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叄章 相遇不易

  貢特爾：齊格弗里德，你無須給我任何東西，我能換給你的都是無用的東西，我的東西隨你取，無須回報我樂意。（哈根走向貢特魯妮的房門，打開它。貢特魯妮走出來，托著一個酒具走近齊格弗里德。）貢特魯妮：客人，歡迎你來吉比孔人家裡！家中的女人為你送上飲食。齊格弗里德：（友好地向她躬身接過酒具，若有所思地拿著它輕聲說）願我不會忘記你告訴我的事，不會忘記那教益。這第一口酒，獻給珍貴的愛意，布倫希爾德，獻給你！（他拿起酒具，喝了一大口，將酒具遞還給貢特魯妮，貢特魯妮羞怯而慌亂地垂下眼睛。齊格弗里德突然以充滿激情的目光看著她。）

  布倫希爾德坐在石屋的門口，望著齊格弗里德的指環陷入沉思，沉浸在歡樂的回憶中，並親吻著指環。遠處可聽到當納的聲音。她抬起目光傾聽著，隨後又凝視著指環。一道火光閃過，她再次側耳細聽，瞭望遠方，遠方有一片烏雲飄近岩石。布倫希爾德：熟悉的聲音，從遠方傳到我的耳朵里。一匹飛馬在騰空駕雲，雷霆般來到岩石這裡。

  是誰發現我如此孤寂？瓦爾特勞特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布倫希爾德！姐妹！你在熟睡，還是已然醒起？布倫希爾德：（站起來）是瓦爾特勞特的聲音，這真是好消息！姐妹，可是你來這裡？可是你勇敢地來到我這？（她快步走到岩石邊）在那森林裡，——那森林那很熟悉——

  快下坐騎，讓馬去休息！（她跑進森林，那裡一片嘈雜聲，仿佛打雷一般。隨後她激動地同瓦爾特勞特一同出來，未注意到瓦爾特勞特恐懼的表情。）你可是來我這裡？你如此有勇氣，毫無畏懼，來向布倫希爾德致問候之意？瓦爾特勞特：我匆匆忙忙，只是為你！布倫希爾德：你真可愛，竟有如此的勇氣，

  衝破父親的限制。也許——沃坦對我已不再心如鐵石？我當初保護齊格蒙德，違背了他的旨意，我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我願做得符合他的心意。我知道，他已怒氣平息，因為他將我魔鎮在睡眠里，將我禁錮於岩石，又將我指示給一名男子，他半路上發現了我，將我喚起。父親應允了我膽怯的求乞，讓一片火海包圍著岩石，

  阻撓膽怯的人來這裡。這懲治令我格外欣喜，那英雄的人士，贏得了我做妻子！如今我容光煥發，因為他的愛意。（她擁抱瓦爾特勞特，瓦爾特勞特膽怯而不耐煩地迴避著。）姐妹，可是我的命運將你引向這裡？你想向我的歡樂致以祝賀之意，分享我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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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目光觸及了我，仿佛是電擊，為何你將目光垂下去？（貢特魯妮羞紅著臉向他抬起目光。）真是最美麗的女子！你的心意，透露在這目光里，它的光芒燎灼著我的心意。我覺得自己心頭有火焰燃起，熱血沸騰在我心裡！貢特爾，你的姐妹叫什麼名字？貢特爾：貢特魯妮。

  齊格弗里德：我從她的目光中看到的，可是美好的話語？（他衝動地抓住貢特魯妮。）我願做你兄弟的人士，可他那驕傲的人會拒絕我的好意。如果我想同你結合在一起，你可會像他一樣將我回拒？（貢特魯妮不由自主地向哈根看去，她謙卑地低下頭，表示自己配不上他，便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大廳。）齊格弗里德：（齊格弗里德著了魔一般盯著她。哈根與貢特爾注意地看著。齊格弗里德不回身地問道：）貢特爾，你可有妻子？貢特爾：我尚未婚娶，因為我很難找到中意的女子！只有一人合我的意，而我卻無法將她娶。齊格弗里德：（激動地轉過身）有我同你在一起，還有什麼能難住你？貢特爾：高高的岩石是她的住址……

