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早死了

  「……」估計燕清塵要是聽了這話，會更神一般的鄙夷她吧。

  「彩蝶呢，那些蝴蝶呢？」

  覃無歡只好壓下心性，轉移話題，說服自己，那絕逼就是夢，沒錯了。

  燕清塵對她頓然轉換的問題一愣，顯然沒反應過來，隨即臉一甩，冷聲起。

  「這都子時了。」

  「……」

  額……覃無歡看著月亮當空的，瞅瞅四周安安靜靜的，誰還不睡覺啊。

  燕清塵餘光掃過她的臉，火辣辣得熱，到底是她神經太大條，還是根本不在乎那事，還只是當那是一場幻夢。

  

  怎會這麼若無其事！明明他現在身子還如火燒一般！

  呵呵……兩人各懷心思，各自沉默。

  覃無歡腦子裡火熱畫面開始被昏前的景象擠掉的一大半，自然沒有那麼多思緒，況且，前面有入他夢的經驗，偷吃多了不稀奇了，一心撲在那幻境了。

  玉臨，若是來年花開，一定替我守護好這片土壤……腦子裡都是那素衣女子訣別的話，太傷感了。

  玉臨……

  老蝴蝶也說了玉臨……

  覃無歡腦子嗡嗡嗡嗡的，總覺得很久以前在哪聽過。

  燕清塵的仙身是玉臨嗎？

  天上有叫玉臨的神仙嗎？

  沒印象啊？但是又真的好像在哪聽過。

  還有，那素衣女子是誰？那樣毀天滅地的場景又是在哪發生的，為什麼最後會是瑤池的景……

  覃無歡不夠用的腦袋，大了，徹底大了。

  忍不住煩躁出聲。

  燕清塵被她這無緣無故地撒潑聲驚得仍舊僵直著身體，坐等著她質問與謾罵。

  結果一夜過後，啥也沒有。

  燕清塵眼下青黑一片，布滿血絲的眼睛，從始至終怒瞪著覃無歡。

  覃無歡被他這目光瞪得小心肝撲撲，不至於她都昏倒了，這人還以為她耽誤時間吧。

  當然不是……事實是某男人恨自己太無恥，敢做不敢認！卻又那這個小妮子沒辦法。

  「那啥，你彆氣，我昨個趕路太累了，你看，燕羽要的藥已經採到了，咱們這就回去。」

  覃無歡胡亂折了一朵花，在手中揉的不像樣，朝著燕清塵面前展開一下就收回。

  燕清塵疑惑地盯著她，盯得覃無歡甚是心虛，這天剛一亮，覃無歡就起勁了，出去到處找老蝴蝶。

  「燕清塵，等我一下，我跟彩蝶告個別哈。」

  燕清塵依舊黑著臉身陷自己的囫圇之中，就沒有想搭理她，朝入口處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遲疑地回了頭。

  覃無歡在花叢里四處蹦達，把還在沉睡的蝴蝶都給打擾醒了，亂飛起來。

  找了一圈就是沒找到老蝴蝶，最後小彩蝶不知從哪冒出來了，落在覃無歡的肩頭。

  「別找了別找了，老祖宗說，她只能幫你到這麼多，一切都是緣，造化看你自己。」

  「……啊？」

  覃無歡一臉的懵逼。

  「不是啊，你老祖宗話講一半，吊胃口啊，那幻境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老祖宗說了，你既已經下來助那人歷劫，自然是你自己的選擇，應果輪迴而已。」

  「……小蝶兒，咱們能說點簡單粗暴的嗎？」

  「……我也想，但老祖宗就這麼說的，對了還有，老祖宗還說了，你要是累了，或者厭倦外面的世界了，歡迎你隨時回來，這會永遠為你敞開。」

  「……」

  結局就這麼不了了之，覃無歡各種耍賴皮也沒見到大蝴蝶，直到燕清塵臉上露出實在不耐煩的神色，覃無歡也只能先走了。

  回去的一路，覃無歡腦子裡都是彩蝶說的話，也沒注意到燕清塵變化，快到草廬的時候，燕清塵突然止住了腳步，一手抓過了她。

  把覃無歡嚇得要死。

  「干……幹啥？」

  覃無歡一臉無辜的模樣，燕清塵恨得咬牙切齒。

  那一夜風流，到底算什麼！

  「燕清塵？」

  覃無歡瞧著這人一直不肯撒手，弱弱地又喊了一聲，霎時手上的力道開始鬆了下去，燕清塵的頭也連著一同埋了下去，使得覃無歡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心上的那個男人呢，他在哪？死了嗎？」

  燕清塵很少這般無理地問人問題，但這一刻，他忍不下。

  暴躁的因子在胸間已經折磨了他一夜，他需要一個答案。

  覃無歡驚愕他提出來的問題，木訥地好一會，等他抬頭用著頗為深沉的目光瞧著自己，這才嘶啞地開口。

  「是我昨個做夢說了啥？」

  心突突的。

  靠，老翁頭沒打雷劈她啊！應該沒亂說話吧。

  一提到昨晚兩字，燕清塵就來了莫名的火，不管是身理上還是心理上。

  「你！」

  燕清塵憋得臉都快變形了，猙獰發紅，覃無歡眼珠子轉轉，又想著春夢那事，可是……太不實在了啊，這人是燕清塵誒，真的會那樣對她？

  覃無歡瞥了又瞥，忍不住道。

  「燕清塵，你幹嘛突然要問我心上人啊？」

  「那還不是你……你夢中哽咽都在呢喃的人，如果他還活著，我燕府會傾盡所有替你找那人，替燕羽還你恩情。」

  燕清塵背過身子說的那是咬牙切齒，覃無歡頓了一下下，嘆息了一聲。

  切，沒意思，還以為這人吃醋了。

  「別找了，早死了，不勞你費心了。」

  覃無歡安之若素地說道，一點感覺都沒有。

  而當燕清塵聽到這個答案時，各種矛盾體都出現了，有擔憂，有不舍，最後竟然竊喜沾了上風。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儘量鎮定，儘量口氣無異。

  覃無歡聽這話笑笑，看看天。

  「沒計劃，給你的羽妹治好身子，看著你倆幸福生活在一塊，我就等著他來世再見了。」

  燕清塵看著她臉上的神情，那時自然的，那是期待的……那他到底在這人心底又算什麼，為什麼昨晚她又會說那些話。

  「我跟燕羽的事，無須你來操心，管好你自己就好！」

  置氣，燕清塵十分孩子氣地說道，然後甩臉走了。

  覃無歡瞧著有幾分幼稚的燕清塵，嘴角抽抽。

  「唉，不是啊，我說燕清塵，我好歹也治好燕羽了，你倆在一塊，你不該感謝我嗎？這什麼態度……」

  覃無歡追上去嘰嘰喳喳地說，燕清塵充耳不聞，攥緊了拳頭，埋著頭回到了草廬。

  在草廬等他倆一宿的小廝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看他倆安然無恙回來，這可安下心了，趕緊上前招呼。

  哪知道……兩個人都給了冷屁股……

  好冤枉。

  比起來時一路磕磕絆絆，回去的這一路順多了，主要是兩個人皆是賭氣，前半程沒咋說話。

  結果越快到家的時候，兩個人的目光都變得越發尷尬，尤其是碰觸到一塊的時候，不自然地都撇開了。

  覃無歡在內心深處狂腹誹，這男人為啥這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