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1一本正經

  兒子逐漸康復了，又恢復了往日的風趣，可雲與婷婷都被他一本正經地幽默，逗得哈哈哈大笑了，我們都很開心。正吃著午飯的時候，我滿嘴的飯菜，突然說：「通過我發燒啊，我發現啊，現在的老師，是真負責任，你看老師啊，一次次地摸我的頭，把我的額頭都快磨的起泡了，唉，老師太好了！」我、張麗、李雲聽到這樣的話，對視了一下，不知道到底是該笑，還是不該笑了，我問兒子：「你這話，到底，是感激老師呢，還是埋怨老師呢，嘿嘿嘿。」兒子用筷子頂著門牙，嘴裡還嚼著，思索了一下，「當然是感激呀，你想想啊，在我發燒的危難時刻，爸爸媽媽不在身邊，無親無故的，千里迢迢的，從農村到省城來學習，我這都算偏遠地區來的困難戶了，老師都不嫌棄我，還親自摸我的頭，一次次地關心地問我，還難受不，還花自己的手機費給你們打電話，這是多大的善意呀，難得呀，師德高尚呀，我真的感激！」說著還夾了一大塊肉，非常豪爽地填進了自己的嘴裡，使勁地吃著。李雲捂著嘴笑了，「哎呀，這孩子呀，什麼話，一到了他的嘴裡，就變味了，哈哈哈。」兒子很是認真地看著李雲，嘴角流著油，「我說啊，李雲姨姨呀，真的，你看啊，老師沒有嫌棄我是農村的，沒有嫌棄我爸爸是敗頂，沒有嫌棄我媽媽胖，沒有嫌棄我的英語不好，沒有嫌棄我普通話說的不好，沒有嫌棄······還有啥呀，可雲，婷婷，幫我想想還有啥呀，哎呀，我這，腦子呀，最近發燒，燒得呀，哎呀，真是的，吃飯吃飯！」我們聽著兒子這樣說，感覺這飯是吃不下去了，我和張麗、李雲等著可雲和婷婷的回答呢，我們都在猜測，這孩子的心裡到底想的啥呀。可雲滿臉的嫌棄，「哎呀，雋才哥哥呀，嫌棄你啥呀，你爸是抓鹹豬手的英雄，你爸是做遍好事的萬金油，你爸是偽裝的最像爺爺的大叔，你都名人的兒子了，誰還敢嫌棄你，真是的，你現在簽名都有人給你錢了，你還說呢，哼，我爸還是礦長呢！」我們都笑了，李雲摸著可雲的頭說，「可雲呀，以後不能這樣啊，任何職位都是暫時的，咱要比學習，比成績，比成長，比表現，比道德啊，不能比家長啊，家長再厲害，是家長的本事，不是你們自己的本事，記住了啊！」三個孩子聽著都點頭了，婷婷認真地看著我們說：「雋才哥哥厲害著呢，製作，修理鋼筆，修理老師的電腦，學習成績也好，厲害著呢，是名人，我們都羨慕他，幹啥啥行啊，哥哥，你到底是咋做到的呢？」兒子停下來了，看著婷婷說：「低調，低調，低調，吃飯，吃飯，吃飯。」兒子說的很認真。張麗趴在我肩膀上，無聲地大笑著，李雲趴在張麗的肩膀上，無聲地大笑著。婷婷突然站起來說：「對啦，雋才哥哥，每次值日的時候，學校的廁所，刷的也是最乾淨的，每周一大會上，校長都表揚他呢，真的，真的，不信，你們去學校問問啊！」婷婷很是嚴肅和認真的。我兒子嚴肅了，對婷婷說：「婷婷，嚴肅點，嚴肅點，我做事還是很踏實，很低調的，以後，不要在家說了啊，聽話啊，嚴肅，嚴肅，吃飯，吃飯，吃飯。」說著還給婷婷夾了一塊肉。張麗趴在我的耳邊，大笑著說，都快岔氣了，「我的媽呀，這飯沒有辦法吃了，我咋這麼大的本事兒，生個這麼厲害的兒子，哈哈哈，哈哈哈。」她又抓著李雲的手，大笑著，李雲也扶著她的肩膀，大笑著。但三個孩子都是嚴肅地吃著，他們相互看著，我們相互看著。等我們大家都吃完飯後，我兒子坐在沙發上，看著書，突然說：「我現在有工資了，學校看我是農村來的，為了減輕家庭負擔，我只要刷廁所，一天給我一百元的勤工儉學費用，以後啊，我現在是個掙錢的男人了！」兒子眼睛看著書，卻嚴肅地說。我們都愣了，張麗聽到這，一下就抓住兒子的手，不停地看著，「兒子呀，咱家，真的不貧困，你爸是專家，你爸發明的專利，就是啥也不干，錢也花不完，咱不幹了，行嗎？」張麗心疼了，我也瞬間感到心酸。兒子嚴肅了，「爸爸掙錢，那是爸爸的本事，我掙錢是我的本事，這是我自己的錢，沒有什麼丟人的，勞動掙錢，爸爸一直都是這樣的，我也要做這樣的人，只要能掙錢，沒有誰會瞧不起！」他看著我們說，說著還走向了自己的房間，一會兒出來了，拿出來了一打百元的錢，「這都是我掙的錢，我去銀行了，銀行說要等到我年滿十六周歲，媽，你先給我存起來吧，這是我的錢，我也要購買機械，搞科研，和爸爸比比！」兒子是非常認真的。李雲坐在沙發上，一邊摟著可雲，一邊摟著婷婷，也是很感動了，或許是長時間的婚姻不順的壓抑，或許是真的感動，也或者其他方面的原因，不停地流著眼淚，兩個女孩一人一隻眼睛，給她擦著眼淚。十多天後，春義專門到單位找我了。雖然，我知道不會是什麼壞事，但還是心裡不安，那種心驚的感覺，頓時讓我肚子痛。春義非常開心地給我下請帖了，「哥呀，我兒子要辦喜酒了，你一定要去啊！」春義非常激動地抓著我的手說。「春義，你們不回老家辦嗎？畢竟親戚朋友的，都在老家啊！」我微笑著對春義說。「我哥說了，不讓折騰，大操大辦是違紀的，就這樣吧，最近的人都來省城，再加上在這裡的一些熟人，有這個過程和儀式就行，哥，你千萬去啊！」春義非常真誠地說。我沒有告訴其他人，準備了一千塊錢，感覺有點少，又增加了一千，就是兩千了。但是，想想，我為啥要給兩千呢，這不是自我暴露嗎，我又拿掉了一千。但如果，只能一千的話，春義媳婦會不會生氣呢，生氣了萬一找到我單位上，該咋辦呀，哎呀，能愁死！最後，我準備了兩份，一份是二百元，一份是一千元。我看情況把錢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