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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取家法!

2024-06-17 04:05:36 作者: 米可麻

  「哎呀,這位姨娘娘!」二丫眼睫一掀,唇角笑容不變,眼底卻有冷光閃過,語氣亦是變冷:「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隔房如隔姓對不對我不知道,不過當今天天下,天子以仁治德,皇上都不敢說看著黎民百姓餓死不管,你一個族長,竟敢說這樣冷血無情的話?!」

  一院子人忽然鴉雀無聲。

  皇上哪!

  提到這兩個字,族長都想下跪了,更別提還拿他老人家來比自己……

  「你好大的膽子!」驚懼之下,族長只說得出這一句。

  「我的話還沒完呢,您緩緩氣,別叫我下面的話再嚇著。」二丫此刻全然變了精氣神,身姿筆直,堪比小雪松,挑眉冷笑,眼神冷酷如冰錐,周身迸發出森寒氣息:

  「這裡有沒有里長?有沒有甲長?鄉里的典史呢?生死人口他們不理?不記?我雖是女兒家不上族譜,可黃冊總該有我這號人物吧?說死就死了?還是親戚不管不理餓死的?看著人家吃甜瓜撐死,也得不到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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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裡,二丫長長地吁了口氣:「這事要傳出去,別說田家在這村上的名聲,就怕連這鄉,這縣,這一任地方官也落不著好政績了!無災無害地餓死鄉民,不知皇上那裡如何交代?」

  不待她的話說完,族長已是半氣半嚇得臉色慘白,指著門口大聲道:「叉出去打!叉出去!」他手指顫抖,心旌動搖咬著牙道:「取家法,取家法!」

  二丫臉不變色心不跳:「行啊!你打啊!反正我也幾天沒吃飯了,昨天又才落了水,夜裡還燒呢!你打死了我,正好替田家在這四鄉八野的揚名立威!族長威武,為霸占兄弟果林打死親侄女!」

  田族長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倒仰過去。

  「你說什麼?」族長夫人撒起潑來,自家男人慫成這樣她還是頭回見,尤其是在這孤兒寡母面前,她氣不順要替男人出頭,再說,二丫剛才的話又讓她自取拿住了把柄。

  「誰家占了你的果林要逼死你?」幾個媳婦也同時再度七嘴八舌:

  「看你家可憐沒勞動力,才收了那片薄地,其實哪裡種得出果子?白饒進去許多肥料和人工,我們老爺心善,不跟你計較就完了,倒好,你這不著調的狗東西,愈發登鼻子上臉了!還敢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

  這下,連田媽媽也聽不下去。

  這片果子是二丫爹的心血,當初他辛辛苦苦,特意走了三天三夜,從外縣挑來的好種,種下去之後,又是開渠又是施肥,他在世的最後一年,結出來的果子有桃有李有杏,甜而多汁,買進城裡,要十幾個錢一枚,都供不應求,怎麼到了族長手裡,就成了結不出果子的薄地破種了呢?

  「他七娘,這話可不對,他爹在時……」

  懦弱的聲音才出口幾句,就立刻被暴風驟雨似的呵斥打了回去:

  「放屁!你現在是訛上我們家了是不是?」

  族長夫人口水直噴到田媽媽臉上,肩膀一扛將她搡得老遠。

  田媽媽連向後退幾步,靠在門上才沒跌倒。

  一院的婆娘看著都笑。

  「你才放屁!」

  族長夫人的笑還沒維持一秒,二丫手也上來了,毫不客氣將將她也推出去幾步:「你才放屁!我家果林地肥種好,什麼種不出?自己摸著良心說話!釺了多少枝出去賣的?!」

  族長悚然失語,他那個傻婆娘卻還在硬撐:「釺的哪門子枝?你怎麼知道?別在這兒空口白牙地含血噴人!」

  也是一向當二丫白痴似的,哪裡想到現在的她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沒釺?那一顆顆樹上的青印是怎麼來的?別告訴我是胎記啊!」二丫眼底倏地閃過精光湛湛:「我爹是種果子能手,我是他女兒,雖比不上他老人家能幹,不過一雙招子也不是瞎的!想必我爹選的種好,這才引得人眼紅!收了他載的果子不說,還要賣他的樹斷他老人家的根!」

  這話說得狠了。

  在農家,最傷人就是斷了人家的根,家中無後算一項,壞了人家的林子田地,也算一項。

  斷人生路就如同傷人家根基,都是靠老天收成吃飯的農人,誰不明白這個道理?

  因此二丫這話一出口,別說族長,就連幾個聞聲而來,扒在外牆聽根的村民,也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娘是個老實人,又看在是親大伯份上,將我爹留下的心血讓給族長大人您來耕耘,代價也不多,不過年底分些果子錢。可您倒好,賣了果子得了錢不說,連樹枝也不放過,還說什麼收成不好?」二丫向前一步走,推開擋在頭裡的婆娘,逼視族長:

  「我也不怕您說我晚輩不懂事,不過當了大家的事,」二丫知道外頭一定有人偷聽,村里這種八卦傳得最快:「您丟個可信話,真沒賣出錢去?如果將來有人說看見您收了果子錢,又或是林子裡有我家賣出去的果枝,您就卸下這族長的位置讓賢?!」

  三伯伯滿心滿眼的尷尬,卻不怨自己貪心,而深恨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牙尖嘴利又眼神好,竟這麼容易就看穿了自己的把戲。

  只見他眼底閃過一絲暴虐的光,隨後強行壓下心中的怒,陰沉地道:「話不是這樣說,果子當然賣出去不少,枝子是看在人家喜歡的份上,白送出去的。里長家也有呢,不信你去問?」

  他當二丫田媽媽似的好欺負,不是說丫頭隨娘?再說老四在時,也是個溫順性子,女兒再狠,也狠不到見官的份上吧?

  農人見識小,往往拿里長甲長就當了好大的官吏,見之如避貓之鼠,躲而不及。

  三伯伯以為祭出這一手,二丫該怕了吧?

  不想換來的只是一聲冷笑。

  開什麼玩笑?!當年我在巴黎townhall旁的小酒吧打工,市長大人來了我還跟他合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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