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男人只會影響我出針的速度

2024-06-15 11:00:31 作者: 有隻起司

  虞慧得意洋洋,剛才那番話說得非常痛快,沒錯,她就是要讓榮安名聲掃地。

  自從和離,她也承受了不少非議,若是能嫁進睿王府,自然會令人重新刮目相看。可榮安那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居然也想給王爺做續弦,那就別想好過。

  縣主和侍衛,多麼香艷的話本子啊!拿到茶樓給說書先生,怕是比宣平侯夫人兩女爭一男還要勁爆。

  等這事兒傳遍京都,榮安百口莫辯,睿王妃哪還有她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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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慧盤算得挺好,只是萬萬沒想到,裴錦會突然站出,振振有詞搶白一番。

  真是好大的膽子!

  她不由沉下了臉,「不過是個赤腳郎中,不好生給人看病,卻來講些大道理,豈不是本末倒置?」

  裴錦最恨這種人,冷聲道:「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虞姑娘只是上嘴唇碰碰下嘴唇,說得不疼不癢,可是您有沒有想過,走出這個門,這番話會被傳成什麼樣子?榮安縣主如何自處?」

  戚姑娘板著小臉怒斥,「虞慧,你這是想把人給逼死啊!」

  亭子裡的閨秀們不由交換了眼色,眼神中都帶著不滿。

  意識到被別人排斥,虞慧不自然地搖搖扇子,「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也值得你們如此?」

  裴錦笑笑,「虞姑娘,民婦不是赤腳郎中,而是寶仁堂的大夫。」

  虞慧不屑道:「那又怎樣?二者有何區別?」

  「若只是赤腳郎中,恐怕都到不得您跟前。但若是寶仁堂得了王爺金匾的大夫,說您體寒過甚,小日子不准,要麼不來,一來就半個月,這輩子難以有孕。這一番診斷,您覺得怎樣?」

  虞慧臉色突變,顧不得優雅,啪地一拍桌子,「你造謠!」

  這話要是傳出去,她前夫可就多了攻擊她的理由,以前就到處說她不下蛋,現在豈不更加落了口實?

  裴錦輕聲一笑,「虞姑娘別惱,民婦跟您一樣,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虞慧氣道:「連脈都沒診過就敢下此斷言,寶仁堂就這樣行醫?!」

  裴錦不慌不忙,「虞姑娘連定遠侯府的小侍衛都沒見過,不也下了斷言?民婦雖未診脈,但中醫素來有面診,有些症狀明晃晃寫在臉上,民婦可不會砸了自己招牌。」

  亭子裡其餘女孩低眉斂目的,假裝沒聽到,其實心裡早都掰扯明白了。

  裴大當家說是玩笑,卻又言明是面診,這說明了什麼?說明虞慧的毛病是真的啊!怪不得她總譏諷別人有隱疾,原來她自己才有毛病!

  到這個時候,閨秀們早就忘了捕風捉影的「縣主和侍衛」,都在琢磨這新出爐的八卦。

  虞慧氣死了,咬牙道:「僅是面診,不足為憑!太醫署都不曾做這般診斷,裴大當家莫要空穴來風。」

  「虞姑娘怎樣說都無妨,反正您又不會找民婦診治,民婦也不需要為您的病症擔責。只是他日若是求上門——」

  裴錦愉悅一笑,「想必宣平侯夫人出多少診金,您也是有所耳聞。」

  虞慧當然知道,紋銀一千兩!

  「都說醫者仁心,在裴當家這裡卻是空話,竟然明目張胆地宰客!」

  「那怎麼辦呢,有些人一出現就令民婦心情不爽,是不願理會的。但醫館開門,斷沒有拒收病人的道理,那就只能在金錢上彌補,是為——精神損失費。」

  虞慧嗤笑一聲,「在我這裡,裴當家是掙不到這份診金的。」

  「民婦喜不自勝,覺得院子裡的菊花更美了呢。」

  亭子裡的閨秀都拿紈扇擋臉,偷偷地笑,榮安縣主和戚家姐妹更是一臉崇拜。

  榮安嘴笨,總是被虞慧搶白,每次見面都氣得鼓鼓地回家。由於多次唇槍舌戰,榮安也是小有提升的,但是架不住虞慧造黃謠啊。

  今天竟然反過來了!

  不愧是裴大當家,想懟就懟絕無二話。

  虞慧是真沒想到,自己居然跟一個婦人打了半天嘴仗,還輸了。

  人身攻擊什麼的,她是手到擒來。「裴大當家寡居多年,想來很是寂寞,可需要姐妹們幫你覓個良緣?」

  就這?一點兒新意都沒有的好吧。

  裴錦道:「誰說女子一定要依附男人?虞姑娘平日便是這樣想的?我跟虞姑娘見解不同,論行醫,女子不會比男子差;論做人,女子也可頂天立地;論行事,能自己解決絕不假手他人,若是解決不了求到別人頭上,該還的人情絕不裝傻。虞姑娘,我不需要男人,因為——」

  裴錦頓了一頓,笑著慢慢說道:「男人只會影響我出針的速度。」

  「好!」戚圓元帶頭鼓掌。

  虞慧氣得猛地站起,一甩袖子走了。

  榮安開心極了,叫人給裴錦上茶,裴錦一看,菊花茶。

  挺好的,清熱名目,平肝解毒。

  榮安道:「大當家,本縣主總是被她擠兌,今日總算出了一口氣。」

  裴錦溫聲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她只是欺縣主善良罷了。」

  榮安道:「每次見她都覺晦氣,根本不願碰上,」

  裴錦問:「縣主是身份不如她嗎?」

  「哪有!」戚圓元道,「都是侯府嫡女,誰又比誰差了?我們穎雋還多個縣主封號呢。」

  裴錦笑道:「那還怕她個鬼!」

  亭子裡的貴女都笑起來,這時有婢女前來,「裴大當家,小郡主有請。」

  景珺瑤也來了?

  裴錦起身告辭,剛走出亭子,一眼瞧見樹下站著的景淵。

  啊這……不是小郡主嗎?

  裴錦上前行禮,「王爺怎麼親自來了?」

  「本想尋你給那幾個少年切脈,沒想到裴當家正聊得熱鬧。」

  得,剛才亭子裡打嘴仗,肯定聽見了。

  景淵示意到那邊水榭一坐,裴錦邊走邊試探著問,「王爺來了多久?」

  景淵自然明白她想啥,「本王過來的時候,剛好聽見裴當家說,榮安縣主並無隱疾。」

  那不就是自己說的第一句?敢情人家從頭到尾聽了個全程!

  裴錦有些不高興,「堂堂王爺,也學別人聽牆角?」

  景淵咳了一聲,「爭執太過激烈,不好打斷。」

  哦,他不僅偷聽,他還說我嗓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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