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公寓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我家曲知賣藝不賣身的！」連漣侃大驚失色，忙不迭的擋在鄭曲知身前。

  「給你兩天時間考慮。」魏魘神色淡淡的瞟了眼鄭曲知，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黑色名片：「想清楚了再找我。」

  見狀，蔡亣不敢置信的出聲：「先生，咱真的不收錢了？」

  魏魘不語，轉身就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蔡亣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偷偷打量先生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先生，您為什麼對那小子感興趣啊？」

  「陰氣重。」魏魘淡淡道。

  「可是陰氣重的人不是有很多嗎？我看這小子不是好控制的人，非把我們那折騰得雞飛狗跳，您怎麼就選上他了呢？」蔡亣死活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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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先生自己突然提出要出門的，他還以為先生接了什麼大生意，熟料只是一個連動動手指都不需要的小鬼。

  這樣的小鬼他都能收拾，讓先生親自出馬實在太大材小用了。

  「哦，我是他粉絲。」魏魘偏頭，目光清冷的盯著蔡亣。

  空氣凝滯了幾分鐘。

  「呵呵呵呵呵，先生真是越來越幽默了呢！」蔡亣乾笑著，偷偷打量先生的神色。先先先……先生該不會是來真的吧？！！！

  魏魘淡淡收回目光，懶散的闔上了眸子。

  「印堂發黑？」鄭曲知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的觀察，邊絮絮叨叨的嘟囔：「也不見哪裡有黑啊？」

  「得了吧！」連漣侃翻了個白眼，「說不定他就是個江湖騙子，今天我們看見的所謂的女鬼都是幻覺，他肯定是搞催眠的，咱都被他催眠了！」

  「你他媽的今天要是沒昏死過去，說不定老子就信了！」鄭曲知罵道，想起自己一個人面對那女鬼的孤苦無依感就忍不住想哭。

  連漣侃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自知理虧，沒敢再多說下去。

  拿出手機刷了下微博，見熱搜榜上還掛著鄭曲知的名字，連漣侃惆悵的吐了口氣：「沒想到你再次上熱搜居然是因為這個。曲知，你是不是要涼了？」

  「別烏鴉嘴，老子熱騰騰著呢！」鄭曲知把鏡子丟開，朝天翻了個白眼。

  說著又朝連漣侃踹了幾腳：「你怎麼還不回家？都幾點了？趕緊滾回去啊！我家不留外人。」

  鄭曲知有個壞毛病，家裡有別人就睡不著覺，就算是生活了幾年的連漣侃都是如此。

  「兄弟，咱今天一起撞鬼了，就不打算抱緊對方度過撞鬼的第一個晚上？」連漣侃身子沒動，繼續惆悵開口。

  「哎，老子昨晚就撞鬼了，你還他媽的不信。」鄭曲知有些幸災樂禍，又踹了他幾腳：「趕緊滾啊！不送。」

  反正女鬼都被魏大佬燒了，他無所畏懼。

  「那個魏魘說最近髒東西喜歡找你。」連漣侃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認真：「曲知啊，你好歹是我的藝人，我總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那些不是你這個年紀該承受的東西，今晚我們……」

  「滾！」鄭曲知把手上的抱枕扔了過去。

  送走了連漣侃後，鄭曲知伸了個懶腰，疲倦的往浴室走去。

  這幾天總覺得累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女鬼的問題。

  他家浴室挺大的，抱著速戰速決的想法，鄭曲知趕緊脫光了站在花灑下。

  淅淅瀝瀝的水砸在皮膚上，帶著些舒適感。鄭曲知舒坦的呼出一口氣，闔上了眼。

  驀地，後背突然一癢，鄭曲知迅速睜眼，手下意識的往後撓去。這一撓，居然還摸到了鬆軟的東西。鄭曲知皺眉，抓起來放在眼前一看，差點嚇得暈過去。

  手上儘是鮮紅的血，掌心上還有一坨他剛剛摸到的頭髮，一捋一捋的靜躺在他的手心。

  鄭曲知顫抖著，低頭往身上看去。

  只見自己渾身都是血，地上還躺著不少又長又密的頭髮。

  饒是鄭曲知心再怎麼大，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叫出聲。

  一米八的大個子慌慌忙忙往旁躲去，再抬頭看向花灑。果不其然，那便是鮮血和長發的出處，源源不斷的血和頭髮從花灑細細的孔中流下來。

  那刺眼的紅和黑漆漆的頭髮刺激著鄭曲知的眼球。

  鄭曲知渾身顫抖著，這個場景實在滲人，他想哭。

  「大姐，我真的沒做虧心事啊……」他抱緊了浴巾，欲哭無淚。

  不是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嗎？

  他又沒做虧心事，這鬼怎麼還自己找上門來了呢？況且，他現在是脫光了在洗澡啊！這個鬼是個姑娘吧？怎麼能偷看男孩子洗澡！！！

  太過分了！

  花灑那仍舊往下流著血和頭髮，但至少沒有其他動靜。鄭曲知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往外挪。

  一直到門邊，鄭曲知才哇的一聲打開門瘋了似的跑出去。期間，浴巾掉了也阻止不了鄭曲知奔跑的步伐。

  很奇怪，一出外面，身上的那些血就沒了痕跡，乾淨得像是什麼也沒發生。

  鄭曲知找了套衣服換上，啥也顧不上了，趕緊拿出那張黑色的名片。

  黑色的名片上除了印有魏魘的名字以外，還有一個地址和一個手機號碼。

  鄭曲知慌的不行，拿了手機和錢包就出了門。

  他要離開這個家！

  媽的，說不定就是這個公寓有問題。

  這個公寓是鄭曲知剛買不久的，條件好的不得了，但價錢卻很優惠。當時中介說是在搞優惠，現在仔細想想，簡直是漏洞百出，這個公寓說不定就是個凶宅。

  兜里揣著名片，鄭曲知卻不怎麼想現在就打電話。

  現在大晚上的打電話過去，顯得自己很急迫，這樣會很被動的啊……

  他打算找個最近的酒店湊活著過一夜。

  大晚上的也沒什麼車，鄭曲知看著光鮮亮麗的，其實窮得一批，只能站在路邊打計程車。

  很快，大路上就駛來一輛計程車，鄭曲知心裡一喜，忙招了招手。

  計程車緩緩停下，鄭曲知上了車後便往上拉了拉口罩說：「師傅，去最近的酒店。」

  「好。」計程車司機的聲音有些奇怪，沒有什麼聲調，聽著有些像機器人。

  車緩緩駛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