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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唯利是圖

2024-06-17 09:46:07 作者: 白衣不渡

  蘇鸞冷冷覷睼著她們:「你們之所以不回鳳來村而選擇在鎮上紮根,不就是怕別人知道你們被京城裡當官的弟兄給掃地出門了麼?還怕被人問起蘇明的去向,知道你們家出了一個發配邊疆的朝廷重犯。這些事要是被捅了出來,別說是蘇芸和蘇茹無人敢娶,就連蘇蕊也要被人嘲笑一世。你們好好掂量掂量,想想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們要是再敢來許家鬧事,我保證讓你們那些腌臢事會傳遍整個江州、讓你們用坑蒙拐騙來的銀子養一輩子女兒!」

  蘇鸞說完,便不再看那幾張五光十色的臉,只朝著管事的冷冷道:「以後不要再放她們進來了,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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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管家領著幾個小廝將那四人連推帶趕地扔了出去。

  許若笑得沒心沒肺:「對付這樣的惡棍,就是得以暴制暴才覺得解氣。」

  許志澤卻有些擔心:「阿鸞,破點錢財買個安寧,你又何苦為了這些事得罪那點小人,免得回京後受你父親責難。」

  蘇鸞搖頭一笑:「舅父,這其中原委很是複雜,一兩句話也說不清,但他們的話已經不重要了、父親也不會信了。」

  許若已經見識過蘇鸞的聰慧,幫著勸解道::「父親,您就別操心了,表妹聰明著呢!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

  許重山也道:「父親,我瞧著表妹和闕哥兒都是有主意的人,他們做事自有分寸,您就不用擔心了。」

  「好好好,我不擔心。」許志澤對這幾個孩子相處得一團和氣感到欣慰,對蘇鸞兄妹願意親近十幾年不見的娘家人也感到高興,「只是明日你們得陪著鸞姐兒走一趟,別讓她被人欺負了。」

  許若連連稱是,心裡卻忍不住暗自感慨,就蘇鸞那轉得飛快的腦瓜子,哪能受蘇家那幾個無賴的欺負?更別說葉天凌那股護短的勁兒,那顆直直釘入木桌的果核,許若到現在都記得明明白白,蘇家人明天要是能在這兩人手裡討著便宜,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只是這一次的事情走向也確實如許若所料一般,第二天一早,蘇鸞就動了身去蘇家看望賀老夫人,江氏口中得了重病的賀老夫人像模像樣地躺在榻上,也不說是什麼症狀,就是按著額頭一個勁哼哼唧唧,於是蘇謝就藉口說大夫已經來看過了,瞧不出病症,只說要用上好的人參補氣,再好生靜養一段時間,讓蘇鸞在找人參和出銀子之間做個選擇。

  蘇鸞自是知道他們的花花腸子,無非是見人參值錢,之前的人參又被蘇鸞用邊角料切片給換走了,這才退而求其次,想撈點好東西換些銀子。她沒接蘇謝遞來的話頭,只是面色淡然地看著榻上的賀老夫人:「江州的大夫到底不比京城聖手,我猜他們也看不出祖母的病症,所以特意帶了大夫過來,別看這位大夫年紀輕,診過的達官貴人卻是不計其數,人人都誇他華佗再世、藥到病除,必然能治好祖母的頑疾。」

  賀老夫人裝病,眾人心裡都是門兒清,瞿槡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個面色陰損的老婦人除了脾氣大、心眼小,倒還真沒有其他毛病。可是在臨出門前,蘇鸞便已經跟他通過氣了,於是瞿槡一聽蘇鸞提到自己,就配合地往賀老夫人那邊去了。

  既是裝病,老蘇家的兩兄弟自然不允瞿槡看病,兩人想不出說辭,只好用身子擋在榻前。

  蘇鸞也懶得多費唇舌,只是簡潔道:「你們要是諱疾忌醫,那這事我就不管了,只當祖母是無礙了。」

  這也使不得呀!

  兄弟兩人怔了怔神,瞿槡已經搭上了賀老夫人的手腕。

  幾人心中猛地一沉,頓時警鈴大作,生怕瞿槡說賀老夫人無恙。

  過了片刻,瞿槡卻是一陣搖頭:「老夫人這病確實來得湍急,脈象細長,虛弱無力,是大凶之症。一會我寫副方子,用水煎服早晚各一次,痊癒方可停藥。」

  連著賀老夫人在內的幾人俱是一愣,這好端端的人怎麼就診出重疾來了?可這大夫是蘇鸞請來的,應該是一心幫著蘇鸞才是,怎會幫他們圓謊?

  眾人一頭霧水,那頭蘇鸞已經讓瞿槡擬了方子去藥箱裡找藥,欠缺的補上、多餘的帶走。

  瞿槡心領神會地將貴重藥材盡數退給了蘇鸞,只留著幾樣廉價而未苦、對身體無功也無過的藥材,見蘇家兄弟和賀老夫人瞪著一雙銅鈴似的眼睛盯著自己,瞿槡又讓秋瞳跑了一趟藥鋪,往方子裡多加了幾味苦不堪言的藥。

  蘇鸞對自己身後的幾個丫鬟道:「從今日起,挽琴和秋瞳每日卯時、寅時都要過來伺候祖母用藥,一定要看著她一餐不落、一滴不剩地喝下去,直到藥到病除才能停藥。」

  賀老夫人身子一僵,額上沁出幾顆冷汗,她自己的身子,她還能不知道?無病無痛怎能亂用藥?要是真的吃出個好歹該如何是好?她可惜命得很!

