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表情凝重

  「我顧慮？」見到於詮有輕視自己之意，郭霜不怒反笑，道：「呵呵，我郭某闖蕩江湖十幾年，還真沒有顧慮過什麼人呢！更不用殺幾個狗官了。」

  「只是，」郭霜收了笑意，嚴肅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今晚這次行動不會這麼簡單。你看下面的人群，能不能看出什麼貓膩？」

  於詮探出頭，仔細瞅著下面人來人往的街道，無奈天色昏暗，而且眼力比郭霜差了太多，別說是貓膩了，就連人臉也沒有看清幾個。

  

  「沒有啊，」於詮一臉茫然，道：「這條巷子是煙花之地，平日裡一到晚上，什麼貓兒啊、狗兒啊，都會道這裡尋歡作樂。因此人自然雜亂一點，大俠切莫多慮。」

  「唉，」郭霜輕輕一嘆，也不解釋，眼神不經意了瞄了一下下面幾個買東西的小攤。

  桂月急急的跑到樓上，被發覺聲響的沐星兒一把攬下。

  「桂月姐姐，什麼事這麼急啊？」沐星兒關切道。眼見樓里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一向穩重的桂月怎麼急成這幅模樣啊？！

  「也沒什麼事，」桂月緩了口氣，道：「只是今晚要過來幾個客人，非得要臨街的二樓房間，我給他們找了一間，。本來還想告訴他們旁邊住的媽媽和空月，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現在去告訴媽媽一聲，讓他們切莫怪罪。」

  「嘖嘖，」沐星兒笑道：「桂月姐姐現在辦事越來越靠譜了。不過也對，雖然空月現在快恢復了，但還是需要清淨的環境，你給媽媽說一聲，讓他們搬到後面小樓得了。」

  「是啊，我就打算這麼說呢，」桂月道：「你也去準備一下吧。今晚這麼多人捧場，怎麼說你要去上台露上一手吧。」

  「好吧，」沐星兒撅著小嘴，一臉的不情願：「天天唱歌、跳舞，我都膩了。我想找點其他事情做做，桂月姐姐給我想想辦法吧。」邊說邊拉著桂月的衣袖，輕輕地搖晃。

  看到沐星兒這幅乖巧的撒嬌模樣，桂月大生憐愛之心，輕輕摸著沐星兒的頭髮，道：「好妹妹，你就忍耐一下，全樓裡面有這種絕活就你一個人。你不幹了，這個重擔誰來挑啊？你想讓姐姐這老胳膊、老腿、粗嗓子上去丟人現眼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桂月嘆息一聲，接著道：「任誰天天做同樣的事情，不管再怎麼愛好，總有一天也要膩的。但是這些來樓子裡尋歡作樂的不都是指著你嗎？」

  「嗯，」沐星兒用力點了點頭，道：「沒關係，我就那麼一說。桂月姐姐幫了我那麼大的忙，我怎麼會不好好替桂月姐姐效命呢？」

  「嗯，星兒真是一個好妹妹，」桂月輕輕捏了一下沐星兒的小臉，疼愛的說道：「這次就當姐姐欠你一個人情，以後妹妹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姐姐。」

  「嗯。」沐星兒笑了笑，「那我去準備了啊，姐姐去找媽媽商量吧。」

  「嗯，快去準備吧。」桂月笑道，慈愛的看著沐星兒轉過去的身影就像看自己的親妹子一般。

  她扭頭，向二樓雅間去走去，思量著該怎麼跟媽媽說這件事。

  不知不覺，已走到媽媽所在房間的門口，桂月整了整衣服，敲門道：「媽媽，在不在啊？」

  「吱呀」，房門一下被拉開，老鴇從裡面走出來，笑道：「怎麼，又有什麼事搞不定了？」

  「嗯，也沒有什麼事。」桂月面露遲疑。

  「進來說吧，」老鴇見到滿是為難的桂月，說道。

  「喲，小老闆娘來了，在下有失遠迎，罪過罪過……」躺在躺椅上逍遙自在空月玩笑道。

  如此玩笑之話，縱然是大方如斯的桂月也難免臉紅，哼嚀道：「空月大叔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可不是什麼老闆娘，這座樓子始終都是媽媽的，我不過是打個下手。」

  「空月……大叔，」空月瞠目結舌，聽到桂月如此輕忽自己，豪爽的他也難免有點吃不消。

  「撲哧」老鴇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笑罵道：「怎麼樣，損人的嘴得到報應了吧。」

  「嘖嘖嘖，」老鴇一臉笑意，「這個稱呼實在是有意思的很，空月大叔，你覺得怎麼樣啊？」

  「……」空月一陣無語，有種偷雞不成倒蝕把米的感覺。

  「怎麼回事啊？桂月，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好意思說出口啊？」老鴇收了笑色，正經道。

