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負什麼責啊！

  窗外月掛枝頭，馬車停在他們樹林旁，小廝已經躺在一旁睡了，這幾日接連趕路，也是累壞了。

  明日再有半日路程，午時必然是能到燕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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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六七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終是要結束了，只是燕清塵……

  尼瑪，這兩日到底抽什麼瘋！

  覃無歡看著不遠處站在月光下的男人，腦子一時恍惚，腦子裡又出現了老蝴蝶給的幻境的畫面，他身披鎧甲落淚的背影與此重疊。

  他一定很喜歡很喜歡那個素衣女子吧。

  「……」

  這麼一想，原來他在天上早就有了姘頭，只不過那人……死了而已。

  真是濫情的男人，怎麼會喜歡那個又喜歡這個，覃無歡心底冒著酸泡泡，雖然這麼想著，但卻不可否認，她真不願再看到這個男人再如幻境那般，孤寂絕望落淚。

  一想到等明日到了燕府，也是她該兜率宮的時候了，好煩躁啊。

  跟他置氣真的很不划算，眼看又得好些年不見他，得大度一點，不跟他計較了。

  要不，今晚再入他夢一次？覃無歡自說自想著。

  就這麼決定了！

  剛下定了決心，就發現原本在遠處的男人，不知什麼何時已經到了她的窗前，瞳孔分外明亮地凝視著她。

  「又……又幹啥？」

  覃無歡很慫很自覺地身子往後退了一點，燕清塵因為她的動作都快要瘋了。

  「下車！」

  低沉沙啞的聲音，儘量以兩個人能聽見的分貝說出。

  覃無歡錯愕地看著他，還沒說話，就發現他大步走……走了。

  這有啥發啥小脾氣呢？兩天都不對勁。

  覃無歡想了兩秒，還是任勞任怨地下了車，衝著燕清塵的方向追了過去。

  「走那麼快幹嘛？」

  覃無歡嘀咕著，汗滴滴地小跑起來，燕清塵明明聽見了，卻還是沒有停頓的意思，反而越走越急。

  等覃無歡氣喘吁吁追上他的時候，他已經停在了一條小溪旁，靜靜地等候著她。

  「這裡有啥好看的嗎？幹嘛走這麼遠？」

  覃無歡四處張望，啥也沒有啊，黑漆漆的一片。

  這邊覃無歡還喘著氣呢，那邊穩如山的身子，卻開始一步步沉重地朝她踏來。

  背著月光，覃無歡根本看見他臉色的表情，只是覺得很怪異。

  直到他站在了自己的跟前，伸手朝她而來。

  覃無歡呆了。

  蒙了。

  捏著她下頜的手，貼上她的唇，還有低垂著眼帘卻充滿侵略性的目光……

  靠！

  覃無歡手還掐著腰歇氣的模樣，此時定格了。

  數秒後，他退開了，而覃無歡一個沒憋住，嚇得打嗝了。

  燕……燕清塵竟然在親她？真的親！

  這不是夢吧？覃無歡掐在腰上的手，抬起來揪了自己的臉。

  「痛痛痛……」

  覃無歡咋呼地喊著，揉著自己的臉，一旁看著她滑稽模樣的燕清塵，嘴角有著他人察覺到的上翹，只是下一瞬，眉頭不禁又擰了起來。

  寒聲道。

  「想起來了嗎？」

  「想起來啥啊？疼死我了。」

  覃無歡口氣十分不好，埋汰著這人，神經病突然來這麼嚇人的動作。

  燕清塵沒有回答，整個人都散發著冷氣一般，鷹隼地盯著她。

  覃無歡膈應了幾秒後，終於反應過來這人的話，傻不愣登地抬頭。

  想起啥來啊？！

  額……腦子裡忽而快閃過很多畫面……額……額！

  腿一軟，連退了兩步，坐倒在了地上，顫抖地指著燕清塵。

  「你……你……你不是認真的吧。」

  覃無歡欲哭無淚地說，燕清塵別她臉上那委屈的表情給氣得肺疼，兩手緊緊握起，周身散出強大的氣流。

  「我燕清塵不是個不負責任之人，那日之事，我願全權負責，你若願意嫁於我，我燕清塵此生不負你，若是你不願，我便隨你處置，消你心頭之恨。」

  終於還是說出來了，燕清塵苦苦壓抑了兩日的鬱悶如同濁氣一般在胸口，此時終於吐出，但，下一刻，卻心頭卻又緊縮起來，說不清的焦灼在煎熬著內心。

  覃無歡聽著他霸道的宣言，只能說快魂飛魄散了。

  久久沒回過神，所以說，她腦子裡那晚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真的不是夢？！也不是她意淫出來的？

  燕清塵瞧她愣坐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忍上前，想要拉起她，結果覃無歡立馬身子發麻，若驚弓之鳥般，往後退。

  「燕清塵，你先別……別過來，先讓我緩緩！」

  覃無歡驚悚說道。

  腦子裡再度把那日火辣的畫面翻一遍，想想到底是咋發生的。

  她暈了，對，看著幻境裡素衣女子化作萬物撲滅火海時，她暈了……然後……然後她好像看到季凌霄，溫柔地抱著她，毫不吝嗇地給她溫暖……再然後，她索吻……

  索吻！

  覃無歡炸毛了，是她先撲向了這人。

  噗……

  所以說，她真的強了燕清塵？現實里真的把他睡了？

  我靠，這人這幾天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這時候才說！剛才那話又是什麼意思？負責？負什麼責啊！她明個就打算回兜率宮了，毛線啊！

  「你先起來！」

  燕清塵看盡了她臉上的悔恨之意，卻仍不願看到她坐在地上受涼，壓住一切挫敗感，強勢上前拉起她。

  覃無歡被他碰上的那一瞬，倏忽發抖！卻沒抵得過他的桎梏。

  猝然被拉起身，兩個人的身子靠得那麼近，覃無歡都能感受他沉重的呼吸和噴灑的熱氣。

  電流穿過兩人的身子，可下一瞬，這男人卻乍然退離，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眼中隱忍下情愫如洪水猛獸般，蠢蠢欲動。

  覃無歡口乾舌燥，驚嚇之下已經忘了羞澀，吱吱唔唔才道出一句話。

  「我……我不是故意的。」

  啊……她的一世英名啊！

  太丟人啦。

  燕清塵顯然沒立刻反應過來她的話，愣了幾秒後驀地撇過臉，乾咳了一聲，低啞開口。

  「那日之事，歸根究底是我乘人之危，你無須自責。」

  急促的聲音，這怎麼聽得那麼拘泥……

  令覃無歡心上都熱麻麻的……娘的，怎麼就發生到這一步了。

  「燕清塵，那啥，我……我不需要你負責，是我的錯，把你錯當他人，明知你心上只有你家羽妹，咱要不就……就當啥也沒發生，我明個就治好燕羽，然後離開，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