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問詢

  交待完首當其衝的要事，隨後又沖劉婆招招手，命她走到跟前，附耳說：「從現在開始大張旗鼓散布我要調查昨日楚雲中毒一事，同時派侍衛駐守於各個院落以及角落，整個楚府任何地方都要搜查。」

  劉婆應聲匆匆前去安排，楚憐扶著把手起身，揉著酸痛腰身齜牙咧嘴。

  青風伸手替她輕輕揉捏，一邊嘆氣一邊心疼著埋怨：「小姐，您怎的這般不注意自個的身子，明知道今日需得訓話，還要熬著翻看不休息，哪裡吃得消。」

  「你這丫頭，現在都敢呵斥你家主子了，當真僭越。」假意呵斥完，復又解釋，「管家並不容易，若是不提前都研究清楚，否則今日也許會被裝腔作勢之人欺負了去。」

  「奴婢明白，只是擔心。」

  往後幾天不出意外還有硬仗要打，深覺困意的楚憐立刻決定回去睡一覺方為上策。

  剛走到後花園，突然想起魏安玥頭疾發作的事，一早經過諸多事情還未細細詢問，亦不知楚鈺是否回府。

  還未到楚鈺住所，卻碰巧在甬道里碰到了他，急切問詢：「大哥，聽爹爹娘親說玥兒昏迷不醒，我們分開後到底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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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楚鈺一聽開始止不住搖頭嘆氣，只道，「那丫頭有段悲慘過往，頭部患有持續幾年的舊疾，昨日快到府門她便暈了去，忙叫府醫診治才稍稍緩解。不過聽聞並無大事，喝上幾劑湯藥施以針灸便可，幫著處理到深夜我才回府。」

  楚憐暗自鬆口氣，心裡覺得既好氣又好笑，本來裝病卻一不小心當真發作，估摸得痛苦幾日才能恢復如初。

  本想著前去魏府瞧瞧，然被告知發作期間魏安玥持續處於昏迷醒不過來，去探望也無濟於事，只好作罷。

  告別楚鈺後快步回到淑柳苑，進屋躺倒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漸漸熟睡了去。

  醒來已過午膳時辰，青風端來幾碟精緻點心擱在桌上。

  「您醒了小姐，先吃點這些墊墊肚子，奴婢去交待廚房給您做吃食。」

  「不必了，早膳用的過多，此時倒也不覺得餓。」

  門外小丫鬟輕輕叩了叩門：「小姐，劉婆求見，正在正堂候著。」

  楚憐挑挑眉，不曾想劉婆處事速度非比尋常。

  正堂內，劉婆並丫鬟齊齊起身行禮，楚憐微微點頭走到上頭坐下，仔細觀察跟在劉婆身後的兩個侍婢。

  「小姐，奴婢已經照著您的吩咐安排下去，這兩位是選中的侍婢，三世清白，才入丞相府不久，很是符合您的要求。」

  「走上前來。」兩個侍婢沒有說話漫步上前。

  「說說你們為何進府，如何進府？」

  左邊那個深吸口氣，回答說：「奴婢名為秋葉，姐姐夏葉原在府中做事，便跟著來了。」

  另一個跟著說：「奴婢名為月兒，家窮父親狠心要賣掉奴婢，走投無路，幸得丞相府垂憐，得以有一處安度之地。」

  話里話外皆中規中矩沒有絲毫問題，楚憐飲了口手邊茶水，隨口安排：「二小姐楚雲藕瀾苑那兒正好趕出去幾個侍婢，你們就去接替她們位置罷。」

  秋葉頓時脫口而出：「楚二小姐！」

  楚憐立即意識到話中古怪，緊接著追問，可她卻意識到失態閉口不言，用盡方法依舊撬不開她的嘴。

  不過對她楚憐倒是產生極大興趣，屏退堂中所有人，僅餘下她們二人。

  「好了，現在沒有旁人，你可以說來聽聽，畢竟我命你去到藕瀾苑方差絕非表面意思。」

  話音剛落，秋葉慢慢抬起頭，表情複雜欲語無言，揣摩楚憐話中意思糾結許久，索性相信她，於是和盤托出：「姐姐前些日子回到家中，簡直不成人樣。聽她講述竟在府中日日受到楚府二小姐羞辱，稍不順心不是打就是罵，以至於無法忍受選擇離開。奴婢想為姐姐報仇，所以前來。」

  「很好！」楚憐內心甚是歡喜，算是誤打誤撞撿了個寶貝，踱步至秋葉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後楚憐用了接近半個時辰為秋葉從頭至尾粗略講了一遍自己同楚雲的恩怨，以及洗刷冤屈的安排。

  待秋葉聽過後，宛如尋到了知音般激動不已，立刻連聲表明心志：「大小姐說什麼奴婢照做，總歸不能讓二小姐做了錯事仍舊逍遙自在。」

  「如此極好。我安排你在藕瀾苑當差，為的就是能夠時時打探她們的消息，你去了後一定要想盡辦法找一找有無青花瓷碗器。還有出現任何情況都要知會我一聲，再者小心行事。」

  復又把劉婆召進來，沒有過多提及二人交談，只吩咐安排兩人填補藕瀾苑空缺。

  一切安排妥當，不若去詐一詐陳姨娘和楚雲，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

  藕瀾苑內歡聲笑語，離得很遠都能聽見，楚憐狀似不在意未差人通報徑直走進內堂。

  「你們聊得倒是歡快的很，看來二妹妹的病是大好了。」

  來人聲音嚇了堂內眾人一跳，紛紛瞧著門口，見到楚憐後登時臉色大變，楚老太太更是翻個白眼顯然不想待見她。

  這回白姝喬也一同在，笑著說：「適才還聽母親說呢，如今憐丫頭大了執掌管家之權，可架子亦擺的很大，平日裡想見上一面都難，給長輩請安更是早已拋之腦後。」

  「叔母說笑，憐兒才第一天執掌，哪裡有擺架子之說。」

  「哎呦，今早擺譜讓一種雜役奴僕等了一個多時辰早就傳進我們耳朵里，訓話時更是連連趕走幾個嬤嬤，聽說連母親的面兒都不給呢。」

  楚老太太更是氣得不得了，猛的抬起拐杖杵了下地面，發出沉悶響聲，嘴上更是不饒人：「李嬤嬤是我親自從陳府提拔來的，就算你不知道，但她已然表明來歷，你卻依舊我行我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祖母放在眼裡？」

  「息怒祖母，那李嬤嬤吃裡扒外不是好東西，趕出去正好肅清咱們楚府的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