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對話

  貢特爾與貢特魯妮坐在高處，前面是一張桌子，擺著杯具，前面坐著哈根。貢特爾：哈根，快對我說起

  我威嚴地坐在萊茵河畔這裡，貢特爾可是為吉比孔人帶來了榮譽？哈根：老實說我嫉妒你，格麗姆希爾德告訴我一件事，我們本是兄弟。貢特爾：不是你嫉妒我，而是我嫉妒你！我雖是繼承一切的長子，而只有你才無所不知。我們兩兄弟總是有分歧。我只是讚賞你明智，才向你訊問我的聲譽。

  哈根：我詛咒明智，你的聲譽更是惡劣之極，因為我知道一件事：有一筆財富尚未落到吉比孔人手裡。貢特爾：你休再提起，我也詛咒這事。哈根：我看到在吉比孔人里，你已到了成熟的年紀，而你貢特爾尚未婚娶，

  貢特魯妮也無男子。貢特爾：你認為我該將誰娶，才會配得上我們的聲譽？哈根：我知道有一名女子，在這世上尊貴無比，高高的岩石是她的住址，一片火海將她的殿堂包圍起，誰從火海中穿過去，才能向布倫希爾德求得愛意。貢特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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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否勝任，就憑我孔武有力？哈根：最為強壯的人才能勝任這事。貢特爾：誰是最為強壯的人士？哈根：齊格弗里德，他是瓦爾宗人的後裔，他是最為強壯的人士。齊格蒙德與齊格琳德，本是一對孿生子，受愛情的驅使，將他們珍貴的兒子降生於世。

  他在森林中長大，強壯無比，我希望他來做貢特魯妮的男子。貢特爾：他可曾做出過英勇的業績，才被稱作英雄，強壯無比？哈根：一條龐大的巨龍在怪物之穴里，看護著尼伯龍（河蟹）根人的黃金。齊格弗里德令它閉上了獠牙巨齒，用戰無不勝的寶劍將它殺死。這非凡的業績，給他帶來了英雄的聲譽。

  貢特爾：我聽說過尼伯龍（河蟹）根人的寶藏的事，這筆寶藏可是最為令人垂涎欲滴？哈根：誰懂得利用它帶來的便利，世界便唾手可取。貢特爾：齊格弗里德已將它獲取？哈根：尼伯龍（河蟹）根人都是他的奴隸。貢特爾：布倫希爾德是他的？

  哈根：沒有人會不樂意。貢特爾：你為何不滿與疑慮？我未曾想做的事，你卻挑撥我的興致。（他在大廳里走來走去。當他走到哈根近前時站住了，因為哈根向他投去意味深長的目光。）哈根：如果齊格弗里德迎親到你家裡，布倫希爾德不就是你的？

  貢特爾：什麼能將那幸福的人驅使，讓我迎娶自己的妻子？哈根：你的請求可將他驅使，如果你將他同貢特魯妮結合在一起。貢特魯妮：可惡的哈根，你在譏笑諷刺，我怎麼能同齊格弗里德結合在一起？他是世上的英雄，神聖無比，而世上最高貴的女子，早已同他定親。

  哈根：（親密地湊近貢特魯妮）想想那藥酒還在盒子裡，儘管放心，它會為你贏得你想要的英雄人士，令他對你產生愛意。（貢特爾又回到桌旁，注意地聽著。）如果齊格弗里德來到這裡，就讓他將藥酒喝下去，讓他一看到你這女子，便覺得格外親近，以前的事都忘記。你們怎樣看哈根的建議？

  貢特爾：格麗姆希爾德真了不起，她為我們生下了你這兄弟！貢特魯妮：但願齊格弗里德出現在這裡！貢特爾：我們如何能將他找尋？（背景上傳來了一陣號角聲，哈根側耳傾聽。）哈根：他急於建立英雄業績，世界不過是他狹小的領地，

  他會馬不停蹄，

  奔到吉比孔人的河灘這裡。貢特爾：我樂於向他致歡迎之詞。（號角聲傳來，但仍很遙遠。倆人側耳細聽。）號角聲傳自萊茵河那裡。哈根：（走向河岸，向河流上望去，並向身後喊）一葉扁舟載著英雄與他的坐騎！那英雄正歡樂地將號角吹起！（貢特爾站住，側耳細聽。）小舟逆流而上行駛，自如隨意，

  好像駕船的人很愜意，有如此充沛的力氣，肯定是殺死巨龍的人士。肯定是齊格弗里德，別人不會是！貢特爾：他是否行駛過去？哈根：（向河流上喊）英雄的人士，你去哪裡？齊格弗里德的聲音：（從遠處河流上傳來）

  去找吉比孔人中的強壯人士。哈根：我帶你去他們的大廳里。（齊格弗里德出現在河岸邊的小船上）

  你停船在這裡！

  哈根：齊格弗里德，尊貴的英雄人士！齊格弗里德：誰是吉比孔的人士？貢特爾：你找的貢特爾，我就是。齊格弗里德：我在萊茵河遙遠的地方，就聽到過你的名字，現在你要麼做我朋友，要麼做我的仇敵！

  貢特爾：不要戰鬥，我歡迎你！齊格弗里德：我將自己的馬拴在哪裡？哈根：我會提供它休息。齊格弗里德：你呼喚齊格弗里德的名字，你以前可曾同我相遇？哈根：從你的力量上，我認出了你。

  齊格弗里德：（將馬匹交給哈根）請為我照顧好馬匹，你還從未照料過這樣珍貴的馬匹。（哈根牽著馬從大廳的右側下場。齊格弗里德感激地看著他時，哈根趁齊格弗里德不注意向貢特魯妮示意，貢特魯妮從左側穿過一道門回自己的房間去了。）貢特爾：英雄，我歡迎你，你現在走進我父親的房子，你看到的東西，儘管當做自己的。

  我繼承的人與土地都屬於你，我信守自己的言誓！我將自己交給你！齊格弗里德：我既不要人，也不要土地，更不要你父親的房宇。我要的只是自己，要在有生之年實現自己。我還擁有一件武器，它是我自己鍛造的，我用這寶劍捍衛自己的言誓！我已同它合為一體。

  哈根：

  （回到齊格弗里德身邊）有傳言說起，你是尼伯龍（河蟹）根人寶藏的主子？

  齊格弗里德：（對哈根）我幾乎將寶藏全都忘記，我竟如此看待那無用的金子！我把它放在一個洞穴里，以前一條巨龍曾在那裡看護黃金。

  哈根：你竟從中一無所取？

  齊格弗里德：

  我不知那些東西有何益。

  哈根：隱身的頭盔我熟悉，它是尼伯龍（河蟹）根人製造的東西，如果你戴上他，它會將你隱匿，讓你變化自己的形跡；如果你在遙遠的地方有急事，它會讓你飛到那裡。你竟對黃金絲毫未取？

  齊格弗里德：一枚指環我收起。

  哈根：

  你將它守護得很仔細？齊格弗里德：它收在一名女子那裡。哈根：（自言自語）布倫希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