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衝突

  瓦爾特勞特：難道我要分享你這蠢女子的心醉神迷？我恐懼是因為另有原因，所以才衝破沃坦的限制。

  （布倫希爾德注意到瓦爾特勞特激動的情緒。）布倫希爾德：你這可憐的人感到畏懼？難道那嚴厲的人尚未回心轉意？你可是恐懼懲罰我的人的怒氣。瓦爾特勞特：我對他或許很畏懼，而令我恐懼的是一個言誓！布倫希爾德：我實在無法理解你。瓦爾特勞特：

  不要生氣，仔細聽我講起！我因為畏懼，要回沃爾哈拉那裡，也是因為畏懼而來這裡。布倫希爾德：永恆的諸神出了什麼事？瓦爾特勞特：仔細聽我告訴你的事！自從沃坦同你分離，他再不派我們參加戰役。我們手足無措，充滿恐懼，父親將沃爾哈拉的英雄們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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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作為旅行者漫遊各地，單人獨騎，不得休息。最近他回到家裡，折斷的矛槍拿在手裡，折斷它的是一名英雄人士。他向沃爾哈拉的英雄們默默地示意，砍伐樹木在森林裡。他讓人將木材層層堆積，將神聖的殿堂圍繞起。他威嚴地坐在寶座那裡，向諸神徵求主意。他讓忐忑不安的人們坐在四下里，英雄們擠滿了大廳里。他坐在那裡，一言不語，

  既沉默又嚴峻，折斷的矛槍緊緊拿在手裡，珍貴的蘋果他一個也不拿取。諸神驚懼地僵坐在四下里。他派遣兩隻烏鴉出門去，如果它們帶來好消息，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諸神們會露出笑意。我們女武神圍繞著他的雙膝，對我們懇請的眼神，他茫然無視，我們大家都感到忐忑不安，無比恐懼。我在他的懷裡哭泣，他的目光變得柔和無比，布倫希爾德，他在懷念你！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說出的話像在夢囈：「如果向萊茵河的女子，將指環送回去，諸神與塵世就會擺脫那咒語！」我經過深思熟慮，悄悄地繞過沉默的英雄人士，急急忙忙跨上自己的坐騎，風馳電掣來到你這裡。姐妹，我向你發誓，你有勇氣完成自己勝任的事！消除永恆者的痛楚心意！（她撲在布倫希爾德腳下）

  布倫希爾德：你這可憐的人告訴我的事，像夢魘一般令人恐懼。我這蠢女子，被放逐自諸神的天庭里，不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麼事。你講事情顛三倒四，在你的眼神里，閃爍出的光彩已消失殆盡。你這面色蒼白的女子，要告訴我什麼事？瓦爾特勞特：聽聽我的主意：

  指環在你手裡，為了沃坦，將它扔去！布倫希爾德：將指環扔去？瓦爾特勞特：將它歸還萊茵河的女子！布倫希爾德：將指環歸還萊茵河的女子？它代表著齊格弗里德的愛意。你可是喪失了理智？瓦爾特勞特：看看我有多恐懼！

  它將災難降臨於塵世。將它扔進河水裡，消除沃爾哈拉的恐懼，快將那該死的東西扔進河水裡！布倫希爾德：你可知道它對我有何意義？你這沒有感情的女子不會理解這種事！指環的意義，遠過於沃爾哈拉的結局，遠過於諸神的聲譽。看那黃金明亮無比，透露出的光彩閃閃熠熠，較之諸神永恆的運氣，

  它對我更有價值！它閃爍出齊格弗里德的愛意，齊格弗里德的愛意！讓我這幸福的人告訴你，指環向我證明了齊格弗里德的愛意！你去諸神那裡，告訴他們我的指環的事，我永遠不會將愛情放棄，他們永遠無法將我的愛情奪去，哪怕沃爾哈拉的輝煌壯麗會淪為廢墟！瓦爾特勞特：這就是你的忠實？

