走百合山藥粥，讓二小姐吃下。奴婢嫉妒夫人得寵，出此下策陷害夫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娘……」一個字堪堪出聲，立即被陳姨娘瞪回去，默默垂淚。

  楚憐看著這一幕身心愉悅，挑了挑眉：「想好了？確定是你一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