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即將開始的黃昏之旅

  在女武神的岩石上。——夜幕沉沉映照著火光。命運三女神。第一位命運女神：是什麼在那裡閃閃熠熠？第二位命運女神：難道是旭日已升起？第三位命運女神：是洛格的軍隊在岩石周圍將火焰燃起。

  此時尚是夜深人靜，我們為何不編織命運的繩索，將歌聲唱起？第二位命運女神：（對第一位命運女神）我們可要編織命運的繩索，將歌聲唱起？你將繩索系在哪裡？第一位命運女神：（起身取出一條金色繩索，將繩索的一頭系在樹枝上。）無論是好命運還是壞命運，我繫上繩索，將歌聲唱起。我曾將系在樹枝上的繩索編織，

  樹木高大，枝繁葉密，生長在樹林裡。樹林的陰影下流淌著潺潺水溪，水溪泛起明澈的漣漪，我唱起神妙的歌曲。一名勇敢的神祇，來水溪旁啜飲，他將一隻眼睛當做永遠的禮金。從這樹林裡，沃坦折去了一枝樹枝，他削砍這枝粗壯的樹枝，做成了矛槍一支。在很久的時間裡，

  森林都留下了創傷的印記，樹葉變黃落地，樹木乾枯死去，溪水乾涸流盡，我的歌聲充滿悲涼之意。今天我在這裡，再不會在大樹上編織，大樹必須結實，能夠將繩索系起。姐妹，我將繩索給你，你可知該如何編織？第二位命運女神：（將繩索掛在房子入口處一塊突起的岩石上。）

  要忠實於協議，沃坦將這在矛槍上銘記，他靠協議將世界統治。一名英雄勇敢無比，在戰鬥中將矛槍擊得破碎支離，那神聖的協議，也就淪為廢紙。沃坦向沃爾哈拉的英雄們呼籲，將乾枯的樹枝，同大樹一道伐去。大樹被砍去，溪水永遠乾涸流盡！今天我在這裡，

  將繩索系向岩石，姐妹，我將繩索交給你，你可知該如何將繩索編織起？第三位命運女神：（接住繩索，將繩索的一頭扔到自己身後。）巨人們將一座城堡建造起，沃坦同諸神，還有英雄的人士，就坐在城堡里。層層的木柴高高堆積，在大殿周圍的四下里，這曾是樹幹與樹枝！木柴熊熊燃起，火光沖天而起，

  火舌在舔舐，將大殿映照得光芒四溢。永恆的諸神的結局，已顯露出端倪。如果你們還知道什麼事兒，便將繩索重新編織起，我將繩索交給你，姐妹們，將繩索編織起，將歌聲唱起！（她將繩索交給第一位命運女神，後者將繩索從樹枝上解下，又將它重新系在另一個樹枝上。）第一位命運女神：是泛起了晨曦，還是火焰在閃閃熠熠？

  我的目光昏昏迷迷，看不清諸神如何暮年遲遲，因為洛格以前的光芒更加明晰。你可知他出了什麼事？第二位命運女神：（將繩索重新卷在岩石上。）靠矛槍的魔力，沃坦將他支使，他給諸神出主意。他有意地用牙齒磨去槍柄上的文字。因為靠矛槍鋒利，

  威力無比，沃坦將他驅使，將布倫希爾德圍困在岩石。你可知，那岩石上發生了什麼事？第三位命運女神：（將繩索再次扔到自己身後。）那破碎的武器，碎片依然鋒利，沃坦終有一日，要將它插進敵人的心臟里，火焰已熊熊燃起，那是神祇將木材層層堆積起，將破碎的武器投進火焰里。

  

  你們可知，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姐妹們，來將繩索編織起！（她將繩索扔給第一位命運女神。）第一位命運女神：（重新將繩索繫上。）黑夜已然消失，我再也做不成什麼事，無法將繩索編織，繩索已纏繞在一起。一張粗野的面孔浮現在我的腦海里，那是阿爾伯里希將萊茵河的黃金奪取。

  你可知他的事？

  第二位命運女神：（無力地用手將繩索纏繞在有銳角的岩石上。）岩石的銳角切進了繩索里，繩索繃得不再結實，它已纏繞在一起。我看尼伯龍人的指環，遇到了麻煩事，那復仇的咒語在將我的命運之繩啃噬。你可知會發生什麼事？第三位命運女神：（急忙抓住扔過來的繩索。）

