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不著邊際

2024-06-15 17:21:30 作者: 靜默曼曼

  「吱呀,」桂月推開房門,欠身讓青衣人進來,問道:「客官,你看這間房怎麼樣啊?」

  青衣人上下打量,有推開窗戶向外看了看,突然露出一抹耐心尋味的微笑,轉眼又消失不見,但卻落在了桂月的眼中。

  青衣人圍著房間轉了一圈,東摸摸、西瞅瞅,輕輕拂手道:「這個房間還不錯讓你的夥計好好收拾一下,今晚大約要來四個人,多備幾把椅子,以防萬一。」

  「另外我問你一件事,」青衣人指了指四周,問道:「這周圍幾個房間,都是些什麼人啊?」

  桂月輕輕一笑,道:「左邊那個房間,平日裡住的有人,不過不常在。其他像對門啊,隔壁啊,都是一些富貴人請客吃飯用的雅間,都被人家包下了,但是這幾天卻沒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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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個樣子啊,」那人眉目稍舒,沉吟道:「那還不錯,這個房間今晚我要了,你看著出個價吧。」

  「客官,你這是說的哪的話啊?」桂月笑的見牙不見眼,果然沒有猜錯,今晚要來的絕對是一個大金主,接著道:「你看一會生二會熟,我還想賺個回頭客呢,這次全當我請了。」

  「老闆娘真是客氣,」青衣人輕輕一笑,向門外走去,道:「我家大人不缺這點錢。而且如果這次事情辦成了,每年我家大人都會過來送紅包的。」

  「真的啊?」桂月欣喜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個房間大約……」

  拉拉雜雜,兩人扯些不著邊際的閒話,很快,桂月就把他從到春月閣門口。

  「閒話少說,我還要回去復命,這裡的事,就有勞老闆娘多費心了。」青衣人客氣的說道,從桂月拱了拱手,以示感謝。

  「客官您真是客氣了,」桂月趕忙擺手,「是您瞧得起我們這個小地方。既然來了,我們能不好好照顧嗎?這些都是我們的本分,不用客官您多說。」

  「如此最好,」青衣人輕輕一笑,臉上少了來時的冰凍,拂了拂衣袖,輕聲道:「今晚不論外面發生多大的事情,還請老闆娘不要出來。」

  說完不待桂月問些什麼,直接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下的人流中……

  「發生大事?不要出來?」桂月喃喃自語,仔細思索著青衣人的話,抬頭想問個仔細,卻發現連個人影也沒了。

  「這個太平年代,會有什麼大事啊?」桂月輕輕一笑,就把剛才那個人交代的話拋到了腦後,轉而又去招呼那些在門後猶豫的年輕嫖客?

  突然,她又想起一件事臉色一變,暗叫一聲不好,扔下已被她說的心動的嫖客,飛快的向樓上走去,一副很是著急的樣子……

  ***

  「怎麼樣,於詮,你定的是哪間房啊?」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仔細一看,卻是早上還在樞密院求爺爺告奶奶、低三下四的於成。

  「回大人的話,」於成面前的那個人恭敬答道,卻是剛才猶在春月閣中挑選房間的於詮。

  他接著道:「」依照大人的吩咐,找了一間臨街的房間,你看就是那間」說這話,於詮走到窗邊,指了指對面。

  原來於詮離開春月閣之後,並沒有走遠,而是上了春月閣對面的青樓。

  「位置不錯,旁邊有什麼人問了嗎?」於詮身後傳來聞聲,是早已等候在這裡的郭霜。

  「沒有其他人了,」於詮輕輕搖頭,道:「我問過,只有右邊那間房有住客,只是不經常在裡面。」

  「這樣就好,免得到時候動手,傷及無辜。」郭霜輕輕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他本來是極為討厭這些他眼中的狗官,不用說替他們做事,被他碰上不殺就不錯了。

  沒想到現在卻不得不為之效力,豪俠心中頓生一股悲涼。沒辦法,現在事情不同,自己有求於這些狗官,自然要做些違心之事。

  「什麼時候動手?」郭霜扭過來,看看悠哉悠哉的於成,冷冷問道。

  「俠士先別心急,」於詮微微一笑,放下茶杯,也踱步來到窗前,道:「殺人這事急不得。兵者,乃兇器也,非不得已而用之。」

  「殺人總歸是不好的,所以待在下與他們周旋一下,如果真的不通,那時候再動手也不遲。」

  郭霜冷笑一聲,都這時候還裝什麼賢聖之人,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這官做得久了,在玲瓏的心也會被弄得骯髒不堪。

  「到時候聽聲為號。如果逼不得已,我會甩一個茶杯,大俠只管衝進去,就算不殺他們兩個人,砍傷幾刀也無妨。」

  「一旦下手,不留活口」

  隻言片語,冰涼冷厲的就像臘九寒冬房檐上凍成的冰錐,直刺每個人的心臟,冰凍他們的血液……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夜幕籠罩的不只是神秘莫測的大陸,還遮掩無數浮動的人心。

