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災禍的公主 下篇

  Chapter 22 災禍的公主 下篇

  

  我願意用我所有的感情，換取這個骯髒世界的未來，去除一切異端者，選擇或者背叛，一切都在我的靈語下，接受最嚴厲的審判。吾是【靈語者】，夕顏

  ——夕顏

  「吃吧。」老人將飯擺在夕顏的面前，對於一個三天滴水未盡的孩子來說，飢餓感已經占據了她的全部，就算眼前的飯里放著的是毒藥，她也會毫無防備的吃下去。當然，沒人想對這樣一個滿臉疲憊，身上髒兮兮的小學女孩動這種歪心思吧。不過很奇怪，就算是看上去完全變成了一個小髒鬼，可是夕顏那兩隻長長的雙馬尾辮卻十分安靜的搭在身後，看上去特別惹眼。

  「慢點吃。」老人看著狼吞虎咽的夕顏，將盛好的湯推到夕顏的手邊，「喝吧，已經不燙了。」

  夕顏看了一眼手邊的肉湯，奪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喝著。不一會兒，湯喝的一點不剩。

  「還要吃麼？」老人輕聲問道。

  夕顏這才像是弄明白怎麼回事一般搖了搖頭。

  「那我們先離開這裡。」老人起身，向餐館外走去。夕顏跟在老人的後面，她這才開始打量起眼前這個老年人來。雖然滿頭白髮，但是老人從背後看上去卻十分的硬朗。是一個結實的老人，看上去雖然有些嚴肅的味道，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十分的和藹。

  老人和夕顏走出了餐廳的門。

  「和我去一個地方。」老人這麼說道，但是夕顏卻沒有動，髒兮兮的臉看著老人，有些畏懼，她向老人走的反方向挪動了幾步，應該是不想走的意思。老人先前對自己說的話夕顏沒有聽懂。再加上現在又要和他一起走，夕顏心中又響起母親千叮嚀萬囑咐的話。

  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夕顏這才從心裡溢出一絲害怕來。

  但是媽媽已經不在了。

  爸爸也已經不在了。

  我已經在那裡等了五天。

  連奶奶都沒有出現。

  就算走，還是只能回到橋洞下，就這樣凍死吧。

  夕顏心裡突然冒出個極為大膽想想法，她看著眼前的老年人。放佛他是來自異界的魔法師，小夕顏問道——

  「你能找回媽媽和蘇姍麼？」

  老人沒有想到小夕顏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雖然不知道那個蘇姍是誰，但是老人應該知道這位少女母親的事。本來打算瞞住不說的。但是想到這應該是女孩最後的希望支柱，但是他不會說謊。

  「抱歉，我不是魔法師，那種事我做不到。你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是因為爸爸麼？」如果說之前那個問題會讓老人有所差異的話，那麼夕顏如此平靜的問出這句話的語氣足以給老人震驚。

  「我想是的，你媽媽的頭傷的很嚴重。我們現在的科學技術，無能為力。」老人走到夕顏的面前，如實回答。

  「……」夕顏沒有說話，低著頭，在老人面前轉身走開。黑色的雙馬尾沒了生氣般垂在身後

  「你不想見到她們麼？」老人問道。

  夕顏停下身來，她轉過身，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老人看著。

  「改變一個未來，改變一個只屬於你自己的未來，你就有可能再次見到她們。」老人伸出寬大有些老繭的手，做出握手狀，他不否認他說的話有可能只是一個拉攏女孩的藉口，但是現在的他卻急需要這個藉口，因為這個女孩絕對不能被別人發現。

  她是【災禍】

  【災禍】的公主。

  傳說中能給人帶來災難的人，惡的化身，所以那些意外事故並不是偶然，除了她的親生父母，在夕顏的身邊遲早都會有些影響。

  【災禍】，源於神話中神明對惡的鎮壓，所謂禍福相依就是這個道理。神話中，神明總想留給人類善良的部分，但是卻又無法完全去除惡的部分，因為他們同樣知道，世界是平衡的。有善必有惡，所以神話中他們將世界上絕大部分的惡驅逐到一個叫不歸之淵的地方，僅將一些好對付的災禍或者保持世界平衡所必要的壞的一面留在了世上。

  就像摩西十誡中，有人說，十條戒律其實是封印住了十個與十誡對立的惡魔，也有人說是災禍。所以當神明驅趕的災禍再一次活躍的時候，他們會找尋寄生的人，事，物。所以人們又喜歡把這些被災禍附身的東西叫做【鬼怪】或者【惡魔】

