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龍的決心

  Chapter 7  龍的決心

  「自不量力。」少年笑著，看著倒在地上的禹疆，禹疆半邊身子被淡淡的紫光環繞著，痛苦的在地上打滾著，「就你也想來插一腳？這是你能來的地方麼？」

  「我……咳咳咳。」禹疆痛苦的扭曲著身體，「是，是風的使者。豈能——呃啊！」

  少年走過去。一腳重重的踢在禹疆的肚子上，將他直接踢飛了出去。

  「使者？盜用風的感情的人居然有臉說使者。呵呵呵。這是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少年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快縮成一團的男子，那種眼神如同在看一隻快要死的臭蟲。

  「你！」禹疆還在堅持著。

  「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少年身上的那種威懾感漸漸的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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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疆無言，他並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但是他能從這個少年身上感受到比先前那個還要強大的氣息。

  少年轉身就走，疾步向23號街的出口走去。

  「你要我幫你做什麼？」禹疆身上的紫光完全消去了，他一臉疲態。

  「當我的眼睛吧。」少年頭也不回，「這樣我就當你是贖罪了。」

  當少年完全消失在禹疆的視野里，禹疆將身體坐正，他無奈的看了看自己斷掉的右手，現在沒纏滿了繃帶。那張皮包骨頭的臉上居然浮現了一絲絲的憂傷，雖然那不是很明顯，但是對於10年都是撲克臉來說的禹疆已經是破天荒的一次了。

  「我等了這麼多年，居然……」禹疆深吸一口氣，嘴裡默念咒文，四周微弱的風緩緩的向禹疆的身體裡涌去，「我是……騙子麼？」

  「回來了。」某年某月某一天，歐陽純白終於習慣了回家之後打招呼。

  「嗯。」每次都是歐陽雪先一步回來，至於原因歐陽純白已經懶得問。只是這麼長時間雖然歐陽雪已經把一切告訴了歐陽純白，但是卻不願意再多說一句，這讓歐陽純白很是頭疼，因為之前因為歐陽茉莉的傷情，歐陽純白沒有注意到這些，但是現在歐陽純白越來越覺得不自在。

  「為什麼告訴了我所謂的真相之後卻什麼也不說了？」歐陽純白靠在沙發上舒展了下自己的身體。

  「我本來就沒準備算上你，這種事我一個人就夠了。小伙子，你是不行的。」歐陽雪說這些話的時候正好將買來的菜塞進冰箱裡。

  「你買那麼多做什麼？」歐陽純白將終端打開，「只有我們兩個人。」

  「聽說茉莉再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所·以·我·要·准·備·好。」歐陽雪將最後一點菜塞進冷凍室，啪的一聲關上冰箱門。

  聽到茉莉兩個字，歐陽純白的指尖速度放慢了下來：「姐可以出院了？」

  「嗯！」歐陽雪好像顯得比歐陽純白還開心的樣子，「大概也就是你這學期期末吧。所以要好好加油啊。少年。」

  「別說的和經過了人生多少年華一樣。」歐陽純白皺了皺眉頭。

  「至少比你多。「歐陽雪用手使勁捏了捏歐陽純白的臉。

  「疼疼疼。你要死啊！」歐陽純白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臉，「我忘了問你一個問題了。」

  「什麼？」歐陽雪調皮的舔了舔嘴。

  「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

  「沒什麼。」歐陽雪將目光從歐陽純白身上逃開，然後轉身向廚房走去，「我過的還不錯，和你差不多。」

  歐陽純白沒有接下去。不管歐陽雪說的是真是假，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純白的心裡都覺得十分難受。

  「那就告訴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幫助你吧。」男孩儘量的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無所謂起來。

  「待在原地，不聞不問。過你平常的日子。這就是對我的支持。」說話間歐陽雪已經將菜漂亮的擺在了桌子上。

  「就算寧願變成假面超人的模樣也不想讓被保護的人知道，對吧，這就是你所謂的要的幫助？我如果已經被盯上了，至少讓我在死之前，知道殺我的是誰把。你說對麼，【諭神者】。」

  歐陽純白無名的怒火讓這個家寬敞的客廳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我只想找到你而已。」歐陽雪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如果這個世界真有你說的那麼不堪，那麼你就來證明給我看看，證明你那些無聊的大話說的是有道理的，讓一切重來，你確定——你一個人能夠做的到？」

  「哎——」歐陽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眼神里卻是充滿鬥志的光芒，漂亮的長髮在身後散開，「你確定要踏入這無邊的黑暗之中？連你普通的日常生活也會在一瞬間分崩離析，你不一定會死，但是有可能比死更加難受。」

  「那也比讓你一個人去單獨面對的要好！」歐陽純白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呵呵呵。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姐控呢。」歐陽雪捂著嘴吃吃的笑著，歐陽純白第一次看到歐陽雪的那種笑容，和他之前的那個「姐姐」一模一樣。