  在黑暗的掩護下,白天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會輪番登台,比如嫖娼和刺殺。

  據說這個世界最古老的兩個職業就是妓女和刺客,這也許就與遠古人民還沒有掌握照明技術有關吧。

  沒有火,沒有燈,一切骯髒的行動都會大膽而毫無廉恥的進行。

  但是,縱然是有了火,有了燈,這些自古流傳下來的「職業」還是沒能消失,反正在燈紅酒綠中,更加堂而皇之、無所顧忌的上演……

  但當這兩件最見不得人勾當交織在一塊的時候,又會是怎麼樣的震撼和讓人不齒呢?

  今天一大早起來,李金都覺得牙齦腫痛,鼻孔就像噴火一把熱辣,讓他好不難受。

  在老婆的一杯菊花茶的伺候下,火氣稍稍下降,但是喉嚨還是如同被燒紅的鐵塊炙烙一般火熱疼痛。

  沒辦法,不能因為這不去上班,更何況這幾天還在處理院中事務,實在脫不開身。

  無奈之下,李金就讓老婆給自己包了一包菊花茶,帶到院裡去泡。

  一天喝下來,李金感覺自己滿肚子都是茶,一點油水都沒有。沒辦法,喉嚨疼,牙疼,怎麼吃飯啊?

  說也奇怪,到了下去,這火氣的確降了不少,喉嚨、牙齦也不是太熱了,但是還是乾乾的,離不得茶水的滋潤。

  因此,縱然是晚上到春月閣赴宴,他也帶上那包所剩不多的菊花茶,坐著馬車,和薛定一塊踏上今晚這趟吉凶莫測的「鴻門宴」。

  不出三刻,馬車就緩緩來到春月閣門口,倆人下了馬車,李金揮手差馬夫把馬車趕到旁邊的花叢中,免得影響道路通暢。

  望著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春月閣,薛定笑著說:「沒想到我學某人平生來了兩次妓院,居然都不是為了嫖妓,真是可笑之極啊!」

  李金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我以前也來過多次,同樣不是為了什麼嫖妓。」

  「嘔,那是為何,」薛定笑了笑,問道。

  「這個嘛,其中曲折不足以為外人道。」李金一臉神棍相,神秘說道:「不過嘛。如果你今天能保我平安,回去之後,我絕對會給你爆出了驚天消息的。」

  「呵呵,那是自然,」薛定捏了捏李金的肩膀,道:「我說過,我不會拿著我們的姓名當兒戲。所以你這個料兒爆定了。」

  「哎呀,薛大人、李大人,既然來了怎麼不趕快進去呢?在下已在裡面備好酒宴了,現在缺的就是兩位貴人了。」正在調笑的二人耳邊傳來一陣熱情的聲音,原來是於成和程英從春月閣裡面迎出來了。

  李金心中微微噁心,但臉上仍是微笑,道:「我和薛老弟剛下馬車,正準備進去呢。而且今晚我們是來吃飯了,不是來談論官事的,所以於兄就不要以官職相稱了。」

  「那是於某的錯嘍,」於成大笑,道:「我痴長你們幾歲,因此就不客氣了。李老弟、薛老弟,裡面請。」邊說邊伸手做了一個請。

  三人一字排開,於成在中間,薛定、李金一左一右,緩緩向春月閣走去,邊走變說笑。

  對面樓上,端著酒盅的於詮指了指,說道:「郭大俠,你看,今晚我們要殺的就是那兩個人。」

  順著於詮的指尖,郭霜看到兩個正在和於成寒暄的中年人。夜黑如墨。但是在春月閣燈光的映射下,目光如炬的郭霜還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一個略微富態,一臉微笑,看似和藹憨厚,實則藏有讓人捉摸不透的精明與狡猾。

  另一個則是二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魁梧,國字臉上雖然也帶有笑意卻又不失威嚴,一看就知道是軍中出身。

  「那兩個是什麼人?」郭霜冷冷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於詮輕輕搖頭,「我只是於府的一個管家,平日裡不摻和大人的政事,因此大人官場上敵友我也不太清楚。」

  「不過看這兩日大人那副焦急的樣子,應該是官場上出了什麼狀況。大人現在任職樞密院,這兩個,也應該是樞密院中的大人。」

  「哼,」郭霜發出一聲冷笑,道:「看於成那個殷勤模樣,這二人不是抓有他們什麼把柄,就是他的上級。前者倒還好說,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

  「大俠不要有太多顧慮,出了任何事情,就算是大人擔待不下來,於府上面還有老丞相呢。」於詮小意提醒道,剛才聽到郭霜貌似遲疑的話語,還以為他不敢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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