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攤牌

  河岸邊吉比孔人的大廳前，右側是大廳開著的房門，左側是萊茵河河岸，河岸邊有一塊岩石遍布的突起的高地，橫亘在舞台中央，上面山路交錯，通向右側的背景。那裡有一座為弗麗卡設立的祭石，更高處是為沃坦設立的更大的祭石，旁邊是當納的祭石。時值深夜。哈根手持矛槍，身邊是盾牌，坐靠在大廳的一扇門前熟睡。突然間，月光照亮了他和他身邊的環境，可以看到，阿爾伯里希蹲在哈根面前，手臂支在哈根的膝蓋上。阿爾伯里希：哈根，你在熟睡，我的孩子？你在熟睡，沒有聽我言語，因熟睡而對我不睬不理？哈根：（輕聲說話時一動不動，就好像仍在睡覺一般，儘管他睜開了眼睛。）可惡的魔鬼，我聽見了你，我睡覺時，你要說什麼事？

  阿爾伯里希：如果你鼓起勇氣，像生育了你的母親，你就會想起自己掌握的魔力！哈根：（像剛才一樣）儘管母親給了我勇氣，我卻不願對她心存感激，她中了你的狡計，過早地蒼老，喪失了生氣，我厭惡歡樂的人，總是心情鬱郁！阿爾伯里希：

  （像剛才一樣）你儘管厭惡歡樂的人，哈根，我的孩子！我這人喪失了樂趣，充滿憂慮，你對我應當心存愛意！你聰明、勇敢而強有力，我們對抗敵人，靠夜間的軍旅，我們的敵意已將他們置於絕境裡。沃坦那強盜強（河蟹）暴有力，以前曾將我的指環奪取，但他受到自己人的打擊，失去了支配瓦爾宗人的權力，他同所有的諸神一起，恐懼地看到了自己的結局。我對他再不畏懼，

  他肯定會將一切都喪失！你是否在熟睡，哈根，我的孩子？哈根：（像剛才一樣一動不動）是誰來繼承那永恆的權力？阿爾伯里希：我們來繼承這世界，我與你。如果我沒有看錯你的忠實，你會分擔我的悲傷與怒氣。沃坦的矛槍折碎在瓦爾宗人手裡，法夫納那巨龍已被殺死，被孩子將指環奪取。掌握所有力量的是那孩子，

  沃爾哈拉與尼伯龍（河蟹）根人都向他伏首聽命。那英雄雖毫無畏懼，卻遭到了我的咒語，他不知道指環的價值，不會利用那令人羨慕的魔力。他對愛情發出了歡聲笑語，生龍活虎地向愛情衝去。只有讓他倒霉，才會對我們有益！你可是在熟睡，哈根，我的孩子？哈根：（像剛才一樣）讓他倒霉，已然對我有益。阿爾伯里希：

  那指環是金子做的，我們要將指環奪取！一名明智的女子對那瓦爾宗人有愛意，萊茵河的女子曾令我著迷，如果他向那些水裡的女子將指環完壁歸還，我便永遠將指環失去，沒辦法將它奪取。所以我們要奪取指環，毫不遲疑！我對你這勇敢的人有信心，相信你會助我將那英雄抗拒。雖然你未強壯得可將巨龍殺死，這只是那瓦爾宗人能做的事，但我教育哈根要充滿敵意，

  你要為我報仇雪恥，將指環奪取，令瓦爾宗人與沃坦蒙受羞恥！哈根，我的孩子，你是否會向我發誓？（這時，一片愈來愈濃的陰影遮住了阿爾伯里希。曙光開始破曉。）哈根：（依然像剛才一樣）指環我會奪取，你盡可放心！阿爾伯里希：哈根，我的英雄，你發誓？哈根：

  我自己發誓，你無須憂慮！阿爾伯里希：（他愈發無法為人看見，聲音也愈發難於為人聽清。）要忠實，哈根，我的孩子！可信任的英雄，要忠實！要忠實！（阿爾伯里希完全消失。）（哈根一動不動地保持著他的姿勢，用僵硬的眼神看著萊茵河，那裡生起了曙光。

  

  萊茵河愈來愈染上了曙光的顏色。）

  齊格弗里德突然出現在岸邊的灌木叢里。他恢復了本來的面目，只是頭上還戴著隱身盔。他走出來時，將隱身盔摘下掛在腰帶上。齊格弗里德：哈根，瞌睡的男子，

  你可看見我來到這裡？哈根：（悠然自得地站起身來。）齊格弗里德，是你？你這敏捷的英雄人士！你從何地奔到這裡？齊格弗里德：從布倫希爾德的岩石那裡！我在那裡喘了一口氣，然後告訴你：我這麼快就回到這裡！我後面有一對人走得慢慢地，他們乘船來這裡！

  哈根：你撮合成了布倫希爾德的事？齊格弗里德：貢特魯妮在哪裡？哈根：（向大廳里喊）貢特魯妮，齊格弗里德在這裡，你為何還磨磨蹭蹭的？齊格弗里德：（轉向大廳）我向你們二人講起，

  我如何撮合成了布倫希爾德的事。（貢特魯妮從大廳出來，迎向他。）齊格弗里德：你可歡迎我，吉比孔人的孩子？我給你帶來了好消息。貢特魯妮：弗萊婭問候你，以所有女子的名義！齊格弗里德：對我這快樂的人要有善意，今天我要娶你做妻子。貢特魯妮：布倫希爾德同我兄弟在一起？

  齊格弗里德：讓他娶那女子很容易。貢特魯妮：火焰沒有傷著他的身體？齊格弗里德：他未傷著一毫一絲，我替他穿越火海過去，因為我要娶你。貢特魯妮：你平安無事？齊格弗里德：

  我喜歡受火苗舔噬。貢特魯妮：布倫希爾德混淆了貢特爾和你？齊格弗里德：我同他酷似，隱身盔起到了這魔力，是哈根提醒我這樣做的。哈根：我給你出了好主意。貢特魯妮：

  你撮合成了那無畏的女子？

  齊格弗里德：她將——貢特爾抗拒。貢特魯妮：她嫁給了你？齊格弗里德：布倫希爾德順從了她的男子，她是新婚之夜的新娘子。貢特魯妮：你做了她的男子？齊格弗里德：

  齊格弗里德的心在貢特魯妮這裡。

  貢特魯妮：布倫希爾德可是同齊格弗里德在一起？齊格弗里德：（指著寶劍）他們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彼此遠離。貢特魯妮：貢特爾如何接到她，從你手裡？齊格弗里德：穿越火焰熄滅的地區，她隨我在晨霧中從岩石到山谷里，在河灘附近的地區，

  貢特爾將我頂替，靠指環的魔力，我想儘快來到這裡。一道狂風吹起，求愛的人逆萊茵河而上來到這裡，現在準備致歡迎致意！貢特魯妮：齊格弗里德，最為強壯的男子！我對你感到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