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少女之劍、少女之盾

  「少爺，禹疆的能量已經消失了，地點是23號街。」

  「是的，我放了他。」少年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龍城研究所，

  「這——」隊長模樣的人面露難色。

  「放掉一個叛徒是麼？」少年看了一眼他，那種居高臨下的光芒毫不猶豫的射穿了眼前男子的自尊心，「古隊長，請你記住，你們已經不是以前在父親手下幹活的規矩了，凡是可以利用的，我都要加以利用，與其抓回一個叛徒，不如讓他帶著我去尋找到更多的叛徒。」

  「知道了，少爺。」古隊長微微頷首，看著少年只是打算回來看一眼便準備就此離開，古隊長又再次叫住了他，「少爺，還有一件事稟報。」

  「什麼事？」少年回過身來。

  「距離約定的日期越來越近了，如果還不找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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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找到了。」少年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

  「那何不把他帶——」

  「因為——」少年故意拉長了語調，詭異的笑了笑，讓古隊長心裡猛的一驚，「我也想看看這個世界的終焉。」

  「少爺！」古隊長突然提高了聲調，似乎對少年的回答非常不滿。

  「唔——」在古隊長一臉嚴肅的說教還沒開始，少年徑直走過去，將他的衣領一起拽了過來，他頓時感到喉嚨一緊，「少——」

  「別用那種口氣和我說話。」說話的時候少年狡黠的笑了笑，「這個世界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但是你和我保證的，你一定能做到？」

  「是——」古隊長臉色蒼白的從嘴裡吐了個字來。

  「好，那我就要看看，你們能把這個世界提高到一個怎樣的高度。」

  「但是您說——」古隊長明顯的把語氣換成了敬語。

  「著急什麼。」少年鬆開了古隊長的衣領，「該來的總會來的。」

  「可是我們的時間……」

  「你們自己解決，我只管按我的方法做你交給我的任務罷了。」少年向出口走去。

  「好吧，少爺。」

  「哦，對了對了。」少年像是想起什麼來，又退了回來，他走到古隊長的身邊小聲的說了一句，古隊長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那個怪物，回來了。」

  古隊長有些驚恐的看著少年：「少爺，您說的——」

  「別擔心，別擔心。」少年拍拍他的背，像是在安慰他一樣，然後像控制門走了過去，「我不也是個——怪物麼。」

  「葉言，你讀取的教材資料錯了，你拿的是人類史。」剛上崗的年輕女老師盯著講台上的顯示器皺了皺眉。她的終端顯示。全班55個人中有54個人成功的讀取了教材數據，只有一個人「拿錯了書」。

  女教師盯著自己的終端開了一會，發現拿錯了書的女孩並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她抬起頭，滿臉困惑的向目標座位的範圍瞄了一眼，發現那位葉言正盯著自己的終端一動不動。

  「葉言？」女老師走到女孩的身邊，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呀！」這一舉動倒是把葉言嚇了一跳，當葉言發現拍自己的人是老師的時候，立刻慌了神，「對，對不起，我剛才出神了。」

  「你的教材都拿錯了。」老師指了指葉言課桌上的終端顯示器，葉言在班上一直都是那種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所以出現這種情況老師也在自己猜測實際原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去醫務室看一下吧。」

  「沒，沒。」葉言的頭拼命的搖了搖。說明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大問題，「對不起老師，剛才在想一個問題。所以沒注意，我馬上糾正過來。」

  說完連忙從終端里讀取出正確的教材來，老師看了看葉言。摸了摸她的頭說了句如果不舒服就去看醫生便回到講台上正式上課。

  葉言輕聲的嘆了一口氣，她偷偷的像自己的斜前方看了一眼，那裡是歐陽純白的位置，而也就是在同一時間，歐陽純白也回過頭向葉言這個方向看來。就在視線交匯的瞬間，葉言搶先一步移開了目光，裝作在讀取終端，而歐陽純白則稍稍慢了一點——

  「老師，剛才葉言同學恐怕是在想著我們班的某個男生吧！」不知道從哪傳出的響亮話語，讓葉言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歐陽純白趕忙將頭回了回去，緊盯著自己的桌面。剛才說話的女生正是坐在葉言後兩排的某個女生，也是班上弄那些欺負葉言【惡作劇】的始作俑者，她惡狠狠的盯著葉言看了幾眼，又將目光轉向別處。

  老師狐疑的掃視了一下全班，畢竟是年輕的女老師，遇到這種事也沒有老教師有經驗，她只好咳嗽了幾聲，清清嗓子：「上課！上課！」

  葉言沒有這幾天的心情不是太好，原因全部在兩個人的身上。但是葉言不喜歡將自己的心事掛在臉上，所以總是保持著溫柔的笑容，大概這也是學校里有許多男生將他當成女神的另一原因吧。

