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被隱藏的真相

  「歡迎回來！」正當歐陽純白準備開門的時候，門已經打開，迎過來的是歐陽雪的笑臉。

  為了使歐陽純白不要注意到剛剛是自己救了他，刻意了換了髮型和服裝，作為歐陽雪隨身攜帶的東西里，這些東西也是能讓歐陽雪活下去的重要道具。只是他沒想到，來的是這麼的快。她本不想告訴歐陽純白這一切，她願意一個默默的承受，但是轉念一想，如果歐陽純白能加入這個計劃，那麼對於她來說將是極大的幫助，同時也是極大的考驗。

  歐陽純白心裡輕聲的嘆了口氣，既然對方不想挑明，那麼自己也就保持沉默好了，歐陽純白本身也不想卷進這樣的事情當中，那麼就保持平常的狀態好了。

  「哦。」對於這種突然而來的熱情，歐陽純白無力招架。歐陽雪同樣的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和歐陽純白好好相處，做個稱職的姐姐。所以她想按照自己的方式做好姐姐這個角色。只可惜。事與願違。

  「你逃課了？」歐陽純白看著一桌子的菜瞥了歐陽雪手臂一眼，當然，是先前的戰鬥中疑似受傷的手臂。

  「沒有啊。」歐陽雪粲然一笑。

  「你幾點回來的。」歐陽純白一邊將校服脫下，一邊擋開歐陽雪伸過來準備接衣服的手。

  「三點半啊。」歐陽雪自然的撒了謊，這些東西也是她在超市直接買了現成的帶回來。

  歐陽純白掛衣服的手停頓了下。

  「怎麼了。下午不是只有一節課的麼。」歐陽雪天真的問道。

  

  「下午四節課。」歐陽純白有氣無力的說道，向衛生間走去「不過這樣也好……」

  「啥？」歐陽雪跟到衛生間門口。

  「這樣別人也不會知道我和你住一起。」歐陽純白低著頭洗手。

  「你就那麼討厭和我扯上關係？」歐陽雪癟癟嘴，這個動作和歐陽純白做起來簡直一模一樣。

  「至少現在是。」歐陽純白坐在桌旁開始吃飯，他稍稍停了一下，「我明天要去看姐了，醫生說她已經睜開眼睛了。恢復的還不錯。」

  說道歐陽茉莉的時候，歐陽純白的神情變的放鬆多了，這是歐陽雪嫉妒不來的。她儘量的表現出自己的平靜：「嗯，那就好。」

  「你不怕被抓起來麼。」歐陽純白哼了一聲。

  「你舉報我麼？」

  「我不會麼？」歐陽純白反問道。

  「你就是舉報我也要去。」

  「……」歐陽純白不知道怎麼向下去接話了。他沒料到歐陽雪是這樣的回答。

  「那件事是我錯了，我得向她道歉。」歐陽雪低著頭，「我還是要感謝她——至少她願意做你10年的姐姐。就是這個我也要感謝她，不是麼？」

  歐陽純白的肩膀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別說這些沒用的東西，這些東西也不能證明你就是我的姐姐。」

  「那就放開這個話題如何？」歐陽雪將桌上收拾乾淨，「你相信神話麼？」

  「神話？」歐陽純白不明所以。

  「是的，神話。也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開始。」歐陽雪又換上了那副冰山美人的面孔，「當然我相信，也是我們這個時代的結束。」

  「這和你和姐姐說的那些話有關係麼？」歐陽純白直到歐陽雪話中有話，不如就接著讓他的話說下去。

  「虛空時代，虛空，以前我們不知道這個虛空是什麼。但是我終於知道虛空的含義了，這原來源自與一個動漫，虛空，人類的頂點。沒想到真的變成了現實，但是不一樣的是，他們不求改變世界，卻自認為已經看到了人類的未來，要帶領人類走向更高的頂點。」

  「現在這個時代不好麼？」歐陽純白顯得不理解。

  「被人類的虛空妄想所架空的世界，總一天會消失，到那時一切都不存在。人類為什麼要欺騙自己，人類怎麼就知道真正的2012年12月21日倒來之後人類就一定會滅亡？」

  「你是說，我們現在的時間不是接著那預言的2012年12月21日之後的？」歐陽純白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卻害怕起來。

