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孤軍(6)
2024-06-18 12:48:03
作者: 曾經那時窗口白楊
王覃盤算著距離,當指揮車出現在射程之內時,他惡狠狠地笑了起來,一手搭槍,大喝道:「去!」
抖手就是一槍!
幾乎就在此時,上萬槍彈齊發!
「砰砰砰……」天空中縱橫交錯的子彈飛來,鐵血騎兵團士兵的步槍射程遠遠超出倭國軍隊的想像,飛蝗似的子彈落下,倭國軍隊前陣的士兵被強力的槍彈射得人仰馬翻,猛獁的體型最大,承受的子彈也最多,子彈雖無法洞穿猛獁的厚皮,然而密集的槍彈雨下,猛獁也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鐵血騎兵向兩側分散開,看著對方整齊的動作,山本龍一心中大凜,高喝道:「蠱雕,阻止他們。」
「將軍,風太大了,蠱雕們很難進攻。」蠱雕騎士團長冷冷的回應。
作為支援倭國軍隊的蠱雕騎士團,他們本來就不屬於山本龍一轄制,這次為了幫助山本龍一攻城,一直號稱「空中霸王」的蠱雕團折損了十八隻蠱雕,這讓蠱雕騎士團團長心中又心疼又惱火。
蠱雕本來就非常難訓養,損失一名少一名。又是在如此惡劣的氣,蠱雕騎士團團長有此反應很正常。
山本龍一氣得幾乎要罵出聲,卻不得不控制自己憤怒地情緒。這些傢伙高傲無比,若真反起來,根本不是他能夠控制的,山本龍一隻能用儘量平和的語氣道:「越前團長,你也看到眼下的情況,如果我倭國軍隊敗了,受苦的還是倭百姓。團長作為倭國人,忍心看這千萬百姓遭受這些惡狼的屠戮嗎?」
又一片槍彈飛來,倭國軍隊已經開始混亂。他們的反擊卻無法夠到鐵血團,死亡的只是沖在最前面地倭軍俘虜。
鐵血騎兵繞到了倭國軍隊的兩側。開始了狂風驟雨般的騎射。論到騎兵,鐵血團絕對是天下無雙,何況騎兵這樣的王牌,這種平原上地衝殺才是他們最喜歡的。
這幾天龜縮城內,他們早就憋足了狠氣,衝殺起來完全不要命。
倭俘虜終於和倭國軍隊交雜在了一處,在陣前的猛獁無法再忍受螞般的利槍彈。就算是被蚊子咬,如果蚊子地數量太多,也會暴走的。猛獁的混亂直接導致了倭國軍隊防守體系的崩潰。數隻大猛獁向右側衝去,途中是成百上千地倭俘虜,猛獁的大腳踩過,踩中的士兵成了一灘扁平地肉泥,血水混合著泥水,在戰場上四處流淌。面對可怕地怪物,俘虜四處躲避,場面愈加混亂。
烏笑天冷眼注視著人流,向著倭國軍隊地中陣衝去。王覃這一招確實是夠狠,此刻倭國軍隊與倭俘虜亂作一片,呼喊聲,怒斥聲,驚罵聲,亂作一團,暴風雨中,這些聲音忽遠忽近,根本聽不真切。
烏笑天破開了一條道路,衝進倭國軍隊的前鋒里,狂呼聲中,昆吾刀有若游龍一樣鑽出。
雨霧被一片刀影穿透,一陣劈頭蓋臉地狂砍,烏笑天心中的憂傷,幾乎讓他的身體不受不控制,可怕的宣洩,像決堤的洪水。