  但她偏又不能說自己沒病!

  眾人這才明白蘇鸞的不安好心,這招借力打力是要讓他們打落牙齒和血吞,便是有苦也無處喊冤。

  蘇家兩兄弟只得重新打算,想著先把蘇鸞這瘟神送走,再來對付這兩個小丫鬟,畢竟賀老夫人只有「病著」才是他們一大家子的生財之道,定不能被蘇鸞這個下馬威給斷了財路。

  一眾人肉痛地看著蘇鸞抬走了半箱子藥材,還要聽著圍在門口看熱鬧的街坊鄰居說長道短,一個個都誇獎許家人重情重義,嫁出去的女兒都亡故了,還不忘救濟賀老夫人這個窮親家,夸完許家又夸蘇鸞兄妹,說模樣生得俊俏、脾性也是一等一的好,由著賀老夫人來回折騰也沒有半點怨言,又請大夫又送藥材,真正是孝敬又恭順。

  輪到賀老夫人和蘇家兄弟,自然就沒什麼好話了,這一家人搬來的日子雖然不長,但惡名已經傳遍了街坊鄰里,老的刁鑽古怪、頤指氣使,少的挑三揀四、自命不凡,男的好逸惡勞、下流無恥,女的潑辣蠻橫、唯利是圖,簡而言之就是一大家子沒一個好東西。

  兩家人受了一肚子閒氣、又聽了一耳朵閒話,一邊啐聲說晦氣一邊往院子裡走,見挽琴已經找好了爐子生好了火,連藥罐子裡都放好了水,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七手八腳就想去攔,還讓挽琴不要參和這些雜事,只等時間到了就會去交差。

  可挽琴卻像是聽不到幾人的告誡一般,手裡的動作一刻不停,有秋瞳守在她身邊,蘇家幾人根本近不了身。

  蘇家人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兩個丫頭怕是不好打發,過了好一會,兩家人還沒想出對策,挽琴和秋瞳就端著一碗黑漆漆、濃稠稠的藥汁進了屋裡。

  賀老夫人聞著那股味兒,不由得大驚失色,從榻上坐起了身子,揮著手地驅趕著兩人:「拿走拿走!我不喝!」

  秋瞳冷眼瞧著:「要麼是老夫人乖乖喝了藥讓我們回去交差,要麼是老夫人已經病癒、不用喝藥,咱們也能回去交差。」

  蘇謝一聽「病癒」二字就急得跳腳,生怕就此斷了唯一的財路:「都說了是重病,哪裡會好得這麼快,還真當那個毛頭孩子是扁鵲轉世不成!」

  秋瞳是個性情冷淡之人,對這夥人就更沒什麼耐性可言,聽蘇謝說得明明白白,便道:「既然有病,那就請老夫人好好用藥。」

  賀老夫人那個「不」字還卡在嘴裡,秋瞳已經掀開放在前頭的兄弟二人,直直走到了賀老夫人面前,力道驚人的手指一把捏住了賀老夫人的下巴,徑直將那碗湯藥灌了個乾乾淨淨。

  賀老夫人苦得一張老臉皺成了菊花,雙手撐著床沿不斷乾嘔,屋裡登時瀰漫起一股濃郁的藥味。

  暴跳如雷的兩兄弟擼起袖子就要對秋瞳動手,只可惜兩人才往前走了兩步,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道扔到了門外,趴在地上哀聲嚎叫。

  成功完成了任務的二人回了許家交差,將賀老夫人的咒罵聲和一乾女眷的哭喊聲統統拋在了身後。

  賀老夫人雖是農婦出身,但也跟著蘇豫過了十幾年眾星捧月的富貴日子,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不由將蘇鸞兄妹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遍,就連遠在京城的蘇豫也被裡里外外地罵了個透徹。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兩兄弟顧不上自己的痛,手忙腳亂地安撫著氣得渾身發抖的賀老夫人,生怕她一口氣咽不下去、說不裝病就不裝病了。

  江氏看著希望一次又一次破滅,不由得悲從中來,左右長凳上唉聲嘆氣地指責起了蘇謝:「都是一個爹生娘養,這兄弟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一個風光無限、前呼後擁,另一個一貧如洗、碌碌無為,他們家錦衣玉食、光鮮亮麗,再看看咱們,吃的是糙米大白菜,穿的是往年舊衣裳,這日子過得是天上地下,以後可要怎麼過活?」

  這話看似只說了蘇謝一人,但兩兄弟一直是捆在一塊生活,如今又困在同一屋檐下,蘇昭聽著這話心裡也頗不是滋味,只是礙著蘇謝的面不好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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