  老人已經看出了夕顏身上有著他需要的那種東西——異常強大的負面能量。那種能量甚至強大到影響到她周圍的人。

  這已經算是一種災難了。她就是這個災難的中心

  抱著一種憐憫的心態，或者她又正好是唯一不需要天賦的【靈語者】的最佳候選人。而且老人正在為他們的一個重要實驗尋找一個適合的實驗體，而夕顏，恰恰好又是最佳人選。內心極度封閉的少女，恰好能給實驗減輕阻力。

  所以老人說了一個不算謊言的謊言。他牽著夕顏的手向他的宅邸走去，期間，他抬頭看了看天。他已經記不得這是他多少年抬頭看向這片灰濛濛的天空了，也許2012年12月21日之後，天空會再次清澈起來，而他所知道的戰爭，才要剛剛開始，所以他必須抓緊時間準備。以至於他可以在眾神的棋盤上下上一步好棋。

  而這時的時間，才剛剛跳轉到2012年的1月1號。

  舊世界響起了倒計時，絕大多數人過著普普通通的日子，上班，上學，下班，放學。而他們隱藏在世界各個角落裡的人，卻同時為著一件事而不停奔波。

  這是他們的秘密，同時也是這個世界的秘密。

  他是【將軍】。

  「那孩子什麼也不說。」年輕的女傭人幫夕顏洗過澡以後向老人說道。

  「不要緊，總算是找到了人選。」老人盯著桌上的水晶球看著，眼神里閃過一絲狂熱的光芒，「這樣也不錯。」

  「那我就下去了。【將軍】。」女傭微微欠身，離開了房間。

  老人將一本黑色的書從抽屜里拿了出來，也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老人來到為夕顏安排的房間，女孩已經洗過澡一個人蜷縮在寬大的公主床上，這張床恐怕她童年時光里的壓根不可想之物。不過現在的她沒有興奮，而是有些害怕的縮在寬大的床的一邊，靠著金屬的床架。那隻夕顏一直不肯放手的書包安靜的躺在一邊的梳妝檯上。夕顏好像有些害怕，沒敢將它拿過來。

  「洗好了麼？」老人一臉慈祥的看著夕顏。女孩洗過澡後頭髮已被吹乾，又重新梳起了雙馬尾的髮型。

  看見老人來了，夕顏的神情好像有些放鬆下來，她默默的點了點頭。

  「給你。」老人將那本黑色的書塞進夕顏的手裡，「送給你了。」

  夕顏盯著書看了很久，她慢慢翻開書，扉頁上是自己不認識的字，因為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而是自己從沒見過的文字。

  「看不懂也很正常。」老人摸了摸夕顏的頭，「以後這本書上的東西，你都會慢慢學會。」

  夕顏看了看書又看了看老人：「這是什麼書？」

  「這本書的名字叫【圖書館】，這裡面有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知識，也擁有這個世界上所沒有的知識，甚至——起死回生。」老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說出這句話。夕顏低著頭看著手中黑色封面的書，喃喃自語，「這樣媽媽和蘇姍就能回來了吧。」

  「我不知道。」老人似乎是嘆了一口氣，「這本書只有你能夠解讀出來，我辦不到，所以等你能讀出來這裡面內容的那天，自然就會知道結果。」

  「早些睡吧，這個房間就是你的了。明天早上，我帶你去『上課』。」老人又摸了摸夕顏的頭，便離開了。

  那一晚，夕顏將黑色的書放進自己的書包里，抱著書包睡著了。

  夕顏再次坐在教室里上課。這次與以往不同的是，教室里只有10個學生，加上夕顏自己，一共11個人。他門有男有女，但是都和夕顏差不多大。上課的內容和學校裡面上的相差無幾，但是只有一點不痛，每天放學後，這11個人總會接受一些特別的輔導，現開始夕顏不懂到底教的是什麼，但是漸漸的夕顏終於明白了，教他們的，便是解讀那本書上文字的方法。所以本來覺得毫無樂趣的夕顏，突然變得更加努力起來。

  直到遇見他，那個叫牧銘的男孩。永遠保持開朗笑容的男孩，11人中唯一不同的怪人。

  你好，我叫牧銘。他是這麼介紹自己的，然後便在總是一個人坐的夕顏旁邊坐了下來。

  夕顏沒有回話，在這個班上，夕顏是惟一一個沒有和其他同學說過話的人，除了那個教授特別課程的老師。夕顏沒有和其他人說過話。

  你的馬尾辮真可愛。男孩咧開嘴笑了。卻讓夕顏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要上課了。她這麼催促道。

