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侯府嬌寵日常> 第二百零九章規矩森嚴

第二百零九章規矩森嚴

2024-06-17 09:49:00 作者: 白衣不渡

  蘇鸞笑著接口道:「只可惜六皇子裴弘文雖有治國之才,但生母麗嬪娘娘位分不高、出身也不算好,母族亦是難有助益,可謂前朝後宮皆是人微言輕。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六皇子要豐滿羽翼自然也非一日之功,而東宮傾頹之後,裴瑜必然得勢,六皇子既無權勢可以與裴瑜抗衡,自然只能先避其鋒芒、隱忍蟄伏,待得時機成熟再一舉從裴瑜口中奪食。」

  本章節來源於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

  蘇鸞仰頭望著葉天凌:「你是怕裴瑜勢大的這段時日裡,許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平白讓我受了委屈?」

  蘇鸞的眼睛生得極美,輪廓動人、眼尾輕揚,涇渭分明中水光瀲灩,葉天凌輕輕吻住她的眼睛,低低喟嘆道:「你既這般說了,那我便沒什麼顧忌了,若有異動,你只管在我身後。」

  他向來是擋在她前頭的那個,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總是想要護她周全、許她一世安寧、一生順遂。

  蘇鸞笑著窩進了葉天凌的懷裡,鼻尖縈繞一片熟悉又安穩的松香,耳邊鼓動著強烈又沉穩的心跳,就連那人的臂膀也是堅固有力:「最先一次從病中睜開眼時,我以為自己大概是再也無法全心全意地信賴一人,也無法毫無保留地交出自己,卻不想在你這都仿若水到渠成般迎刃而解。」

  葉天凌的眸中暈開一片柔軟的笑意,嘴裡卻是打趣道:「你那些光怪陸離的描繪我都信了,怎生你就信不得我了?」

  蘇鸞笑著輕推了他的胸膛:「我何時不信你了?」

  葉天凌輕笑著貼住她小巧精緻的耳朵:「昨天夜裡你就信不過我。」

  溫熱的氣息輕輕掃過蘇鸞的耳廓,帶起一片粉色的旖旎,蘇鸞紅著臉別開了頭,小聲道:「你那般折騰,我自是受不住的。」

  葉天凌索性張嘴輕咬住她瑩潤的耳珠:「你哪次受得住了?」

  蘇鸞臉上燒得火紅,扭動著身子想要躲開葉天凌的桎梏:「登徒子!」

  葉天凌將她不安分的雙手反剪在身後,兩人面對面地貼了個嚴絲合縫,輕而易舉便含住了蘇鸞柔軟的唇瓣,蘇鸞近乎無力地軟倒在他懷裡,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的雙唇,輕輕喚了一聲卿卿。

  蘇鸞嫣紅著一張小臉,眉眼間都染上了一抹惑人的春色。

  葉天凌愛憐地啄了啄她水潤的唇瓣:「再過幾日,外祖父、外祖母也差不多要動身回江洲去了,後天我正好休沐,接他們來侯府小住兩日可好?也省得二老以後過於惦念。」

  「我這才過門多久……」蘇鸞何嘗不知道許家二老不辭辛苦地往京城走一趟並不容易,只是她嫁入侯府時日尚短,如此急不可耐地將娘家人迎進夫家,實在有些不成體統,更何況葉家另外兩房正時時刻刻打著合府的注意,便是逮著一點錯處都要拿規矩說事,七拐八繞就又要舊事重提地說起合府事宜,葉興修壯志豪情、秦氏端莊溫婉,蘇鸞著實也不想在這些家長里短的事上給他們添麻煩。

  「侯府沒有這麼多規矩,你只管隨性一些,況且你與許家的情分,我也同母親說過一些,讓外祖父他們過來小住幾日,也是母親和父親的意思。」葉天凌伸手替蘇鸞整了整髮髻,「待我休沐那日自會親去別院相迎,若真有人要找個由頭生些說辭,那也只會笑我寵妻無度,無論如何也怪罪不到你頭上去。」

  蘇鸞掩嘴一笑:「那這次就有勞夫君替妾身擔待著了。」

  葉天凌亦笑道:「這是自然。」

  如此說定之後,葉天凌休沐那日果真是親自將許家人接到了侯府,許志澤本是不打算同往,耐不住許若胡攪蠻纏著非要跟著許家二老走一趟,只得一家人整整齊齊住進宣平侯府。

  葉興修夫婦前往蘇家提親時,曾與許志澤有過一面之緣,對蘇鸞這個舅父還是頗為欣賞,葉興修南征北戰的經歷與許家父子走南闖北的歷程倒是有些相似,說起各地的風俗習慣與奇聞趣事時也很是投機,而劉老夫人的性情本就溫軟柔和,與秦氏的秉性也有兩分相近,加之梁秀茹言行舉止落落大方、許若的性情又坦率真誠,一番相處倒也其樂融融。