  齊格弗里德：（突然受到震動）高高的岩石是她的住址……貢特爾：一片火海將她的殿堂包圍起……齊格弗里德：一片火海將她的殿堂包圍起……貢特爾：誰從火海之中穿過去……齊格弗里德：（極力要捕捉到記憶）

  誰從火海之中穿過去……貢特爾：……才可求得布倫希爾德的愛意。（齊格弗里德的神色表明，提到布倫希爾德的名字時，他毫無記憶。）而我無法攀登那岩石，那片火海永遠燃燒不息！齊格弗里德：（從失神的狀態中回過神來，自負而輕鬆地對貢爾說道）我對火海毫無畏懼，去替你爭取那女子，因為我是你的人士，

  我的勇氣屬於你，我要贏得貢特魯妮做妻子。貢特爾：我願意將貢特魯妮許配給你。齊格弗里德：我將布倫希爾德帶給你。貢特爾：你如何騙過那女子？齊格弗里德：靠隱身盔的魔力，我變作你的樣子。

  貢特爾：那麼你來起誓！齊格弗里德：我發誓同你結成血親！（哈根在酒具里注滿新酒，遞給齊格弗里德與貢特爾，他們倆人用寶劍劃破手臂，並將劃破的手臂舉在酒具口上一會兒，然後用兩根手指指著酒具，而哈根一直在他們中間端著酒具。）齊格弗里德：鮮血充滿活力，我將它滴進酒水裡。貢特爾：我們熱情洋溢地結成血親，

  我們的鮮血滴在酒水裡。兩人：我對朋友保持忠實，自覺自愿地來發誓，今天定下血親！貢特爾：如果背叛盟約的是兄弟，齊格弗里德：如果朋友欺騙忠實的人士，兩人：我們今天飲下去的血滴會產生出魔力，

  給這朋友以正義的懲治！貢特爾：（一飲而盡，將酒具遞給齊格弗里德）我已起誓。齊格弗里德：我對你保持忠實！（他一飲而盡，將空了的酒具遞給哈根。哈根用寶劍將酒具擊為兩半。齊格弗里德與貢特爾握手。）齊格弗里德：（看著哈根，哈根在他們起誓時始終站在齊格弗里德後面。）你為何不一同來起誓？

  哈根：我的血液會令你們的酒水變質，因為它同你們純粹而高貴的血液不可比，它冰冷而僵硬地阻塞在我的身體裡，紅暈無法在面頰上泛起。因此我將熱血沸騰的盟約遠離。貢特爾：（對齊格弗里德）隨那不幸的人去！齊格弗里德：（重新挎上盾牌）我快速前進，那裡就是我的船隻，

  很快就駛到岩石那裡。（對貢特爾）你等待一夜，在岸邊的小船里，然後將妻子接回家裡。（他走下去，並示意貢特爾跟著他。）貢特爾：你不想先稍事休息？齊格弗里德：我急於回到這裡！（他走向岸邊，解開繩索。）貢特爾：哈根，看護好這裡！

  （他跟隨齊格弗里德到岸邊。兩人將武器放在船里，升起船帆，做好出發的準備，這時哈根拿起矛槍與盾牌。齊格弗里德離岸後，馬上便到了江邊，這時貢特魯妮出現在自己房間的門口處。）貢特魯妮：他們飛快地駛向哪裡？哈根：（持著矛槍與盾牌悠然地坐在大廳前）他們划船去布倫希爾德那裡。貢特魯妮：齊格弗里德去那裡？哈根：

  看，他多麼賣力，為的是娶你做妻子！貢特魯妮：齊格弗里德是我的！（她激動地走回自己的房間。）（齊格弗里德抓住船槳，划船順流而下，很快便消失了。）哈根：（一動不動地背靠大廳柱子坐著）我看護著大廳，守衛在這裡，防禦著仇敵。清風吹拂著吉比孔人的孩子，他正走上求婚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