  有什麼關係，這堂課我就坐在這聽了，你一個人聽課也怪無聊的。男孩說完便把書拿到夕顏的旁邊位子上，坐下。

  一堂課，夕顏看著書，牧銘看著她

  「一起去吃飯麼？」中午最後一堂課結束，牧銘問道，「聽說今天胡大叔做了好多好吃的。」

  「我會害死你的。」夕顏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教室。她想這下男孩應該就不會追上來了吧，但是她還是錯了。

  「走吧，走吧。」牧銘追了上來和夕顏並排走著，「你不會害死我的啦。他們都說你是【災禍】是麼？會給周圍人帶來災難的那種？沒關係，沒關係。」

  男孩的笑臉讓夕顏皺眉，她討厭這種感覺，一次遇到那位少女時那樣的感覺。

  「我們這裡，根本就沒有正常人，包括我。」男孩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會人格分裂，所以，我每個星期3都不會來上課。」

  這麼一說，夕顏回想了一下上課的場景，確實，每個星期3都看不到面前這個男孩。

  「那時的我會被關起來啦，那個人似乎有些暴力狂的衝動，但是只要我有一天掌握了靈語，應該就可以和他見面了吧。」

  「你不害怕麼？」夕顏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是一臉開心的樣子。

  「不怕啊，他只是星期3出來一天而已，所以就當是自己睡了一覺好了，所以只要能掌握了超能力，我就可以和他談談，說不定可以和睦相處呢。」男孩的天真讓夕顏放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你為什麼會來這？」夕顏問道。

  「因為那個人把哥哥從窗戶里推了下去，所以，我必須要和他好好談談。」男孩的話語裡透露出一絲悲傷，那個人，應該就指他的第二重人格吧。

  大家都一樣，是【災禍】，夕顏這麼告訴自己。

  我們是可以決定世界命運的人。夕顏的記憶里他總那麼說。

  你那麼相信他的話？夕顏問道。

  嗯，因為我親眼見過我們的特別輔導老師念出咒語然後形成了巨大的魔法陣。牧銘的臉上激動溢於言表。

  夕顏將信將疑。

  我們是可以決定世界命運的人，但是我們卻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這才是完整的一句話。

  某一天，夕顏和其他同學一起被帶到了一個地方。空蕩蕩的教室什麼都沒有，那天是星期三，所以夕顏奇怪，為什麼牧銘依然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里，雖然看上去有些疲憊。

  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用來選拔你們中誰適合誰不適合的時候了。老師是這麼說的。然後老師將一個精緻的盒子拿了出來，眾人都在好奇那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時候，老師已經把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塊綠色的玉佩。

  每個人都觸碰一下玉佩，然後站成一排。老師這麼吩咐到。

  準備完畢，老師拿出一本銀白色封面的書，然後，暗紫色的魔法陣占滿了整個教室的地面，11個人出現了一點點的騷亂，但是很快便安靜下來。

  老師高聲如朗誦般說出了咒文——

  被解封沉寂的靈魂，先吾妄以神之名歸還你自由，請你選擇，最適合你的人兒，予以降臨。

  這是夕顏聽到的大概意思。

  玉佩發出強烈的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睛，玉佩的上方似乎出現了一個女人的影子，大紅色的古代長袍。

  這是——

  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異變也就在那一瞬間發生了，那個人影一動不動，然後少年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去，嘴角流出殷紅的血。最後兩個人是牧銘和夕顏。

  你在做什麼。老師！牧銘大吼道。

  「你們身上的負面力量不足以驅動那本【圖書館】，現在我將古代的怨靈與你們的意識相互融合才能得到驅動那本書的力量，很可惜，我只選中了趙夕顏，所以——

  你們都來當祭品吧！！！！！」

  一向和藹的老師的面目變得猙獰起來，他大笑道：「不過，我也會控制夕顏的，【靈語者】，怎麼會是你們這些小屁孩來。我只要打開那本書的……」

  「嘔——」牧銘傳來乾嘔的聲音，引起了夕顏的注意。

  「餵@牧銘。」夕顏看到牧銘的臉慘白到嚇人。

  「把他們身上那種異端的負面能量吸過來就好，這孩子本來和你一樣擁有強大的能量，只可惜，人格分裂根本是沒辦法做為靈語者的，不過他還是能做出最後一點貢獻的，為了新時代的貢獻。哈哈哈。讓我提前吸收了點能力。嘿嘿嘿。」

  夕顏緊緊握住牧銘的手，牧銘因為堅持，七竅已經開始流出些許的血來，他說了一句話，卻沒有發出聲音——

  我們是改變世界命運的人，卻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這就是我們。

  「你——」瘋狂的老師在看到夕顏拿出那本黑色的書之後眼神出現了驚訝和興奮，他伸出手一步一步走向夕顏，「來，把那本書給我……」

  我願意用我所有的感情，換取這個骯髒世界的未來，去除一切異端者，選擇或者背叛，一切都在我的靈語下，接受最嚴厲的審判。吾是【靈語者】，夕顏，與吾簽訂下魔鬼的契約，感應吾輩的召喚！展現於這個世間吧！——吾召喚你，萬能的圖書館。