座下馬衝進倭國軍隊洪流中,昆吾刀就像逆流而上的槍彈魚之刺,絞毀一切爛路的障礙。刀影過處,倭國軍隊士兵全部橫跌,經過昆吾刀洗禮的士兵,胸口全都出現血淋淋的深深刀口,鮮血汨汨湧出,染紅了大地,雨水又很快將鮮紅沖淡。
這場戰爭,到此已經徹底瘋狂了。烏笑天身在這瘋狂的洪流里,如果不想被吞沒,就只有掙扎。在接下來的一沙漏時間裡,天地間已仿佛成了一個吸食任何聲音的黑洞,所有人在戰場上狂奔亂走,但卻聽不到一點聲音,耳朵內像是失聰了一樣,暴雨聲,喊殺聲消失不見,你只看得見一張張扭曲猙獰恐懼的臉,他們竭盡全力的吶喊,張大嘴巴,喉嚨上青筋暴凸,但是淋進嘴巴的雨水,掩蓋了一切聲音。唯一的聲音,是胸腔內的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響,腦海深處擂鼓一般。眼前血霧瀰漫,任何景物都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紅膜,隨著密密的彈雨,敵兵屍體在陣前鋪滿了一地,數萬騎兵互相踐踏,亂做一團。
持續了很久很久。烏笑天已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他的手完全是機械似的揮舞砍殺,血噴濺人頭落地。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破裂不堪,在來回的衝鋒中,作為最前鋒的他,已不知道中了幾槍幾劍,沒有疼痛,他全身的感官都麻木了,那一刻,除了不斷的搏殺,腦海中已存留不下任何感覺。就在這時候,北方突然傳來譁然的聲音。
一聲慘叫是那麼熟悉。
烏笑天抬目望去,頓覺全身的鮮血在那一刻冷透了。只見斜上方有一人正被一隻蠱雕抓到高空中,那蠱雕大嘴一張,吞下了那人的頭顱!!
是王覃。
一直被僵冷的殺意覆蓋的戰場猛然像烈火一樣灼燒起來,王覃的死亡似乎在宣告鐵血團國這場入侵的完結。
蠱雕扔下王覃屍體,拔高身體。背部一陣刺痛,在烏笑天片刻失神的時候,四周地倭國軍隊見機襲來。
疼痛讓烏笑天發昏發沉的頭腦一下子爆炸開。他猛的轉過身去,那張扭曲的臉上,眼眸處是瘋狂而悽厲的殺氣,像血鑽一樣明亮。長槍刺破了他的表皮就再也不能前進一分,烏笑天全身上下的肌肉繃得如同鐵塊一樣,沸騰的殺氣變成了實質的旋流,刺中他地士兵被他那雙充滿絕望暴躁的眼神刺中,幾乎全身的血液都凝結成了冰。
那寒氣,來自烏笑天壓抑到極點的力量,精神力終於衝破束縛,在體外肆無忌憚地爆發。他的手握住長槍,用力像自己一扯,那士兵被他大力拉到了跟前,眼中驚慌絕望的神色還未退卻。就發現自己的脖子被一隻冰涼地手掐住了。
烏笑天的眼中再沒有一分憐憫,這是戰場,只有勝利和失敗,死亡和生存。
他的右手一緊。猛地一旋,痛苦的骨頭折裂聲,向外一拉!
