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別的業務

  我鬆開她後，她坐了回去，彼此面色火辣，更是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吹了幾分鐘的冷風，我的腦子裡一直都醞釀著該說什麼話。

  不需要別人開罵，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挺不夠爺們的，有什麼話不能直接了當地攤開來說嗎，又喜歡她又想遠離她，跟渣男有什麼區別？因為不是腳踏兩條船才是渣男。

  她說的對，自情竇初開開始到現在，我的心裡一直都沒有放下過她，所以我才反感別人給我介紹對象。

  可我真的不能跟她在一起，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把她推向險境。

  但那個原因我不能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無奈，我只能想了個最糙的理由。

  我看著紅著臉沉默的她，猶豫再三，慢吞吞地說：「其實，千妍是我的女兒。」

  這句話一出，她頓時一怔，猛然轉頭盯著我，眼中儘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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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經開了頭，我也沒有再猶豫了，狠下心捏造出一個虛無的女人，說那人是我大學同學，然後怎麼怎麼樣有了千妍，然後又怎麼怎麼樣分道揚鑣。

  小蘭一直露著那種表情聽我說完，末了，她沉沉地問：「那個女人姓什麼，是哪裡的人？你什麼時候跟她開始的？」

  我沒料到她會問這個，一時沒準備，又突然想到爺爺臨終前說的話，於是隨口胡謅：「她姓黎，是湘西的，我上大學後就跟她開始了，然後才跟你提的分手。」

  話剛說完，響亮的聲音響起，我微別著頭，耳鳴嗡嗡，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她站起來，梨花帶雨地指著我，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楊千文，你明天最好別出門，不然肯定被車撞死！」

  說完就氣呼呼地往家裡走了，一邊走一邊抹淚。

  一個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她中意的那個人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無論她心胸再寬廣也容忍不了，愛得越深，被傷得也越重。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如同在滴血，喃喃出一句對不起。

  只有這樣，她才會把我當成一個不折不扣的負心王八蛋，才會打破所有美好的幻想去尋找自己的歸宿。

  過了一會兒，她把千妍帶了出來。

  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可是她沒有把氣撒在千妍身上，把千妍帶到我面前後就轉身回去了，並重重地把門摔上了。

  不明所以的千妍看著我，並指著我的臉說：「哥哥流血了。」

  我把嘴角的血擦掉，蹲到她面前笑著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哥哥沒事，小蘭姐姐有事，沒空陪小妍玩咯，所以小妍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千妍一向比較聽話，她回頭看了緊閉的大門一眼，然後對我點了點頭。

  因為剛才喝了點酒，所以我最多只能把車開到對面的旅館前，進去開了一間房，哄千妍睡著後，自己買了幾聽啤酒坐在窗台上發呆。

  我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看著隔著一條街的房子，那棟樓三層的燈早早就關了，好像屋主已經入睡了。

  那就是小蘭的房間，曾幾何時，我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坐在這個窗台上朝她隔空擺鬼臉。

  月光依然朦朧，我不經意間回眸，突然瞥到了衣櫃鏡子裡的自己。

  如同一團爛泥癱在窗台上，一行眼淚從眼角處無聲滑落，在月光照射下，像一條發光的銀帶。

  心裡又空又堵，就像當初跟她分手時，我喝了多少酒也無法稀釋，能夠撫平傷痕的只有時間。

  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看，是一個好友申請，備註是方展。

  這小子大晚上加我好友做什麼？

  點擊通過後，他給我發了個笑臉，客氣地問一句文哥在做什麼呢。

  這種老套俗的開場白我一看就不想回，但還是回了一句，並問他有什麼事。

  他倒也沒有客氣，說還是之前公司的那件事，對方老總的兒子跟兒媳婦還是不對付，正常人哪有天天吵架的，所以他覺得可能是犯了什麼忌諱，然後剛好記起來我是個走陰陽的，所以就來找我了。

  我奇了怪了，對方老總是你親爹嗎，怎麼這麼盡心盡力地給人家解決麻煩，親兒子都做不到這份上吧。

  再說了，夫妻吵架那不是正常的嗎，俗話說床頭吵架床尾和，天天吵架那是性格不對付，跟忌諱有什麼關係，你鬼片看多了吧。

  我這個人一向主張打破舊思想，現在是文明法制的社會，人要相信科學，別什麼事都往牛鬼蛇神上扯。

  可能是發現我有些敷衍，然後他就說出了真的原因。

  對方老總有個女兒跟他眉來眼去的，就差捅破窗戶紙了，覺得犯忌諱也是老總女兒說的，想讓他幫忙找個師傅看看。

  見心上人拋來了橄欖枝，他自然要好好表現一番了。

  我就知道這傢伙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想借花獻佛我也可以理解，可我不想去。

  現在村裡的事情還沒解決呢，焦頭爛額還來不及，哪有空去跟你拓展業務，找別人去吧。

  可他說外人哪比得上自己人踏實，為了他今後的幸福生活，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幫他這個忙。

  我真的很想罵人，我現在還悲傷逆流成河呢，這小子跑過來跟我秀恩愛，說破天了，我跟他也就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他幸福不幸福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就不該通過這個好友申請，跟之前說的那樣，純粹是給自己找麻煩。

  不過這些話當然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我讓他說一下對方老總的情況，然後我考慮一下。

  考慮個屁，走個過場擺脫他罷了。

  他把老總的大概情況發了過來，別說，本來我是不感興趣的，但看見老總的名字後頓時眼前一亮，連忙問他這個老總是不是那個在市里做木材生意的李老闆。

  李老闆的木材生意做得很大，說全區都是小了，人家的訂單可是走遍全國，高家的生意在他跟前連個屁都不算。

  因為他是從隔壁縣走出去的大老闆，所以在我們這的名氣挺大，也算是窮地方的一種驕傲。

  主要是我們這的人確實不忘本，李老闆發跡後給家鄉做了不少惠民工程，所以名聲很好。

  但我的關注點在別的地方。

  爺爺曾經跟我說過李老闆，並透露給了我一個秘密。

  如果方展說的真是我想的那位李老闆的話，那就太棒了。

  方展果然也讓我失望，他回復是，還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我沒有解釋，讓他稍等一會兒，然後看了一下楊羽給我發來的東西，並掐著手指算了一下時間。

  處理鬼胎不能馬虎，能不硬剛就不硬剛，何況它現在已經沒有了肉身，所以要解決它更要小心，最好講究天時地利，在特定時候可以事半功倍的效果。

  現在離最佳的時候還剩一段時間，所以臨時去做別的事應該沒什麼問題。

  何況我目前手裡準備的物件並不齊整，處理鬼胎的把握沒有那麼穩，而李老闆的手裡有我想要的東西。

  我回了他一個OK的表情手勢，讓他明天來帶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