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溫存

  第三百零五章 溫存

  顧雲晚上回來的時候，阮恬恬的「過濾器」只過濾了三分之一。他早就習慣自己嬌妻神神秘秘的一些小玩意，看見了也不覺得奇怪，只問：「這又是什麼新鮮東西？」

  阮恬恬並不答，接過顧雲帶回來的點心，笑嘻嘻說：「這是財富！」

  顧雲忍俊不禁，習慣性吻了下阮恬恬，寵溺道：「被娘子養的日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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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恬恬哈哈大笑，察覺出顧雲今日心情不錯，問：「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顧雲從來不瞞阮恬恬，屬於有問必答的好郎君：「弄清楚了點事，找個機會收拾陳家。」

  阮恬恬對陳家的興趣也不少，之前還讓才景打聽來著，此時聽顧雲這麼說，眼睛都亮了：「他們家是有什麼秘辛嗎？」

  「秘辛也沒幾個，就是囂張了些。」

  大啟這些年被外患搞怕了，幾個邊境都駐紮著重兵把守，朝廷省上五分錢，有三份都要往邊疆送。皇室將兵權牢牢握在手裡，對於地方的管轄自然就鬆了一些。

  閩城氏族盤立，幾大家族都不好惹，朝廷沒辦法從敵國的威脅下分心，害怕收拾了著幾個家族產生譁變，便一直睜隻眼閉隻眼。

  幾十年下來，將這些蛀蟲養得肥肥胖胖。

  閩州有五大鹽場，這些鹽場雖然都歸朝廷管，可上到管事下到鹽工，都被幾大家族的人瓜分。哪個鹽場的鹽賣給哪地，都是幾大家族商議好的。

  說他們是隱形的「鹽幫」也沒錯。

  朝廷有心無力，只能派駐紮閩州的大將軍幫忙看著。幸而在軍隊的威懾下，鹽場沒出過什麼太大的亂子，只是閩州當地人們的生活過的十分一般，自己吃鹽還要花高價。

  阮恬恬聽明白了，嘆了口氣：「說簡單點就是這邊的官只顧給自己家裡撈好處，至於普通百姓，便隨意施捨點。」

  氏族滋養子弟，供子弟驕奢淫逸，選出子弟入官場，子弟再反哺家族，生生不息。

  顧雲點頭：「是這個意思，今日小馬大夫來了嗎？「

  小馬大夫是馬太醫的徒弟，在京中就多為各府的夫人們診治，對婦人生產及小兒多有研究。這次他們遠赴閩州，顧雲特意去把人要了來。

  阮恬恬點了頭：「說都好著呢。」

  她原本就十分嬌小，孩子三個整月了也沒顯懷，除了平日會困一些，吃的多了一些，一點孕反都沒有……就像懷了個假娃。

  顧雲則憐惜的摸摸阮恬恬的肚皮，阮恬恬有些癢，咯咯直笑，把他的手移開：「能摸出什麼嗎？」

  顧雲一本正經：「能啊。」

  阮恬恬一丁點也不信。

  「今日管家又找我『投訴』了，讓我叮囑你莫要太累。」

  顧雲經常會在阮恬恬那裡學到一些新詞，偶爾也用這些新詞打趣阮恬恬。阮恬恬不以為然揮揮手，指揮著顧雲將她的寶貝漏斗搬回房裡，以免夜裡大風給她吹倒了。

  「哪裡累了，」阮恬恬滿不在乎：「再說這才三個月……難道要讓我一直在房裡待上半年嗎？」

  顧雲爭不過她，只笑吟吟幫她把東西放好，然後拍拍手道：「睡覺！」

  阮恬恬唔了一聲，抹完香香回床上看話本。看著看著又把書塞進顧雲手裡，顧雲這邊剛放下文書，掃了一眼那話本上的內容哭笑不得，求饒道：「這個也要讀嗎？」

  阮恬恬嘿嘿嘿笑：「又不是香艷本子，你怕什麼？」

  顧雲挑眉，兩指將書固定：「若是香艷話本，怕的應該是你了吧？」

  阮恬恬腦補了一下顧雲溫潤清朗讀著香艷話本的場景，臉突然就紅了。顧雲斜她，眼裡滿是打趣。阮恬恬有點惱，凶道：「不想講故事還給我！」

  顧雲趕緊翻開書，一本正經：「講講講。」

  阮恬恬便倚在他懷裡，顧雲聲音不大，吐字清晰，她緊挨著他，能感受到顧雲每說一個字身體所產生的的震動。聽了沒多久，阮恬恬就忍不住犯困。顧雲聲音越來越小，然後停了。

  阮恬恬有點迷瞪：「怎麼不講了？」

  於是顧雲又繼續，面不改色講著海神娘娘化身醜女與俊俏讀書郎相親相愛的故事。

  就在顧雲溫柔的聲音里，阮恬恬沉沉睡去。

  第二日阮恬恬醒來，顧雲還未去府衙。他伺候著阮恬恬洗漱一番，又開始餵她吃東西。阮恬恬吃了一半覺得奇怪：「今日怎還沒去府衙？」

  顧雲給她將香甜軟糯的紅豆粥吹涼：「忙了那麼多日，歇息歇息。」

  「歇多久？」阮恬恬喝了幾口紅豆粥表示很開心，她自己也沒意識到，懷孕後好像更粘顧雲了。

  「三五日，等沈將軍過來。」

  沈將軍便是閩州的節度使，閩州二城，閩城是州府，有著大片的海域。另一城則是鷺城，與荊嵐接壤，離他們最近的要塞不過三十里。大啟的軍隊常年駐守鷺城，比起一個城池，那裡也更像一座要塞。

  顧雲身為欽差，本應也去鷺城巡視，但正巧了想解決一下閩城的事情，便在這裡等沈將軍過來。

  阮恬恬聽了三言兩語也沒多上心，吃完飯就去拿她的寶貝漏斗。經過一晚上的過濾，白瓷碗中已經有了滿滿一碗水。

  她找了稍帶凹底的盤子，將這些經過處理的海水都倒在上面，有命人將其曬在烈日下。

  閩城日頭夠猛，等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幾個盤中都出現了一層白花花的晶體。

  阮恬恬拿了最乾燥的那一盆，用小刀仔細的將其颳了下來，裝在匣中找府里的廚娘問：「香娘，幫忙看看這鹽的品質如何？」

  要說阮恬恬在府里最熟悉的下人，除了小舟和阿珠之外，就屬廚娘了。

  廚娘不知道這是阮恬恬自己做出來的，只當是夫人又買了什麼稀奇貨。她捻了幾粒鹽，又放在嘴裡嘗嘗，笑道：「奴婢嘗著與家中的鹽沒有二樣，夫人若想鑒品，可找鹽師傅問問。」

  阮恬恬這才知道，原來給鹽分等級，也是有經驗老道的鹽工專門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