「噗!」
鮮血狂灑。士兵的頭顱被他生生扯下,他抓著那顆斗大之顱高高舉起,鮮血從短頸處淋漓下來,仰面感受那腥燥地血液落下,舌尖是又冰又咸地感覺。
當他地目光環視過戰場。混亂殺戮的景象,烏笑天突然放聲厲笑,聲音遠遠地傳開:「殺――殺――誰要我地命,我就要誰的命,你們儘管來啊!來吧!」如同一匹受傷的狼王,在沸騰的沙場裡投下了最後一勺滾油。
他悽厲而瘋狂的舉著頭顱囂張狠絕的模樣,使倭軍心膽俱寒,沒有人邊,甚至連蠱雕騎士也只敢遠遠看著他。
烏笑天將屍體隨手拋開,獰聲大笑著衝進敵軍亂流中。
「為王覃將軍報仇!」鐵血團士兵自發的嘶叫起來,狂風暴雨降不下士兵熔漿般爆發的殺意,戰場上,已分不出誰是誰的聲音,誰在哭喊,誰在號叫,誰在命令,誰在咆哮。所有人都殺紅了眼,所有人都只剩下一個信念,殺死眼前的敵人,殺光所有敵人。烏笑天單騎沖得最猛最快,座下馬似一團烈火,在疆場裡來回衝殺,疾奔過處,地面上的水窪「踏踏」濺起一團團水花。
人影不停地從眼前晃過,驚慌哀號著四處奔逃,然後是光影璀璨的流淌而過,行雲流水一般。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
「給我沖,快攔住他!」
山本龍一震恐的大叫,他發現烏笑天衝刺的方向正是他站立的指揮車。
「快上啊!誰敢退,軍法處置!」幾乎瘋狂的吼叫,山本龍一沒有親自下場,但早已經被這地獄般的殺戮戰場浸潤了內心。
回應他的只有更狼狽的逃竄。
烏笑天槍彈一般衝鋒的路線上,幾乎沒有任何完整的生物,烏笑天越沖越近,雨霧中,他那臉更顯猙獰,還有兩顆散發血芒的眼珠。
山本龍一在車上不斷後退,他無法面對那瘋狂的目光,空氣像是一個密封的玻璃罩,山本龍一覺得自己全身都被封死了,他毫無退路。如同被巨大的旋渦越吸越深,山本龍一的靈魂在不斷的掙扎。
不,不能!
他終於絕望的落魄的叫出聲,聲音無力而綿軟,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只剩一口氣的溺水者。
蠱雕的利嘯傳來,一片巨大的陰影掠過天空,是團長越前森一,蠱雕騎士團最強大的戰士,終於出擊了,蠱雕迎著狂風暴雨,向烏笑天衝去,巨大的精神壓力潮水般退去,面對強大的蠱雕之王,烏笑天只能選擇全心全力的對付。
山本龍一疲累的扶住輦車上的欄杆,剛才那短暫的精神交鋒,絕對是他經歷過最可怕的戰鬥,冷汗在額頭流下,他幾乎虛脫了。
烏笑天極目遠望著衝來的蠱雕,嘴角一撇,左手一動,恍若青煙的白影飛來之際,他舉刀硬格。
沒有任何的聲響,越前森一完全是下意識的躲閃,來源於他千錘百鍊的戰鬥神經反射右臂一涼。
先是鐵槍頭緩緩劃落在地,接著是右臂肘處裸露在外的肌膚出現了一條紅線,劇痛襲來。紅線越來越濃,噗地噴濺出鮮血,右手落地。
越前森一又驚又怒又怕,這是什麼速度,這才發現烏笑天左手多了把長刀。
越前森一強忍著劇痛,控制蠱雕拔高身形。陡然間全身一冷,四周狂浪般的殺氣將他籠罩,蠱雕也發出尖銳的叫聲,橙黃色的目光死死瞪著暴來的火紅一騎。
烏笑天高舉昆吾刀,座下馬破開雨霧,皮毛黏貼在鋼筋鐵鑄般的肌肉上,在巨大的衝力下,鬃毛亂舞。
火蛇流轉,烏笑天仰起頭,刀鋒一般的高傲眼神里,仿佛有一種毀滅一切瘋狂情緒。又有一種看透世事的蒼涼神色。
汗血馬每一次蹬踏都在地面上留下數個碗口大地蹄印。
越前森一手中疼痛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無比麻木的感覺,像是琥珀內的死蠅,木然望著外面地世界。
只聽一聲馬嘶,餘音未消,火焰般的紅光急速膨脹,烈火焚天的感覺。鋪天蓋地的壓來。
面前地一潭水窪。
陡然分波濺起數尺高,但是很奇怪,人和馬全都消失不見!
越前森一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那是超越了聲音的速度,一股鋒利無匹的殺氣從身右側撲天蓋地飈來,那種刺骨地寒氣激得他全身毛髮直聳!