  「也沒有什麼，」桂月感覺十分的難為情，嚅嚅道：「只是，只是有點事情想找你們商量一下。」

  「商量？」空月沒了剛才的倒霉樣，又是一臉的嬉笑，「現在春月閣你最大，你的媽媽已經下台成為我的專職丫鬟了，你還跟我們商量什麼？」

  此語一出，桂月驚得目瞪口呆，而老鴇則是狠狠的剜了空月一眼。

  「嗯，媽媽還是春月閣的主事人，我只是一個幫手。再怎麼說，有事我也得來找媽媽商量一下。」桂月得體的說道。

  老鴇很是受用桂月的話，慈眉善目，滿眼讚許，道：「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吧，不用計較細枝末葉的。」

  「現在空月大叔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吧，」桂月並沒有回答老鴇的問題，反倒問起空月的身體狀況。

  「嗯，的確快好了。」老鴇回答，她很是奇怪，這桂月來，難道就是想問這事嗎？好奇歸好奇，老鴇終究還是沒有再問一遍。

  「嗯，那就好了，」桂月鬆了一下神經，深呼一口氣，眉頭一皺，好像下了很大決心，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請媽媽和空月大叔到後面小樓居住。這裡實在是吵得很，不適合病人居住的。」

  老鴇並沒有答話，眯著眼看著桂月，思考著她這一舉動有沒有「逼宮」的味道。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空月替老鴇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也沒有什麼問題。」桂月大感尷尬，接著道：「只是我總感覺媽媽和大叔如果要是想要清閒，為何不去住在後面呢？大廳吵吵鬧鬧，雖然樓子隔音，極好，但總歸還是有影響？」

  「你是不是怕我在這裡影響你的威信？」老鴇冷冷的說出，沒了剛才的和藹，言語之中充滿了火藥味。

  第二百四十章

  「步步，媽媽您誤會了，」桂月趕忙否定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們受他們打擾，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給我一個能讓我接受的理由？」冰冷的語氣，毫不客氣的提問，瞬間冰凍房間內的溫暖。

  「好吧，」桂月滿臉無奈，道：「今晚旁邊那間房有人辦宴席，他們不希望二樓有人，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們搬走？」空月輕輕問道：「那來包房的是個什麼人啊？我怎麼沒見啊？」

  「不是搬走，只是換個地方住。」桂月見空月也有點誤會了，急忙辯解道：「那人似乎是官宦家中的人。他傍晚時候來的，那時候你和媽媽出去了。」

  「這個樣子啊，」老鴇表情稍緩，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其實我們住在哪都一個樣子。既然你開口了，那我們就住後面吧，你去差人把後面小樓收拾一下吧。」

  「哎，」桂月答應道，滿臉笑意，沒想到媽媽這麼爽快的答應了，「我這就去吩咐。」邊說邊向門外走動。

  「先別走，」空月一把叫道，「那個客官來的時候都說了什麼？你有沒有問他為什麼不希望樓上有人？」

  「這倒沒問，這都是客人的私事，我們只管儘可能滿足他們的要求，問多了反倒不好。」桂月輕輕搖頭。

  「他說了什麼話？」桂月柳眉緊蹙，揉揉額角，想了想道：「那人也沒有說什麼。」

  「只是對這房子的選擇很是挑剔。點名了要二樓、臨街的房間，進屋之後，還四周轉轉、看看。而且他還推開窗戶向外看了看。」

  「對了，」桂月忽然想起一件事，道：「當時他推開窗戶看的時候，我在他嘴角見到一抹微笑。本來這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這人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因此這抹微笑，有種說不出詭異，好像……」

  空月聞此起身，也推開窗戶向外看了看，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片刻之後道：「他還有沒有說什麼？」

  桂月又仔細想了想，也沒有想出什麼頭緒，道：「其他沒有了，只是他說什麼『這次事成之後，以後逢年過節，少不了我們春月閣的紅包』，當時我也沒有仔細詢問。」

  正在仔細看著窗外大街的空月突然身軀一滯，轉眼之間又恢復正常，但是這一動作，卻絲毫不差的落在了正在看著他的老鴇眼中。

  「沒事你就下去吧，」見空月也不在詢問，老鴇開口道。

  「嗯，媽媽，空月大叔，我先去忙了啊。」桂月甜甜說道，轉身出門。

  「吱呀」房門被關上，老鴇看著仍在看著窗外的空月，急切的說道：「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空月扭過身，隨口關上窗戶，表情凝重，讓人很是琢磨不透，沉吟半天，道：「我有一種預感，今天晚上的春月閣，估計要發生點什麼事的。」

  聞此，老鴇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抓著空月的胳膊，顫聲道：「什麼事情？不會是你的仇家追上門來了吧。」

  空月輕輕一笑，輕拍著老鴇抓著自己的雙手，安慰道：「不會的，給他們十個膽，量他們也不敢追到這裡來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