  繩索太松，夠不到我這裡，要是我想將繩索遞到命運女神手裡，就該將繩索繃得更緊！（她用力地拉緊繩索，繩索從中間斷開。）斷了！第二位命運女神：斷了！第一位命運女神：斷了！（三位命運女神驚懼地跑向舞台的中央，拾起斷了的繩索，將它繫上。）三位命運女神：永恆的智慧已然用盡，

  智慧的人對這世界再也一無所知。第三位命運女神：走吧！第二位命運女神：去母親那裡！第一位命運女神：走吧！

  深夜——黎明——白日布倫希爾德與齊格弗里德。齊格弗里德全副武裝，布倫希爾德給自己的馬套上了轡頭。布倫希爾德：忠實的英雄，去做出新的業績，我愛你，怎願你離去！但我唯一擔心的是，我對你無太大的價值。諸神向我指明的事，我告訴了你，珍貴的誓言神聖無比。同我那強大的世家相比，

  我更愛的是你。我充滿期待，儘管一無所知，雖然缺乏力量，卻充滿愛意。願你不要將我這可憐的人輕視，我只能期待你，卻沒有什麼給予你！齊格弗里德：神奇的女子，你給予我的遠過於我的所知。如果說你的話未給我啟迪，請不要灰心喪氣！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布倫希爾德為我而活在世，我輕易地學到了一件事：

  將布倫希爾德記在心裡！

  布倫希爾德：如果你對我有愛意，就照顧好你自己，記著你的業績，記著這一片火焰之地，它包圍著岩石，而你無畏地穿越這片地區。齊格弗里德：贏得布倫希爾德是我的心意！

  布倫希爾德：記著我這女子，

  你發現我在沉睡里，並切開了我堅固的甲衣。齊格弗里德：為的是將布倫希爾德喚起！布倫希爾德：記著那將我們結合起來的言誓，記著我們會彼此忠實，記著我們的愛意，布倫希爾德會永遠地，留在你的心裡！（她擁抱齊格弗里德）

  齊格弗里德：

  親愛的人，讓我在這火海之地，向你神聖地起誓。（他從手上摘下阿爾伯里希的指環，將它交給布倫希爾德。）我將這指環交給你，交換你對我的言誓。我所做出的業績，指環便是證據。我將一條野蠻的巨龍殺死，它曾將指環占據。現在你將它收起，收起我忠實的言誓！布倫希爾德：（欣喜地戴上戒指。）

  我視它為我唯一的財富！為此我交給你我的馬匹！它曾同我在一起，勇敢地漫遊各地，它也同我一樣失去了魔力，再不能英勇地騰飛在雷鳴電閃的雲層里。可無論你騎著它到哪裡，哪怕是穿越火焰之地，它都會無畏地追隨你，因為它會聽命於你這英雄的人士！你照顧它要悉心，它會聽從你的話語，

  願它永遠帶著布倫希爾德的祝語！齊格弗里德：單單靠你的勇氣，我就可做出業績？你鼓勵我戰鬥不息，我的勝利屬於你。騎著你的馬匹，將你的盾牌持在手裡，齊格弗里德已不是我自己，而是布倫希爾德的手臂。

  布倫希爾德：

  願布倫希爾德永遠在你心裡！

  齊格弗里德：你激發著我的勇氣。

  布倫希爾德：齊格弗里德亦是你，布倫希爾德亦是你！齊格弗里德：我合二人於一身，無論我到哪裡。布倫希爾德：我的岩石之地可是很荒涼無生趣？齊格弗里德：它將我們二人結合在一起！

  布倫希爾德：

  威嚴的種族，神聖的神祇！將目光投向我們兩人這裡！誰能令我們分離？我們永遠不會分離！齊格弗里德：布倫希爾德，你這耀眼的星辰，祝福你！神聖的愛情，祝福你！布倫希爾德：齊格弗里德，你這勝利的光芒，祝福你！神聖的生命，祝福你！兩人：祝福你！祝福你！祝福你！祝福你！

  齊格弗里德牽馬迅速走下山坡，布倫希爾德跟著他。齊格弗里德消失在岩石後面，以至再也看不到他，布倫希爾德一個人站在山坡上，目送著齊格弗里德。遠處傳來了齊格弗里德的號角聲，布倫希爾德傾聽著，她再次走上山坡，遠望著齊格弗里德，欣喜地向他揮手。她的歡笑聲表明，她看到了遠去的齊格弗里德。齊格弗里德的萊茵之旅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