耳朵里方才炸響起馬蹄踏水的聲音,雨霧排浪般向兩側分散,在長刀的路線上,電弧形成一道真空地波流。蠱雕驚叫迴旋,大鳥在空中掙扎,越前森一更是靠著無比敏捷地反應力阻擋那無聲鋒利地攻擊。
快速的上升,上升。
蠱雕可以飛,馬卻再怎麼也飛不起來,只要到達一定高度,任何強大地攻擊都是枉然。
紅影一閃而過,這時候,馬背上的黑影卻突然一飛沖天。
就在越前森一以為自己要逃出那驚天動地的一擊時,黑影卻掠過了蠱雕龐大的身體,銀光一放一收,那黑影此刻的高度卻是在蠱雕之上,足有十多米,銀光收縮之際,黑影在空中翻轉落下,啪嗒一聲,地面的水濺起數尺高。
烏笑天單膝扣地,左右雙手按住地面,身體微微前撐,頭髮貼在額上,雨水從發梢滴滴答答的滑落。蠱雕悲哀絕望的尖叫……
在他身後的高空中,巨大的蠱雕身體上多了一把閃耀藍弧的長刀,而越前森一與蠱雕因為這把刀緊密串在一起。
烏笑天緩緩抬頭,眼內的血色一亮。坐騎跑到了他身邊,前蹄高舉,馬嘶裂嘯。混亂的殺戮一直持續到暴雨漸漸停歇。
地面上的積水在疆場上四處流淌,長時間的砍殺,鐵血騎兵團士兵的武器已經開始崩裂,子彈消耗精光。
倭倭國軍隊終究是享譽數十年的著名軍團,他們的素質不是一般軍隊可比的。
山本龍一在失控的局面下,依然沒有撤走,他竭力的指揮軍團壓上,倭國軍隊的包抄圍襲戰術漸漸發揮效力。那些倭俘虜成了真正的炮灰,猛獁前,大多數死亡的就是倭國俘虜。但是當俘虜開始潰逃的時候,猛獁的衝鋒也給鐵血騎兵團士兵帶來了極大的打擊。蠱雕更是鐵血騎兵團士兵的夢魘,越前森一的死亡讓蠱雕騎士的攻擊變得愈加兇猛犀利,鐵血騎兵團士兵面對的是陸地和空中的雙重進攻。
烏笑天個人的力量並不能奠定戰爭的局面。大部分人都倒在了疆場上,只剩下最精銳的騎兵還能緊跟烏笑天的腳步。
突圍是唯一的選擇。
倭國軍隊尾追堵截,山本龍一甚至親自上了一匹戰馬,在戰場上來回奔走。
烏笑天的勇猛他早已領教,如果鐵血騎兵團士兵的數量多上一倍,很可能今次就是倭國軍隊全軍覆滅之時。他害怕烏笑天的勇武,這一次他絕不能放他走。
「給我沖,攔住他們,誰殺了他們主將,我綬他最高的軍銜!」
山本龍一揮舞著一把精緻的戰刀,大力咆哮鼓舞著士氣。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倭國軍隊騎兵從兩側包抄合攏,蠱雕的速度更快,在快速突擊中,不斷的有鐵血騎兵團士兵被擊殺下馬。
烏笑天的命令只有一個,沖。
所有鐵血騎兵團士兵不得停馬糾纏,除了攔路地敵人,就是拼命的衝刺……
汗血馬猶如一條火線,引領著後面大批的浪潮。
「不對!有古怪呀,他們這樣沖,不是帶著我們進城嗎?」
前方不少鐵血騎兵已經衝破了倭國軍隊的合圍,雖然死傷慘重,但是他們依然保持高速沖向城門方向。
後面的倭國軍隊緊緊的跟著,包括蠱雕和猛獁,雙方的軍力對比一望可知,鐵血騎兵團士兵想要擺脫關東軍進城絕不可能。
換作任何一個人,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留下一部分人馬斷後,其他大軍快速進城,固然會犧牲斷後的一部分士兵,但卻保全了主力,只要一進城,鐵血騎兵團士兵還能撐些時間。
山本龍一也是心生竇疑,可他不能放棄這次絕殺地機會,戰場上的勝負機率瞬息萬遍,這次錯過了,便可能永遠沒有翻盤的機會。
每一場戰爭都是豪賭。
山本龍一沒有下令停止追擊。在突圍的時候,鐵血騎兵團士兵地陣型在悄然起著變化,士兵們在拉長衝鋒的陣線。
他們不是保持著尖錐的形狀。而是不斷向外擴散,同時馬與馬之間的距離保持得相當寬。
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地倭國軍隊哪裡會注意這些細節,只有蠱雕在天空中不斷盤旋,不敢下降得過分厲害。因為他們發現整個鐵血騎兵團士兵的陣型絕對是不適合進城的。
他們要做什麼?