  你對姐妹們毫無愛意，聽任她們落在窘境裡？布倫希爾德：你快離去，騎上坐騎，指環你無法拿去！瓦爾特勞特：可惜！可惜！姐妹，我為你可惜！我為沃爾哈拉感到可惜！（她離去，隨後從樹林裡飛走一片雲朵。）布倫希爾德：

  （注視著絢爛的雲朵消失在遠方。）那雲朵飛快地，被風吹去，遠遠離去，願你再不要來這裡！（夜幕降臨，火光逐漸明亮起來。布倫希爾德平靜地注視著風景。）夜幕遮蔽了天際，騰騰火焰熊熊燃起。（火光沖天，將岩石團團圍起。）火焰為何熊熊燃起，變作一道障壁？火海已漫上岩石之頂。（背景上傳來了齊格弗里德的號角聲。布

  倫希爾德側耳細聽，高興地笑了起來。）是齊格弗里德回到這裡是他將聲音傳到這裡！我去迎接他去！用我這神祇的雙臂！（她快步走向岩石邊。火焰熊熊燃起，齊格弗里德從火焰里躍上一塊突起的岩石，火焰隨即退去，在背景上燃燒著。齊格弗里德頭戴隱身盔，遮住了半張臉，僅露出眼睛，變成了貢特爾的樣子。）布倫希爾德：（驚懼地後退）這是騙局！——是誰來到我這裡？齊格弗里德：（逗留在背景處，觀察她許久，不動聲色

  地靠著盾牌，隨後用變得低沉了的聲音說道）布倫希爾德，一名求婚者來到這裡，我對火焰毫無畏懼。我要娶你做妻子，請你跟我離去！布倫希爾德：（強烈地戰慄著）誰是這男子，竟敢於做最強者該做的事？齊格弗里德：（像剛才一樣）

  一名英雄要馴服你，如果需要強迫你。布倫希爾德：（感到害怕）一個敵人攀上岩石！一隻老鷹飛到這裡，要將我蠶食！你是誰，可怕的人士？你可是出身人族的一支？還是說你來自夜間的軍旅？齊格弗里德：（像剛才一樣，開始時略帶請求的口吻，隨後便愈發自信了。）

  我是吉比孔的人士，貢特爾是我的名字，女子，你要隨我而去。布倫希爾德：（陷入絕望）沃坦！你這殘酷的神祇！如今我才明白什麼叫懲治，你令我痛苦，對我橫加諷刺！齊格弗里德：（從岩石上跳下來，走近她。）夜幕已經降臨，在這石屋裡，你要同我拜天地！

  布倫希爾德：（威脅地舉起戴有齊格弗里德的指環的手指。）不要靠近，要小心，你休想給我帶來羞恥，只要指環還在我手裡。齊格弗里德：貢特爾享有丈夫的權力，屬於我的既有指環，還有你。布倫希爾德：強盜，退回去！你這竊賊真無恥！

  不要無恥地向我靠近指環令我強大無比，你休想將它從我手中奪去！齊格弗里德：你教給我的是，將指環從你手中拿去！（他沖向她，他們打鬥在一起。布倫希爾德掙脫開身，考慮如何自衛。齊格弗里德重新沖向她。她逃開，他抓住她。兩個人激烈地打鬥。他抓住她的手，從她的手指上奪下指環。她大叫起來。當她疲憊地倒在他懷裡時，不由自主地看到齊格弗里德的眼睛。）齊格弗里德：（讓那疲憊的人跌坐在石屋前的石凳上）

  現在你是我的，布倫希爾德是貢特爾的妻子，我擁有你的房子！布倫希爾德：（無力而疲憊地）你如何能自衛，可憐的女子！（齊格弗里德推了她一下，她踉踉蹌蹌地走進石屋。）齊格弗里德：（抽出寶劍，用他自己本來的聲音說道）諾通劍，你來證實，我的求婚彬彬有禮。忠實的人尊重自己的兄弟，

  遠離他的未婚妻！（他隨布倫希爾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