  「是的。真正的2012年12月21日根本從來未有到來，人類強行的使用非人類的力量在2012年12月21日改變了時間的軌跡，從煮的時間抽上硬生生的切出了一條時間線來，並在此時間線上建立了浮空城。」歐陽雪說的話雖然多，但是歐陽純白卻一字不差的聽懂了。

  「等等，等等。」歐陽純白在歐陽雪的話里發現了巨大的漏洞，「如果真的是按照你這麼說，那麼這個世界也應該有個我們，那這個時間段的我們哪去了？」

  「消失了。」歐陽雪說的很平靜，但是歐陽純白卻聽的心驚肉跳。

  「那——」

  「這就是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消失的真相。但是這也只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因為一件更加可怕的事導致的。」歐陽雪的神情十分悲傷，「就是那些瘋子的傑作。」

  沉重的氣氛讓歐陽純白也沉默下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麼人類確實讓科技已經站到了另一個頂點之上，他們可以跳躍時間，不是一個人，而是許多人，甚至可能是全人類一起進行了時空跳躍，消滅了這個原有時空的「自己」。但是歐陽雪接下來要說的，可能比這個還要可怕幾十倍。歐陽純白的直覺告訴自己。

  「你知道返祖現象麼？」歐陽雪說了太久的話，她倒了一杯果汁一飲而盡，「真舒服。」

  「嗯。知道一點。」歐陽純白點點頭，這已經是幾十年前的話題了，對於人類返祖的現象網絡上還是有介紹的。

  「這種災難類似與返祖現象。我們稱之為【神隱之亂】。」歐陽雪再次坐回沙發，「所有的人一瞬間變成了怪物。然後憑空消失。」

  「你別告訴我你真是在寫科幻小說的大綱，我可不信這些。其實所有人都進行了這種「返祖」現象，只不過有些人變回去了，有些人再也變不回去從而消失了。」

  「你真的確定這不是你寫的科幻小說的劇本？」歐陽純白也站了起來，喝了一大口飲料。他不自主的搖了搖頭，想要把剛才那種奇怪的氣氛甩出腦袋。

  「不信？」歐陽雪突然一下拽過歐陽純白的領子。突然而來的力量，強迫歐陽純白的屁股離開椅子，然後歐陽純白並沒有保持好重心，和歐陽雪雙雙摔倒在沙發上，歐陽純白正好倒在歐陽雪的懷裡，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似乎不知道什麼時候，歐陽雪也把害怕的歐陽純白這樣摟在懷裡。歐陽純白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出來。

  「看。」歐陽雪解開自己睡衣的前兩粒扣子，裡面只穿了一件內衣。當純白看見白色的胸罩的時候，頭下意識的扭向一邊。有些生氣的說道：

  「你做什麼？」

  「看這裡。」歐陽雪強迫歐陽純白看向自己的胸口。

  「這——」歐陽純白再次看時，一個金色的印記在歐陽雪的胸口浮現。

  「【諭神者】覺醒後的印記。」歐陽雪的胸口一個淡淡的金色印記，歐陽純白還沒看清那是個什麼圖形，歐陽雪再次紀好扣子。裝生氣般的敲了一下歐陽純白的頭，「別看，小色鬼。」

  「是你的錯，和我什麼關係！」歐陽純白趕緊從歐陽雪的懷裡離開。

  「我還是不能理解你們所說的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關係。」歐陽純白似乎對女孩說的東西來了興趣。

  「解讀人體內的基因組，科學家偶然的發現了人體內的基因組內有一段無法解讀的段落。本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是科學家卻想要解讀這個未解的段落。在一次解讀的實驗過程中。因為一個小小的失誤，雖然沒有解讀出這個片段。但是卻意外的激活了這個段落。結果卻得到了更加意外的結果。---超能力

  也可以說是現代魔法，總之被激活的基因的人擁有了或多或少的超能力。為了弄清楚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也為了更加了解這種情況的具體的原因。科學家們開始大量的進行試驗。也為了讓能力者互相牽制，進行試驗的人越來越多。科學家居然還真的在試驗中找到了規律。1.在18歲以下的未成年人身上能力可以持續30分鐘到更長，但在18歲以上的人身上就很弱了。2.每個人的基因中都有無法解讀的段落，而未解片段卻存在於身體不同的部位。3。超自然的現象還是沒有辦法用科學的方法解釋。4.科學家居然發現有些超自然的現象居然和中國自古已存的某些神話有關。再次引起了有神論的熱潮。5.能力分自我覺醒和刺激覺醒。

