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2別有洞天

  在七拐八拐後，我找到了春義舉行宴席的飯店，雖然看似比較封閉，卻裝修非常考究。仿古和淳樸的裝修風格，仿佛讓顧客回到了田園。我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飯店，服務員看著我，「請問您······」可能是我太普通了，甚至是太寒酸了，我笑了。「我是來參加喜宴的，嘿嘿嘿。」我們正說著的時候，胖姐和丁安保長過來了。「哎呀，老張啊，專家啊，教授啊，快進來，快進來，哈哈哈，多想見你，你啥時候回家啊，家裡的領導都想你回去看看呢，能不能給家裡招商引資啊，快進去吧！」丁安保長拉著我的手說。我笑了，「哎呀，來吃飯，就要先交飯錢，嘿嘿嘿，禮單在哪兒上呢，嘿嘿嘿。」「哈哈哈，這個事兒給忘了，這是大事兒，哈哈哈，來來來，這邊，這邊，交錢啊，交錢啊，哈哈哈。」他們兩口子拉著我，到了一張桌子前，有人專門記帳和收錢呢。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雖然我準備了兩份，但到底拿哪一份呢，在這樣的情況下，真是沒有時間考慮了，又害怕拿錯了，只好把兩個都拿出來了，遞過去了。記帳的笑了，「哎呀，拿兩份呀，哈哈哈，等會兒，你多吃點，哈哈哈。」胖姐笑了，「豪爽，大氣，有錢，哈哈哈，老張，你是記兩次，還是記一次吧，哈哈哈。」我內心是尷尬的，摸了一下我的光頭，「算在一起記吧，嘿嘿嘿，看看，兩份在一起總數是多少，就記多少吧，嘿嘿嘿。」另外一個收錢的人，數著錢，「一千二啊，那就記一千二了，哈哈哈。」丁安保長笑了，「看看，人家老張，多關心自己的員工，春義真是找對了老闆，哈哈哈。」交完錢，他們兩口子非常熱情地把我引薦到了，最中間的一張桌子。把我安頓好後，他們又去迎接其他人了。我看了一下，這張桌子上的人，哪一個都是有「氣質」的人，對我雖然客氣地笑一下，但他們之間好像很熟，轉臉就相互竊竊私語了，非常神秘，甚至說非常重大。我只好笑了一下，「我去一下衛生間，你們聊，你們聊······」我說著就站起來了，走向服務員。「請問，衛生間在哪兒？」我微笑著問。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直接給我做嚮導了，帶著我拐了幾個彎以後，走到了一個豁然開朗的地方，是一個大院子，準確地講是一個大的果園或莊園，亭台，樓閣，景觀湖，一應俱全，服務員給我指著那一個大的衛生間，我順著方向走去了。即使是廁所，也是別有洞天的入口，站在廁所里，能看到外面的小河、青山，還豪華的高樓。看到這樣的廁所，我不想出來了，就想待在這裡，多麼安靜，即使下雨，也能享受著雨打芭蕉的聲音，無論怎麼樣，都是一種人生的愜意。我站在廁所里，看著外面，非常自在，非常放鬆，多想就這樣待著。但進進出出的人，提醒我，還是要回到喜宴現場的。我慢慢地走著，心裡盤算著，如何早點走，我站在進大廳的角落裡，仔細審視著，看著每一張桌子，直到發現了一張最偏的桌子，才走過去了。看著有幾個空位子呢，我剛想坐下的時候，旁邊會有人說：「對不起，有人了。」我笑著，再換個位子，還有人說：「對不起，有人了。」於是，我再換，一樣是同樣的回答，我笑了，「服務員，再給我拿個板凳來，我就坐在這個桌子上，另外，再上一套餐具啊！」其他同桌的人，看著我笑了一下。在宴席快開始的時候，我看到了正在尋覓的春義媳婦，我知道她在找我，或許有話說，可是，我不想聽，真是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畢竟現在是結局皆大歡喜。大家都開始吃了，由於我是「加塞」進的這個桌，板凳和人家又不一樣，自然受到這些「土著」賓客的嫌棄，每次吃飯都是嫌棄的眼神，甚至有的時候，有兩三個女的，故意看著我夾了菜以後，才去夾菜。在大家剛開始幾分鐘，一些人開始往中間的兩桌去了，一開始是一個兩個的去，向那些人一一敬酒。但那些人並不喝酒，透過玻璃杯，端起的不是奶就是其他的飲料，反而，那些過去敬酒的人，每每都是倒滿杯子，滿臉獻媚地笑，說著這樣那樣的話，一飲而盡。其實，那些人並不想理這些人，也只是開始的握一下手，甚至在雙方一起碰杯的時候，都轉臉看向其他方向了。隨後，很多人向著那兩張桌子幾乎是一哄而上了，一些餐桌上，甚至只有兩三個人了。我們都明白，那個桌上的有可能坐的是「大人物」。坐在我旁邊的婦女笑著捅了一下自己身邊的男人，「三叔，在哪兒坐著呢，多好的機會兒，快去啊，敬酒去呀，真是的！」那個男人笑了，「這麼多人，他知道是誰敬的呀，等會兒，人少了再去，嘿嘿嘿。」他翻著眼睛看了一下我，並向這個女人示意：隔牆有耳。「哎呀，你個笨蛋，快去呀，咱是實實在在的親戚，你看看，他被人圍的，等會兒說不定藉口走了呢，快去呀！」女的說著還打了一下男人的胳膊。周圍的其他桌上的人，也都看著呢，就像在演戲一樣，仿佛不是來喝喜酒的，就是衝著那兩桌人來的，看著那些人的眼神，我知道：很多都想去，只是不認識，或沒有好的藉口罷了。此時，沒有人關注我了，只有我和一個小孩，在非常專注地吃著，看著，服務員看著也笑了。眼看著喜宴的局面亂了，丁安保長和胖姐一起去找那個「管事」的了，耳語了幾句，他們都笑了。管事兒的站在中間，用話筒咳嗽了幾聲，大家都安靜了，「好好好，大家都很熱情啊，大家都坐下，好不好，大家吃好，喝好啊，喝酒呢，一定要量力而行，安全第一，吃飯呢，要吃好，多吃點啊，這是丁春義先生和李雙雙女士，喜得貴子的喜宴，大家注意把握主題啊，把握主題啊，千萬別跑題了，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文明就餐，別亂跑啦啊，小心燙著了，主要是怕燙著了啊，好好，大家都坐好啊，別再亂跑了，哈哈哈，吃好喝好，喝好吃好······」管事兒的向大家雙手拱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