  在此之間葉家另外兩房也不出所料地聽著風聲往宣平侯府走了一趟,起初時還借著「不合規矩」的由頭端起了長輩的架子,大抵意思便是秦氏性情綿軟溫和、過於縱容後輩,偌大的宣平侯府還是得嚴守規矩才不至被外人瞧了笑話,不如葉家三房合府,彼此之間多個照應、對晚輩也多個束縛,才不枉費祖輩留下的規矩。

  許家人即便出身商戶,府中不像那些高門大戶般規矩森嚴,更沒有這些爾虞我詐的勾心鬥角,但商場如戰場,許家人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只是聽了個開頭便知道那兩房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善茬,見著他們兩房分了家的外人頂著「自家人有話直說」的名頭、打著「嚴正侯府規矩」的旗子明里暗裡地指責蘇鸞行為有失,不由得面色都冷了兩分,只是顧忌蘇鸞日後在侯府少不了要跟葉家兩房來往,這才強壓著怒氣沒有出聲。

  反倒是蘇鸞從始至終都只是托著茶盞靜靜聽著,大方得體的笑容亦是紋絲不動,對於兩房之間的含沙射影只做不知,既不承認也不反駁,實在躲不過去時才會笑著回應兩句無關痛癢的敷衍之詞。

  直到葉天凌散了早朝後就徑直到了花廳,那兩房才終於收了聲。

  葉天凌一身官服還未換下,只摘了官帽遞到瞿槡手中,隨後便掀了衣擺坐到了蘇鸞手邊:「方才我尚未出府時,你還同母親她們有說有笑,怎的現下瞧著倒是沒了那股子興致?」

  屋中眾人聞言皆是一凜,葉天凌這話顯然是在問責。

  蘇鸞放了茶盞,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大伯母和三嬸母正教妾身規矩,這是正事,自然得嚴肅一些。」

  葉天凌亦是笑,只是眸中卻是一片冰涼:「我也是想著你剛出閨閣、這才請了外祖母與舅母入府與你說說體己話,外祖母是長輩、舅母也是過來人,又都是與你連著血脈的至親,說話也不用那般拘謹,你若有事便只管問她們就是,旁的事問問母親也是極好,就不必去勞煩伯母與嬸娘了。」

  話中之意便是葉家這分了家的兩房還比不上葉天凌親自請到侯府的許家人親近,蘇鸞的規矩自然有秦氏這個婆婆和已然生兒育女的舅母來指點,更何況劉老夫人這個長輩還坐在廳中,便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們這兩房來說三道四。

  龐氏的笑容僵了僵,借著整理髮髻的動作、用寬大的衣袖遮住了臉上的窘迫,待得神色緩和了才斜著眼睛去看梁氏的神情,卻見後者依舊面色如常地端著茶盞,仿佛聽不懂葉天凌話裡有話一般,平凡至極的臉龐上瞧不出絲毫異樣。

  反是梁氏身邊的葉樂瑤還未來得及收拾好滿面的驚詫,模樣三分失態七分滑稽。葉天凌向來是不待見葉家兩房,對兩位叔伯和兩位兄長亦是冷漠疏離,饒是如此,葉天凌也甚少干預內院之事,對女眷間的走動素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葉樂瑤的印象之中,貴為人中龍鳳的葉天凌仿佛淡漠得不食人間煙火、從未像今日這般氣勢逼人,這樣不加遮掩的偏袒與維護讓葉樂瑤想起了那日梁氏對她的教誨,蘇鸞是葉天凌心尖上的人,是葉興修與秦氏點了頭的兒媳,也必將是宣平侯府未來的當家主母,葉家兩房若想合府,央著秦氏倒不如哄著蘇鸞,只要蘇鸞鬆了口、軟了心,不怕葉天凌不肯大開方便之門。

  初時葉樂瑤還不覺此話可以當真、想著蘇鸞接管宣平侯府總該是經年以後的事情,加之她見慣了葉天凌的冷心冷情,實在無法想像那樣一個冷清得旁人無法近身的男子會為了一個喪母嫡女毅然決然領兵西征、又用赫赫戰功換了一句「絕不納妾、永不續弦」的錚錚誓言,葉樂瑤以為關於兩人之間的各色傳聞總會沾染上幾分口舌相傳的刻意渲染和充滿假象的添油加醋,可今日的葉天凌卻讓葉樂瑤徹底明白過來,蘇鸞於他而言確是舉世無雙般無可比擬的存在。

  葉樂瑤一面驚詫,又一面後悔先前為了一支髮釵在蘇鸞跟前放肆,畢竟她還指望著葉家合府,好借著宣平侯府的權勢好好替自己張羅笄禮、相一門貴不可言的婚事。

  思及此,葉樂瑤便笑得嬌嬌悄悄道:「三哥哥誤會了,母親哪裡是教三嫂規矩?不過是擔心市井的流言蜚語傷人於無形,這才提醒三嫂幾句而已,都是自家人的閒話家常。」

  葉樂瑤與葉天凌素來不甚親近,一番話說完便拿眼睛去瞧梁氏。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