  所以很多人將這種能力者稱為諭神者。意思是可以接到神諭的人。將基因的這個片段稱為G基因，也就是GOD基因。又稱為神之密碼。

  之後，發生了一件讓全世界悲劇的事情——【神隱之亂】。也就是他們研究的結果。」歐陽雪一連串的說了這麼多，停下來將整整一杯水喝的光光。

  「說。說的累死了，今晚說的話，要比我以前說的加在一起還多。」

  「那你可以寫下來。或者輸進電腦里。」歐陽純白不以為然。

  「隨便你，但是我怕你看不懂，笨蛋弟弟。」歐陽雪使勁了捏捏歐陽純白的臉，把歐陽純白疼的齜牙咧嘴，但是卻意外都沒有反抗。

  「那你是說我們就是這種基因的攜帶者？」歐陽純白問道。

  「每個人都是攜帶者，只不過。」歐陽雪又喝了兩口橙汁，「就像生物學上的顯性和隱性。我們不過是能把這種基因表現出來的人罷了。」

  「【世界的楔子】也是我們其中的一位成員，我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歐陽雪有些難過，「有可能【楔子】是我們其中的一位，也許我們都是這個無情的【楔子】。」

  「我可不要做這種人，我還是過我的平靜生活吧。」歐陽純白有些頭大。這種麻煩的事他可不想將自己捲入進去，他知道他不是救世主，他知道他有幾斤幾兩。

  「【神隱之亂】，意思為神隱去了。從而造成了這樣的結果。是對人類的懲罰。不再眷戀人類。之後，科學家們再次對人的基因進行探索，但卻發現那個基因片段仍然在。但是作用與人體超能力方面的效果卻再也沒有了，基於這場災難，給所有進行研究的研究所和研究院當頭一棒。研究進入停止時期。而發生意外的那件研究所。在整個世界地圖上消失了，就在原來的地點消失了。像被神用手抹去一樣。」歐陽雪接著將故事講完。

  「那你為什麼還在找？」

  「因為我有這種力量，如果我有的話，就證明其他的人也應該有，只要找到這樣的人。就可以找到這背後的人物。」

  「有意義麼？」歐陽純白髮現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讓這個所謂的架空世界繼續存在下去好了，又何必執著於破壞他呢？就算你說的浮空城的秘密與這些【諭神者】有關，那就讓他們好好的為這個世界做貢獻好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們又何必急於去尋找【世界的楔子】呢？」

  「……」

  「這個世界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會再次分崩離析，他們急於去尋找解決的辦法，既然不能回頭，那麼只能向前邁進。」歐陽雪把世界末日說的和家常便飯一樣。

  啪——

  女孩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了一疊A4紙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看吧，這就是2號研究所近三個月來的研究資料，他們又開始研究這種基因並且開始付諸於實踐了。」

  看著A4紙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歐陽純白那看夠了LED顯示器的眼睛有些不習慣。

  「我已經去看過歐陽茉莉了。這是她保存下來的紙質資料。」

  「為什麼？」不知道歐陽純白問的是哪個為什麼，是為什麼去看另一個歐陽還是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麼多。

  「她也是真想退出研究所，但是迫不得已。她和我們一樣，都是可憐人。都是在那場騷亂中失去了父母親人。」

  「等——等等——」歐陽純白的大腦屬於當機的邊緣，「你說什麼？孤兒？」

  「是的，我們的父母早在那場【時間大跳躍】之前就已經去世了。」

  「怎麼可能，我前兩個月才見過他們的。」歐陽純白感覺眼前這個女孩帶來了太多太多的秘密，多到他已經無法接受的地步。但是他的內心好像已經漸漸習慣下來。

  「他們是你們的養父母，他們在那場騷亂中失去了孩子。你的歐陽姐姐也是，她還失去了她還未曾見面的弟弟。」

  歐陽雪抿著嘴巴，滿臉悲傷。

  歐陽純白覺得心裡的感覺又悲傷又奇怪，但是就是說不好是哪裡出了問題。

  「你要問我為什麼這麼做，我可以告訴你，也許這個世界不存在之後，那些人還會在那個時間點再次回來，與其在虛空中生活一輩子，不如正視這一切，該是如何就是如何。」歐陽雪的臉上充滿了自信，「因為我已經完成了一個任務，就是找到你，現在我問你，願意和我一起拯救這個無法逃離的世界麼？」