越來越靠近護城河了,鐵血騎兵團士兵幾乎是以送死般的速度沖向護城河。很顯然,如果掉進河裡,鐵血騎兵團士兵絕對沒有生還地可能性。
就在這時候,綿延出幾乎一公里長的戰線突然發生轉折,遠方傳來悠長的號角聲。
山本龍一心一個咯噔。所有人都在那一刻心中一個咯噔。
號角,援軍!
是哪一方地?
一面紅色旗幟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接著,烏笑天就在那一刻,幾乎要脫力落馬。這是什麼感受,他已經無法形容了。
鐵血騎兵團士兵地陣列在高速地變化,一頭一尾向兩邊包攏,整個鐵血騎兵團士兵形成了一個新月的形狀沖在最前面地烏笑天堪堪在護城河的邊緣一米處停下,戰馬一陣長嘶,前蹄高舉,後腿蹬蹬幾下踩步,如舞蹈般在空中轉了個半圓,變成面對倭國軍隊的方向。而其他鐵血騎兵團士兵也快速的拉著馬疆掉頭。
這個宛若奇蹟般的馬術出現在倭國軍隊面前時,當真嚇到了很多人。
此起彼伏的馬嘶聲,鐵血騎兵身為王牌的實力體現無疑,依靠馬鐙完成了冷兵器陣型中最奇特也是最慘烈的偃月陣轉換。
「殺――」綿綿蕩蕩的聲音火山般噴發出來。
鐵血騎兵團士兵竟然折返回去,衝殺向追來的倭國軍隊,途中他們扔下手中破爛的武器,伸手一勾,從地上抄起嶄新的鐵槍,馬刀,還有弓矢。原來在前方戰爭打得激烈的時候,留守在城裡的少數鐵血騎兵團士兵早就將很多武器儲備扔在護城河前。
這是烏笑天同歸於盡的策略,背水一戰,講究的就是先斷自己後路,以滅絕任何生還的可能性,爆發所有潛能。
當前進已經成了唯一出路,士兵們的兇狠慘厲可想而知。
不過這一切因為援兵來到而變得不同了。
山本龍一木然看到遠方出現的旗幟,忽然失聲狂笑起來,「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笑過之後他又神經質的大喊:「沖呀,殺光他們。」
「將軍!不行了!快撤吧!」
其他副官連忙扶住他,所有人的臉色都異常灰敗。倭國軍隊的失敗,不是一個人的失敗,而是所有人的恥辱。
「不,我不會敗,我怎麼可能敗!」
山本龍一一會放聲大吼,一會又哈哈大笑,眼淚鼻涕一起冒出,眼神瘋狂。「砰」的一聲,他頭部遭到重擊,昏了過去。
血腥過後,死魚般的天空籠罩著大地。烏笑天一瘸一拐的走在泥地里,疲倦欲死的臉上沾滿泥灰血漿,全身上下掛著破碎的甲片,走動間,沙拉沙拉的響。戰場之上,人和馬的屍體就象沙灘上的鵝卵石,密密地鋪滿了一地,遠處敵人正在四散奔逃,在原野上留下無數的戰車和戰馬!
這一場以少勝多的偉大勝利,卻也讓鐵血騎兵團士兵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本來愈兩萬人的鐵血騎兵團士兵,只剩下七千人,完好無損的不到兩千人。
這一夜沒有大勝後的歡歌笑語,死了太多的人,太疲倦了,恨不得一睡不醒。混亂中,誰也沒有發現,一個孤單的身影趁人不備,悄悄溜出了城門,踏著夜色獨自往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