  那天放學和歐陽純白一起逃跑的那小路，葉言在走進鐵門之後又遇見了另外一個人，讓她真正的開始注意到自己的內心裡在不知不覺間便藏下來另外一個人。

  當歐陽純白將她推進鐵門裡的時候，她真的很想再衝出去，和他一起逃命，但是雙腿卻怎麼也邁不動步子。她理解了歐陽純白那個手勢的意思是叫他打電話。葉言從來沒有這麼慌過，以至於在口袋裡拿了半天才將終端拿了出來。

  當葉言準備撥號的時候，她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終端沒電了。

  葉言下意識的去拉鐵門，但是卻發現鐵門被歐陽給帶上了。而且這種老式的鐵門，葉言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有打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心裡有過了少年的位置。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天見到他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微笑。

  這就叫喜歡麼？這種感覺。

  但是像我這樣的人，也配喜歡他麼

  葉言無助的蹲在地上，此刻她所想的只有那個在外面拼命奔跑的少年。

  葉言將臉上的眼淚擦掉，她看了看自己右手手上的很幼稚的一個手鐲，那是多年前的一個禮物，一次小小的邂逅。那一次的遇見第一次改變了她。

  葉言雙手合十，她現在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為歐陽純白祈禱。

  「嗯？」從頭頂傳來的疑問聲讓葉言從祈禱中睜開了眼睛。

  一位穿著戰鬥服的少女已經從天而降站在葉言的面前，

  「你是——」葉言記性很好，當少女站在眼前的時候，她就已經認出來，這便是上次的那位少女，自稱是歐陽雪的人。

  「是純白把你扔在這的吧。」歐陽雪並沒有打算回答葉言的問題。

  「唔。」葉言點了點頭，「對了，歐陽他——」

  「嗯，我馬上就追過去了。」歐陽雪腋下還夾著一個頭盔式的東西，「救那個笨蛋弟弟。」

  「謝，謝謝。」葉言點了點頭。

  「救他是沒辦法的事。」歐陽雪右手一抖，銀色的長鞭輕鬆的將鐵門切開：「快走吧。」

  「謝謝，謝謝。」葉言心裡的某塊石頭終於放下來了，雖然還不能肯定眼前這個女孩到底是不是歐陽雪，但是總算是個救星。

  「等下。」歐陽雪叫住了葉言，「如果你覺得你要和他保持著這種關係，那你就得做好覺悟。」

  「什麼？」一番話說的葉言一頭霧水。

  「我是說歐陽純白。」歐陽雪撇撇嘴，「你喜歡他的對吧。」

  「才，才沒有。沒有！」葉言瞬間羞紅了臉。

  「無論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你自己決定，但是我想說的是——」歐陽雪走到葉言的面前，「有可能總有一天，他的日常生活完全崩壞，他再也回不到上學放學的時光，有一天，這個世界的命運都可能與他息息相關，你能做好陪他一起的準備麼？」

  「我……」壓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令少女面紅耳赤的問題。

  歐陽雪似乎一點也不奇怪女孩有這種反應，因為她們的目標並不一樣的，如果她做不到，那就讓她知難而退。

  「我——」葉言實在不知道怎麼把話接下去。

  「少女之劍，少女之盾。」歐陽雪輕輕說出幾個字。

  「什麼？」

  「總有一天，如果你覺得你能成為他的劍，那就請你一定要站在他這邊，哪怕——」歐陽雪將少女的臉捧了起來，「全世界都不相信他。」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葉言的話還未說話，就再次唄頂了回去。

  「如果你想知道你自己最真實的想法的話，那麼再見了。」歐陽雪將頭盔戴在頭上，

  你能夠成為他的劍麼？

  是歐陽雪丟下的最後一句話。

  就是與歐陽雪這段對話，讓葉言一直很在意。但是更讓歐陽雪鬧心的還在後面。

  就當歐陽雪回到家的時候，葉言的母親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看樣子很是開心，看見葉言回來了：「葉言，我和你說個好消息，你表哥好像從美國回來了。」

  「哦。」葉言哦了一聲就往自己的房間裡走去。絲毫不管母親在後面各種關切的提問。如果放在一般時候這個消息對於葉言來說可能要震撼一些，但是和歐陽雪對完話之後，葉言覺得這並不算什麼了。

  她慢慢的脫下自己的校服，少女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空氣里，只穿了一件內衣和內褲站在鏡子面前，葉言轉過身，如果此時現在房間裡有人的話，一定會大叫起來，在葉言的背後，有一條長長的疤痕，疤痕長到幾乎貫穿了整個背部。葉言咬著嘴巴，看著那條觸目驚心的傷痕一動不動。如果說一個絕美的女孩身上有著這種殘忍的傷痕，任誰都不會相信的，而這道傷疤的秘密也只有葉言一個人知道。

  「哥哥，我不會再那麼軟弱了。」女孩輕聲的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