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被他害的
2024-06-16 21:02:04
作者: 延峻
胖嬸冷哼一聲,說高老四是罪有應得,禍事做多了終究遭了報應。
人啊,頭上還頂著片天呢,平時還是少做點壞事為好,能躲過陽間的公家,別的可不一定了。
她說的話在理,不過,對於高老四是被邪祟害的結論我有不同的看法。
即便它真的跟風水有關係,那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冒出這麼多怪事。
我並不是風水師,對風水的了解比不上專業人士,但我知道,任何一種風水都是逐年累月下來才能慢慢發揮出作用,最短也要在半年後才開始起效。
比如大家都知道的陰宅風水,給先人尋到一塊好墓地,祖先住得好、後代能發跡,哪家出了個達官貴胄,老家人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那人有多麼驚才絕艷,而是想到他家的祖先一定是埋對了地方。
為什麼會說祖墳呢,因為就算是埋到了傳說的龍脈大穴,也得需要短則十年、長則數十年才能真正起效果,不可能你今天剛埋下去,明天就飛黃騰達了,那世界還不亂套了。
本章節來源於𝔟𝔞𝔫𝔵𝔦𝔞𝔟𝔞.𝔠𝔬𝔪
最重要的一點,只有很好的風水局破掉了才會出現一大堆毛病,越好的東西變壞,帶來的影響也越大。
西山溝子雖然現在搭上了時代高鐵的車屁股,但說到底也就是個山溝溝,哪有那麼好的風水局。
說簡單一些,這種小地方的風水就算破敗了也不會鬧出什麼風浪,所以西山溝子的現狀很不正常。
當然了,影響是肯定會有的,只是我覺得除了天災以外,是不是還有人禍在內。
靈體殺人,或攻其魂魄、或誘其自盡,妖物殺人,死者必有外傷,但不會損害屍體,那是忌諱。
只有活人殺人,才會有那些什麼駭人聽聞的碎石大案,一個萬念俱灰的人無所顧忌,什麼都做得出來。
王八石像的重要性是很久以前就傳下來的,它一被毀,西山溝子風水被壞的流言就漫天亂飛,加上出現這麼多怪事,把十里八鄉弄得人心惶惶。
如果有人在這時候殺了高老四,大家也會想到是牛鬼蛇神幹的好事。
不過我這也只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妄斷,而且高老四死了就死了,跟我沒什麼關係。
胖嬸又透漏了個事,她說因為接連出了命案,靈異作祟的聲音也越傳越響,聽說引起了公家領導的高度重視,當年那些找礦的人又要來了。
我對這句話有點奇怪。
找礦的人,什麼找礦的人?
這四個字的分量似乎不小,胖嬸確認沒有人偷聽後才壓著很低聲音說:「你年紀還小不知道,很多年前,我們這來了一群公家的人進山找礦。」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進山找礦就找礦唄,有什麼可奇怪的。
胖嬸卻說我不懂,但她因為怕惹事,所以也沒有解釋,只說天底下有些秘密是不能隨便說的,尤其是關於公家的事情,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去打聽,總之當年那些公家人不是普通的公家人就對了。
我有些無語,這不是你自己提的嗎?
我也沒有心思去琢磨她說的找礦的人是什麼來頭,而是拐著彎問她村裡的那棵老槐樹怎麼樣。
現在王八石像已經被毀了,老槐樹不能再出問題了。
我有種刷機械牛圖的感覺,那隻男鬼還有那個鬼胎都是非常棘手的角色,但強如它們,也不過是兩隻前期小怪而已。
陣法下的那個才是粉牛頭。
而我現在連連打一隻哈尼克都用了復活幣,拿頭去刷機械牛嗎。
那棵老槐樹平時沒人去注意,加上現在不在家,胖嬸並不知道那棵樹的情況,只說晚上回去打電話問一下住附近的村民。
時間很快就又到了晚上,因為我是住的單間病房,沒有什麼病友嘮嗑,只能無聊地躺在床上刷手機。
我很少看社交軟體,雖然從來置身於市井,但心裡卻嚮往安靜,列表里的好友也沒幾個。
人際交往是機會也是是非,認識的人有事給我打個電話就好,不認識的,就算加了也是借錢幫忙什麼的。而且別人開口了自己又不好拒絕,那還不如不加,能給自己少去很多麻煩。
不過高中同學群我倒是加有,只不過是在裡面萬年潛水。
因為準備過年了,大家都準備回來了,有些以前比較跳的同學在聊天。
如今大家彼此天各一方,話題也不少,有炫耀的、吹牛的、曬娃的,也有打GG賣貨的,還挺熱鬧。
有人提議過年辦個同學聚會,有人接話說家裡出了很多怪事,聊來聊去,話題就引到了我身上。
牙擦蘇說:「現在鎮裡這麼恐怖嗎?聽說阿文在家裡做道公了,他怎麼不上手處理那些事情?」
色鬼健說:「拉倒吧,還道公,當年阿文吹的牛也就你信。」
流氓強說:「你別忘了當年學校宿舍上那個學姐是誰處理的,聽說前段時間他把山都給劈了,受傷住院的時候連縣裡的都去看望了。」
大嘴慧說:「何止縣裡的啊,連市里都去了,不是我吹牛啊,是我去醫院看我伯娘的時候親眼看見的,我還跟阿文打了招呼。」
色鬼健說:「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別忘了,當初我跟文哥那可是鐵桿子的交情,我還能不知道他的厲害?對了,文哥呢?怎麼不出來說兩句?」
牙擦蘇說:「小蘭還在群里呢,他哪好意思啊,估計連號都換了吧。」
然後又去將小蘭給艾特出來了,並把以前的緋聞又搬了出來。
我越看越覺得臊得慌,這群沒正形的貨瞎起什麼哄,說的那些話我差點就信了。
不過,我看著小蘭的頭像,腦海中又浮現出當年那個穿著藍白校服、綁著單馬尾的漂亮女孩。
物是人非,皆為過往雲煙咯。
我並沒有興趣加入他們一起侃大天,退出軟體後,隨便看了一下手機,然後就洗澡睡覺了。
醫院本來就是陰氣很重的地方,晚上更是很安靜得連與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睡醒了,並看漆黑的房間裡多出了一個人,就直愣愣地立在站在門口。
我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是撞鬼了。
靈體入夢與真正的夢境有所區別,靈體靠近會令人陷入一種類似於鬼壓床的狀態,大腦已經醒了,但身體還是睡著的,鬼壓床的人所以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就像是被封印在床上了一樣。
而且意識並不是完全清醒,是像發燒時候那樣,眼前的一切似真非真,如同蒙上了一面玻璃。
雖然有辦法讓自己立刻破開這個狀態,但我沒有行動,因為我知道這隻鬼是誰。
它雖然渾身漆黑,但這個身形和頭上的血證明了它是二賴子。
我有話要問它。
我的法劍和那塊木牌都在這裡,加上我自己是真有一點微末本事在身上的,所以它不敢靠得太近,只敢站在門口。
想起它死前的那一幕,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想來找我索命。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它可能是想找苦頭吃了。
我問它為什麼豁去命去也要毀掉王八石像,那對它有什麼好處?
它的臉還是那麼的怨毒,陰慘慘地我說:「我是守村人,只有我的血才能破掉那個禍害東西,這是我的命。」
這就讓我很納悶了,王八石像是陣眼,怎麼就成禍害了?
沒等我問,它又說了一句:「楊千文,西山溝子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是被你阿公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