  夕顏高聲誦出契約的魔法，那是她前所未有過的憤怒，一瞬間，那種憤怒感包圍了整個【將軍】的宅邸以及周圍的地區。

  讓我的憤怒，在這世間最後一次的綻放——

  雷神之怒

  一道雷電打穿了他們現在所在的房子，徑直的披向抓狂的輔導老師。

  「雷電感召。」老師慌亂之中念出咒語，無奈還是被打飛了出去，「可惡，這本書果然還是不可能和【圖書館】相抗衡。怨靈，給我上。」

  玉佩上顯出的人影兒並沒有動，好像一直在看著眼前的那個雙馬尾的女孩。

  「可惡。看我的秘技——」老師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一邊往後退一邊好像在尋找著什麼，「哈哈，死——」

  「去死吧！」放佛是從地獄傳上來的聲音，沒有感情，沒有起伏，沒有音調，放佛是一個木偶人在念誦，一把巨大的鐮刀從黑色的魔法陣中揮動而出。

  撕拉。邪惡的老師被砍成了兩段。鮮血濺了一地，可是女孩卻絲毫不在意，她走到那個依然在發光的玉佩面前，看著那個模糊的人影。

  「能收留我麼？我已經不想待在這裡了。把你的身體給我留個容身之所吧。」一個女人的聲音向夕顏詢問到。

  夕顏看著那個微微的人影，將玉佩拿起來，慢慢閉上眼晴。

  再次睜開眼的夕顏，看到的是禮樂那張有些疲憊但是特別開心的臉。

  你終於醒了，男孩這麼說道。

  語氣像極了多年前一起上課的那個男孩。

  來，吃東西麼？男孩說著將削好的蘋果遞了過去。

  她搖了搖頭，她是【靈語者】，她是【木偶人】，她是【災禍】，但是又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心裡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哭了，她的感情回來了。

  她摸了摸臉上的淚痕，多少年的第一次流眼淚。

  她有些木訥的看著眼前這個叫做禮樂的男孩，放佛又看到了那個一天到晚笑嘻嘻的牧銘。

  叩叩叩。敲門聲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恭喜你啊，【靈語者】小妹妹。」職業女性裝扮的西西莉亞·李站在房間的門口，夕顏這才注意到，這裡並不是什麼醫院，從房間看，應該是西西莉亞的家裡。

  夕顏突然四周看了看。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是這個麼？」女人走到床邊將黑色的魔法書遞給夕顏，夕顏猶豫了一下，接過了書。就在夕顏的指尖碰到書的一瞬間，整個書撒發出黑色的光芒，然後黑色的光芒中擠進了白色的光芒，須臾，黑色的光芒被白色的光芒完全取代了。當光芒弱下去之後，之前的黑色封面不見了，完完全全的變成了銀白色。

  「【銀白之書】。」西西莉亞喃喃自語，「這才是真正的樣子麼。」

  而禮樂眨巴眨巴眼，似乎已經習慣了眼前這一幫危險的人物。

  夕顏翻開書的封面，突然大聲朗讀出來——

  謹獻給那些，自認為被神拋棄的人們。

  銀色的魔法陣在書的封面浮現了一下，便隱去了。

  那是夕顏從未感覺到的一種強大的力量，就從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中湧現出來。

  「餵。兩個夕顏。」歐陽雪突然出現在房間裡，「歐陽純白那傢伙醒了，不去看看麼？」

  夕顏點了點頭。下床。

  「不要緊吧，受了那麼重的傷。」禮樂還是有些擔心。

  「沒關係。」夕顏搖了搖頭。不再是那種冷冰冰的聲音。

  「……」禮樂突然有點不習慣起來。

  「……」歐陽雪伸出手去，做握手狀，夕顏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和我一起，向這個世界宣戰吧。這個骯髒的世界。」歐陽雪的話語居然顯得輕快起來，夕顏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歐陽雪，不知道為什麼眼前會浮現蘇姍的樣子。她看了看【朗讀者】

  「我中立！」【朗讀者】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歐陽雪的手沒有縮回去的意思。夕顏伸出手去。

  握住。

  世界的轉輪，再次的加快了速度。

  眾位看官，那麼到此為止，夕顏篇的故事就結束了。那麼下次，新的故事就要再度來襲，請大家多多關注歡顏殿啊。

  那麼，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