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司機

  鄭曲知眉頭微皺，總覺得有種怪異感，卻又找不到怪異感的來源是哪裡。

  空氣中溢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鄭曲知戴著口罩都覺得有些難受，伸手就要去開窗。

  按了半天，窗戶毫無動靜。

  想必是在前面鎖住了，鄭曲知朝司機道：「師傅，開一下窗。」

  司機毫無動靜，鄭曲知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瞥著司機的後腦勺看了數秒，他額頭直冒冷汗。

  「停車。」鄭曲知聲音微顫。

  「這兒不能停車。」司機的聲音不知為何沉了下去，一字一頓的，說的鄭曲知心肝兒直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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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曲知眸子微眯，總算知道怪異感源於哪裡。

  這輛車有種什麼東西放久了的酸臭味，帶著一絲絲的腐臭。司機在大夏天的還裹得那麼緊，且從他上車至今都沒回過一次頭。

  「老子讓你停車！」鄭曲知壯了壯膽，外面的路越來越偏僻，指不定這不知是人是鬼的司機要把他拉到哪個偏僻的地方滅口。

  「先生，不能停車。」司機說。

  鄭曲知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別這樣，我想尿尿。」

  司機默了默，總算回了頭。

  在昏黃的車燈下，司機的臉坑坑窪窪的似乎長滿了痘痘，但誰家痘痘裡面會有蛆蟲的！

  鄭曲知猛地瞪大了眼，手上的手機下意識的飛了過去：「我操你媽啊啊啊啊啊啊！」

  手機準確無誤的砸在司機臉上，司機似乎也沒料到會突然被人砸，方向盤猛地打了個彎，撞在路邊的防護欄上。

  鄭曲知因為慣性砸在了前座上，身子往前撲過去，一眼就看見了前座放著的一個袋子，裡面都是血淋淋的肉……

  而司機的脖子也露出少許，脖子上的皮膚居然爛的！

  巨大的恐懼席捲而來，鄭曲知趕緊去擰車門。

  車門被鎖上了。

  前面的司機捂著臉轉過身來，鄭曲知一拳頭又揮過去：「老子又沒做虧心事纏著老子幹嘛！」

  二十分鐘後，魏宅接到了一通電話。

  蔡亣滿臉緊張的跟著自家先生急匆匆的往外走。

  「先生，莫非有厲鬼？」先生大半夜的因為一通電話就出門的情況實在罕見，蔡亣此刻緊張的不行。

  「無。」魏魘闔上眸，吩咐前面的司機：「去警察局。」

  蔡亣：？？？

  莫非警察局也鬧鬼了？

  到了警察局後，蔡亣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警察局的角落裡蹲著個一米八的大男人，見有人過來了，抬起了他那一直垂著的頭。

  臉上一片青紫，頭髮亂得像鳥窩，像是被誰揍了一樣。

  「警察叔叔！我……我真的是最……最冤枉的！」一個男人結結巴巴的朝警察解釋。

  「我……我就想大晚上……的接個單……這……這個人半路要下……車……荒郊野嶺……這要是……下……下了車，出了……事怎麼辦！」

  「然後……這這這……人就開始打我……我……我當然也不能……不能老老實實……的挨揍啊！」

  比起鄭曲知，這個男人看起來才更慘。

  臉上一片模糊，都是血。身上的衣服被扯的亂糟糟的，能看清裡面一些血肉模糊的皮膚。

  魏魘臉上沒什麼表情，直接道：「人我先帶走，後續他負責。」

  說著，指了指蔡亣。

  蔡亣愣了愣，其他人也有些愣住。

  好歹跟著先生那麼久，應變能力還是挺強的。蔡亣趕緊掏出煙遞給那被打的超慘的司機：「大哥消消氣，有事慢慢說。要賠多少您開個價，賠到您滿意為止。」

  大半夜的還想接單，肯定是急需錢。

  司機嚅囔了句：「不需要……很……很多，五千就……就夠了……」

  司機願意私了是意料中的事，魏魘走向角落裡的鄭曲知，在他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起來。」

  鄭曲知尷尬一笑，「哈哈哈，腳崴了。」

  魏魘：「……」

  打了司機一頓後，他就擠到前座開了鎖跳下了車，沒想到一跳就崴了腳，以至於被回過神來的司機逮著又揍了幾拳。

  沉默半響，魏魘伸出骨節分明的手。

  鄭曲知剛要去抓那魏魘的手，一個高大的身影就躥了過來。

  「腳崴了？行啊！我治這個最在行了！」蔡亣衝到鄭曲知跟前，蹲下去直接抬起他的腿，握著他的腳腕就是一扭。

  一道殺豬似的慘叫聲響起，緊接著是鄭曲知的罵聲：「我操你媽！是另一隻腳啊啊啊啊啊！」

  蔡亣把鄭曲知的腿丟開，羞澀撓頭：「不好意思啊。」

  鄭曲知說：「操你媽！老子還得來句沒關係是吧！」

  魏魘輕皺了下眉頭，半蹲下去。

  見先生的動作，蔡亣表情有些不大好。

  魏魘伸出手捏起鄭曲知那隻腫得像豬蹄的腳，聲音淡淡：「會有些疼。」

  有些疼是有多疼，鄭曲知剛剛已經體會到了。見魏魘如玉般的手搭在自己腳腕上，忙往後縮了縮：「別……唔……」

  話還沒說完，那如玉般的手指就猛然用力，只聽骨頭咯嘣一聲響，鄭曲知悶哼一聲，居然沒叫出聲。

  或者說，沒給他叫出聲的時間，魏魘就已經把事情都做完了

  比起剛剛的刺痛，這次還真只是有些疼。

  弄完這一切，魏魘把鄭曲知的腳輕輕放在地上，修長的手搭在鄭曲知手臂上，微一用力：「起來。」

  鄭曲知幾乎是被魏魘提起來的，腳上還有一點疼，他有些不自在的掙開魏魘的手，往後退了退，訕笑開口：「不好意思啊，魏先生。讓您大半夜的出來一趟。」

  如果可以，他絕不會讓魏魘過來。

  他的手機在和司機打架的時候就不知道扔到了哪裡，他記不得連漣侃的電話號碼，也沒有其他的家人，只有口袋裡的那張名片。

  而他也不敢真的被拘留，這要是留了什麼案底，他在娛樂圈手鐵定的混不下去了。

  「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蔡亣氣得牙痒痒，虧他還以為有什麼大事，沒想到竟是這貨。

  「你們要吵出去吵，這裡是警察局！」警察看不下去了，吼了一句。

  魏魘轉身，往外走去。

  蔡亣哎了一聲，也趕緊跟在先生後面。

  「司機師傅，不好意思哈！」鄭曲知離開前還很誠意的朝司機道了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