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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野心勃勃

2024-06-17 09:46:39 作者: 白衣不渡

  蘇鸞靜靜聽著,神色倒是沒有半分變動,末了還端著茶盞遞到了蘇綰手裡,後者接過了茶盞又放到了桌上,瞧著倒是比蘇鸞急切幾分:「二姐,這人都進了門了!你怎麼一點也不著急?」

  「人都進門了,急有什麼用?」蘇鸞頓了頓,「再者說了,她進的是蘇家的大門,又不是進了我梅合院的門,有什麼可急的?」

  蘇綰聞言眼睛一亮:「如此說來,二姐是想到應對之策了?」

  蘇鸞抿唇而笑:「我看你是把我當作活神仙了!」

  「也是,你這才剛剛回府,連人都沒見著,哪能那麼快想出法子……」說到這,蘇綰又道,「不然我領你去錦畫堂瞧瞧李家那遠親?」

  「父親既讓我和大哥替他去江州探了病,回府之後自然要問問祖母的近況,況且府上又來了這麼一位嬌滴滴的姑娘,當然得向大哥介紹介紹,所料不差的話,今天的晚膳定然是闔家同桌,到時不就能見到了?」

  蘇綰一拍腦門:「二姐說得極是,我倒是忘了這茬!」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沈凝之遣了丫鬟請蘇綰回玉清院練字,蘇綰存了好些知心話要跟蘇鸞說,不論那丫鬟如何苦口婆心地勸說也不肯回去習字,非要纏著蘇鸞談心說話,愣是擾得沈凝之親自走了一趟才堪堪作罷。

  等沈凝之母女出了梅合院,語蘭、書雪、元香、妙彤幾個丫頭就整整齊齊進了裡屋,到底是葉天凌挑中的人、又經過了一些特殊訓練,心思自是比普通丫鬟活絡不少,知道蘇鸞留她們在蘇府不僅僅是看家護院,於是一五一十將數日以來的所見所聞和府上發生的大小事宜盡數說了一遍,只是說到李聽柳時,幾人的看法與蘇綰卻截然不同,在她們口中,李聽柳是個有謀略、有野心的女子,願意聽從李氏的調配是因為一個不受寵的庶女留在濟州實在是沒有出頭之日,就算相貌不俗、才情俱佳,將來也逃不過配給庶子或為人妾室的結局,所以在命運對她下手之前,她想先替自己博個出路。

  蘇鸞顛簸了一路,身子也有些疲乏,讓挽琴和夕月將那些從江州帶回來的小玩意拿下去分了之後,就靠在軟榻上閉目小憩,直到馮管事派了丫鬟來梅合院請兄妹二人去飯廳用膳,這才起了身與蘇闕一道出了院子,一路上正好說了說李聽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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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兩人進到飯廳時,除了蘇豫之外的府中眾人都已經入了座,李聽柳端然坐於蘇阮手邊,看到兄妹二人時眼裡飛快地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驚艷與詫異,只是一瞬,又規規矩矩地垂下了眼帘,面上再也瞧不出一絲痕跡。

  如今賀老夫人已經離府,蘇豫還未抵達飯廳,這滿屋子家眷之中,以蘇鸞兄妹的身份最為貴重,李氏因妾室的身份被蘇鸞當眾打壓了好幾次,今日眾人能同坐一席還是蘇豫特意下了命令,李氏自是不會冒冒然地輕易挑起話頭,只是神色平淡地端坐一側。

  如此一來,便只能由蘇阮故作熱情地開口道:「大哥、二姐,當真是好久不見,我與你們介紹個妙人兒!」

  「這位是我的遠房表妹,名叫李聽柳,是地道的濟州人氏,聽聞京城熱鬧繁華、又想與李姨娘多多親近,這才千里迢迢來了京城。」蘇阮說著就將李聽柳拉了起來,臉上笑得俏皮可愛,「說來也是緣分,聽柳與咱們幾個一般大小,同年同月,就是差了些日子。」

  李聽柳知情識趣地行了一禮:「既是有緣,那聽柳便喚一聲表哥、表姐罷。」

  蘇鸞笑著應了一聲,眼睛卻望向了神色淡然的李書憶:「若我沒有記錯,李姨娘也是在江州長大,十四歲那年隨升任從五品工部侍郎的李家老爺遷入京城,及笄那年正好與父親私定終身,第二年,李家老爺因辦事得力升任從三品濟州鹽運使,一家人又遷回了濟州,唯有李姨娘一人留在了京中。聽柳妹妹尚且年幼於我,想來是沒有機會一睹李姨娘當年的風采,連面都沒有見過一次遠房姑侄竟親近到了同一張飯桌上,倒不得不讓人感慨血濃於水的奇妙之處。」

  蘇阮本是隨意找個由頭讓幾人打個照面,也算是對家中忽然多了個遠親做了交代,卻不料蘇鸞對李家的事竟記得這般清楚,嘲諷李聽柳連面都沒見過一次就來京城攀親戚也罷,竟還含沙射影起了李氏與蘇豫珠胎暗結的陳年舊事,一通話說得二房裡子面子丟了個精光,讓蘇阮如何不惱?又如何接話?