  「要——要你管！」歐陽純白啪嗒啪嗒的走到廚房拿出碗筷。

  「我弟弟，傲嬌了？」歐陽雪瞪大了眼睛，看著跑進廚房的歐陽純白。

  砰——

  純白沒注意，把自己的臉毫不留情的拍在了廚房的門框上。

  「深，深度傲嬌？啊啊啊啊，怎麼可以，我的弟弟怎麼可以有這種屬性。救護車，救護車，有變態啊！！！！」

  「……」倒在地上鼻血直流的歐陽純白一臉無奈的看著正在自言自語暴走的歐陽雪。他臉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

  「這個東西——」歐陽雪將上次戰鬥中從禹疆手裡奪回來的東西拿了出來，歐陽純白這才看清這個東西的本來面目。是一根類似試管的東西，「纖維有機玻璃材質，裡面裝的是催化劑。」

  「催化劑？」

  「是的，一種能催化人類GOD GENE進化的東西，不過同樣的，這東西也有另外一種功能——」歐陽雪按了一下試管底部的按鈕，一根針頭鏘的一聲從一端冒了出來，「催化劑注入體內之後，再提取出血液樣品。」

  「呃……」那根長長的針，看的歐陽純白有些心裡發毛，「先收起來，看著怪可怕的。」

  「這種東西。只有最高級一類的研究所才可能有。而且個數已經被嚴格控制了。」

  「以防止亂用催化劑再次引起人類的災難？」歐陽純白反應的很快。

  「應該是的。」歐陽雪點了點頭，「上次的【神隱之亂】其中的一個原因就是大量的人類成為實驗體。所以用這種東西的結果也只有兩個，成功或者失敗。」

  「失敗？」歐陽純白吞了一口口水。

  「死亡或者永遠消失。」歐陽雪將試管收進口袋，「就和那些可悲的人們一樣。」

  「……」歐陽純白的勇氣決心被削掉了三分之一。

  「你還怕疼啊，哈哈哈。」歐陽雪像個男孩子一樣勾過他弟弟的肩膀，雖然比歐陽純白矮了一點，但是勾肩搭背這種動作做起來還是很輕鬆的，「要不要我教你使用方法？」

  「不用了。」歐陽純白皺了皺眉頭，不是害怕那根鋼針，而是歐陽雪現在的態度和之前的姐姐還是要相差太多，一時沒辦法適應過來。

  「我知道有個可以減輕痛苦的辦法哦——」歐陽雪偷偷的邪惡的笑了起來，「在刺進去的時候，和自己最重要的人KISS就可以了哦。」

  「……」歐陽雪拍了拍歐陽純白的肩膀，「怎麼樣，像不像動漫里的英雄救美啊。哇哈哈哈哈！」

  歐陽純白像是看見了怪物一樣的眼神看了歐陽雪一樣，但是，他不可否認的是，就在歐陽雪說kiss這個單詞的時候，他的腦海里確實閃過一個女孩的背影，動不動就會害羞的臉龐，逃命時那種咬著牙也要堅持的慘白的臉，送給自己的小蛋糕時那有些手足無措的可愛模樣。

  「在想那個女孩？」歐陽雪一語道破天機。

  「什麼？」歐陽純白並沒有聽到歐陽雪喊他。

  「如果你要和我一起開始這場最危險的探險遊戲，那麼就不要再想著她了。不然她也會遇到危險，反正你們不過是因為一次意外有了點點的交集，要不要結束它。都看你自己的了。」

  歐陽純白感覺自己的 臉上紅的發燙，但是歐陽雪說的話都是最實際最中肯的建議了。

  「我不會牽扯上她的。」歐陽純白說的是如此的堅決，他不知道，有個人要比他更加的堅決。

  「拿好。」歐陽雪將試管塞進歐陽純白的手裡，「我從一開始都沒想讓你和我一起戰鬥的。就算要戰鬥，我也不想激發你的力量，但是，如果萬不得以的話，你就使用它吧。是死是活，全看天了。」

  「你知道的，使用了這個在現在活下來的有幾個人？」歐陽純白問道。

  「我知道的消息還太少了，但就我所知，沒有一個人活了下來。」

  「那你自己——」歐陽純白髮現了這樣一個事實。

  「我？」歐陽雪給了自己的弟弟一個安心的微笑，「我是特殊的。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哦——」

  歐陽雪將正在看試管的歐陽純白的臉捧起來，表情嚴肅極了：「我希望，就算是到了萬不得以，你也不許用這個東西，無論你在哪，我都會一直保護你，我希望你永遠別碰這個東西。哪怕你也是【世界的楔子】，我也要給你和以前一樣的平靜生活，但是我太想見到你了。所以。這一切的後果都由我自己承擔。」

  當歐陽純白說完那句話的時候，歐陽雪不爭氣的淚腺又崩壞了，本來她以為她早已忘記了自己還有淚腺這麼個東西。

  男孩看了一眼歐陽雪右臂上還未痊癒的傷口，他抿起嘴笑了笑。

  「你說笑了，如果這個世界的黑暗一如你告訴我的那樣，那麼不是我要毀掉它，而是它欠我的太多，姐姐——」

  歐陽雪第一次從眼前少年的口中聽到了姐姐這個稱呼，應該是喜極而泣把，在另一個遙遠的時空中，那雙眼睛再一次的睜開，如同神一般審視著它周圍的黑暗。

  「是誰？」它重重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