  「我不是救世主。」歐陽純白沒有女孩的那種興奮，「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擁有你那種能力，也許我幫不上忙.」

  「但是——「X2

  兩個人居然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我願意賭一把。」歐陽純白站了起來，歐陽雪讀不懂他臉上的表情，「我答應你。」

  沒想到歐陽純白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歐陽雪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你……你願意相信我？」

  「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我自己。.」歐陽純白向臥室走去，「在調查的過程中我自然能驗證你說話的真假。」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又答應了下來？」歐陽雪叫住了歐陽純白。

  「為了——她那個從未見面的弟弟。」歐陽純白背對著歐陽雪，一如一天前一樣，「我該為她做些事了。我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回到臥室的歐陽純白背靠著門，雙拳緊握。指甲深深的陷進肉里，他知道那個在放學路上幫他解圍的人就是歐陽雪，不管歐陽雪怎麼隱藏，那股身上的香味是不會騙人的——那種獨一無二的香水味。但是他恨，他恨自己為什麼要裝作不知道。還是那種要強心裡在作怪麼？

  也許，歐陽純白從心裡已經承認了歐陽雪，他只是想找到一個最直接的證據來告訴他，以前的一切都是虛假的，現在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沒用啊我。」歐陽沒有打開房間的燈，他站在書櫃前，在這個時代很少有的紙質物品，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書架里。裡面的東西，都是以前的歐陽雪的。純白從懂事以來就開始用終端進行閱讀了。很少碰過書。不過他知道，姐姐一直在寫東西。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內容。

  書櫃的玻璃照出歐陽純白有些疲態的臉，他將壁燈打開，在以前歐陽雪經常放東西的地方翻了翻。大部分都是資料。

  「嗯？」下定決心一定要翻出什麼來的歐陽純白終於有了收穫。在一疊厚厚的A4紙下，有一本大大的軟面抄，好像是歐陽雪故意藏在下面的。

  歐陽純白將軟面抄拿了出來，靠在牆邊開始看了起來。歐陽純白雖然沒見過歐陽雪很多次的拿這個本子，不過紙上女孩子娟秀的字體能看出歐陽雪的性格，和她人一樣溫柔的字體。

  歐陽純白翻了幾頁。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軟面抄上。歐陽純白放佛是用盡身體裡的力氣，嘴唇已經被咬出了鮮血。

  軟面抄幾乎已經被寫了滿滿一本——

  「今天，我有了一個弟弟，他看上去挺好玩了。我還趁他睡覺的時候捏了捏他的臉，真好玩。」

  「當我把生日禮物給他戴上的時候，我才第一次意識到，我真正的把他當成了親生弟弟，他會原諒我麼。我這個有著秘密的姐姐。」

  歐陽純白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他想用這種方式迫使眼淚倒回去，可是，事與願違。

  「今天純白又抓我頭髮了，真煩躁，他就不能乖一點麼。痛死了，反正不是這個家的人，我還是走好了。」

  「如果我走了，這個家就只剩他一個人了。不能離開他，要走也要帶著他一起。雖然我不是他的親姐姐。但是就算是真正的歐陽雪也會這麼做的吧。」

  這本軟面抄，似乎以前記錄的東西很多，但是後來隨著歐陽雪越來越忙，記錄的次數少了很多，歐陽純白一直往後翻著。

  「他長大了，我也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了，今天在秘密會議上聽到了這樣的結果，我必須要帶著純白一起離開這裡。就算在深山老林里等到世界末日，我也不會再讓他涉險了，不過首先是要騙過那些人……」

  歐陽純白靠在牆上，身體慢慢的沿著強滑坐在地上。

  「我哪是什麼救世主啊。」歐陽純白拿著藥劑走出了臥室。

  「給。」歐陽純白敲開了歐陽雪的房門，將藥劑放在歐陽雪的桌子上。

  「這是——」

  「拿去用吧，就算你們這種人再怎麼厲害，受傷了，總是要療傷的把。」歐陽純白放下藥劑就走了。

  歐陽雪看著放在桌上的藥，笑了，這是她回到這個家以來，第一次笑，她笑的是那麼開心，以至於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把臉埋進臂彎里。

  「就算為了你，我也要毀掉這個世界。」歐陽雪緊緊的握住了這個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