  李聽柳聞言也是一滯,不由抬眼偷偷打量著那個容顏美麗的少女,只見那字字珠璣的少女此時正笑得一片溫潤,連眉眼間都滿是柔和恭順,仿佛先頭那番誅心刺骨之言只是幾句雲淡風輕的調笑一般,神色間沒有絲毫倨傲無理。

  其兄長蘇闕生得目如朗星、溫文爾雅,此時同樣也是一副處之淡然的模樣,不知是對方才的言論裝作充耳不聞,還是事事以這個胞妹為先,無論其言狀如何都不覺有過?

  亦或者是兩者都有?

  無論哪種情緒居多,這對李聽柳而言都不是好事,他們一家只是李家的遠親,雖說同姓,但同宗不同源,除了打著李氏旁支的噱頭、手裡有些銀錢田地之外,近三代之中都沒有一個能夠興旺家業的頂樑柱,與宦官世家更是無法相提並論,更何況蘇闕是蘇家的嫡長子、以後必然入仕,單論出身與家世,李聽柳就已矮了蘇闕半截不止,若蘇鸞還是個有主意、難相與的主,就衝著蘇闕對她的慣縱,這蘇家的門難進不說,就是進了門只怕也未必好過。

  蘇鸞看著李聽柳忽明忽暗的眼眸和若有所思的神色,唇角的笑容越發溫婉和善,想不到李書憶算計了半輩子人心,臨到頭卻找了一個滿腹算計的丫頭片子,怕也不是個好拿捏的主。

  也是了,沒有謀算的女子又怎會這麼輕易地趕來京城赴了李氏的約?不過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罷了。

  只是這件事上,到底是李氏占了主動,畢竟李聽柳再野心勃勃也只是個在京城舉目無親、只能依附李氏的弱質女流,一旦走上了用清白和名聲換取榮華富貴的不歸路,那便再也無法回頭,倒是李氏主宰著生殺大權,李聽柳若真是惹惱了李書憶,大不了費些周折換個人選便是,偌大一個李家難不成只有李聽柳這個適齡女子?

  受了一肚子委屈的蘇綰見蘇鸞訓得二房啞口無言,心中的滯郁倒是舒活了不少,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多高興一會,忙完了正事的蘇豫已經朗笑著進了飯廳,蘇鸞也剛好落座。

  想來是李氏的長兄已經入京就職,重開武舉的勢頭也越來越盛,雙喜臨門之下,蘇豫自然是神清氣爽、精神百倍,難得拉著蘇鸞兄妹一陣噓寒問暖,直夸兩人辦事妥帖、替他這個分身乏術的父親分擔了不少重責。

  蘇鸞只是聽著,神色與從前一般無二,可即便如此,蘇豫還是沒有完全卸下對許家人的防備,拐著彎兒地套著話道:「江州山迢路遠,多山多水,與京城的氣候相差甚大,衣食住行也不盡相同,你們待得可還習慣?」

  「江州自是無法與京城相提並論,外頭更是不如家中舒服愜意。」蘇鸞面上無異,心中卻不住冷笑,是行為有虧、陰德有損,才這般害怕許家人跟他們說道些什麼罷?一回府就急不可耐地要刺探他們的口風。

  眾人雖不知其中原委,但蘇豫對許家人的厭惡與牴觸早已是不是秘密,蘇阮記著蘇鸞先前拿話刺她的仇,聞言便一臉無害地嬌笑道:「二姐離京的時日可不短,咱們還以為是江州山水秀美、民風開化,二姐早已是樂不思蜀,這才遲遲沒有回家,不料這江州竟還沒有京城舒坦麼?」

  「我離開江州時,祖母的舊疾尚未痊癒,想來日後少不了還要奔波兩趟,三妹既然覺得這是個遊山玩水的好差事,那下次就換作你去替父親分憂罷!」蘇鸞說著,朝著蘇阮笑得頗為諷刺,話里似乎確有幾分不悅,「正好李姨娘家底豐厚,去趟江州少不了要額外帶著盤纏銀兩,也省得祖母和叔伯們看不上藥材、只想著管我要些銀子。我與大哥身上的盤纏都是過了中公的,便是半個多餘的銅子都沒有,祖母這頭纏著我要銀錢,許家那頭又小氣巴巴地不肯借,倒是讓我和大哥夾在中間白白為難。」

  蘇鸞的話說得半真半假,配合著眉宇間恰到好處的心酸委屈,倒真像是在江州吃足了苦頭、受夠了氣,看得蘇闕險些沒忍住笑,借著一個摸鼻子的動作才用衣袖掩去了唇邊的笑意。

  蘇豫自認對蘇鸞的秉性還是頗為了解,聞言也是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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