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內部考核

  「不錯，你記得就好。」葉飛塵滿意說道：「別人可以做到的事情，我們為什麼就不行，天下大道，沒有絕對的公平，想得到什麼，就要靠我們自己去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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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飛揚熱血沸騰，起身說道：「葉子，不要廢話我，陪我練功。」

  葉飛塵自然應允，出了宅門，後面就是一片狹小的空地，旁邊儘是亂石堆簇，雜草叢生，有山石荊棘阻擋，十分僻靜，卻是練功的好地方。

  「葉子，等下，看我清理場面。」

  說著慕飛揚猛地吸氣，一陣筋骨震響，手臂抖動，根根宛如牛筋般的肌肉凸顯，啪的一聲，轟然出拳，手臂好像鐵鞭，抽在巨石上。

  頓時，這些屹立在山頂不知道多少年的雜石上出現了裂痕。

  「噗、噗、噗、噗。」

  聲音變了，卻是慕飛揚雙腿，好像秋風掃落葉似的，呼嘯橫掃而出，附近的亂石，連同雜草荊棘，全部被推土機剷平似的，露出平坦赤/裸的泥沙。

  「嘩啦啦，轟隆隆。」

  一陣嘈雜聲過去，在慕飛揚的開拓下，平坦的空地，很快就擴張出方圓十丈大小，地面平整，如同擂台似的。

  「呼。」

  慕飛揚拍手，氣息平和，若無其事，身上不染塵埃，顯然莽牛功的護體勁氣，已經達到一定的程度。

  「不錯。」葉飛塵點頭讚許，在乾元吐納功的輔助下，慕飛揚自己也刻苦努力，莽牛功達到登堂入室的境界，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呵呵，與趙隊長相比，還差得好遠。」慕飛揚謙虛道。

  「那是自然。」葉飛塵說道：「人家已經練了幾年，快到一力降十會的大成境界，你才練了幾個月而已，一步一個腳印，不能好高騖遠。」

  「我不急。」慕飛揚連忙說道。

  「但是我擔心。」

  看了眼慕飛揚，葉飛塵皺眉說道：「怎麼說呢，莽牛功的特性，是剛猛有餘而靈活不足，就算練到大成之境，遇上身法靈活，耐力又足的對手，那就危險了。」

  「怎麼會？」

  「怎麼不會，你打不了他，他可以隨便打你，儘管一時之間，攻不破莽牛功的護體罡氣，但是磨下去，你覺得誰會贏。」葉飛塵問道。

  「這個……」慕飛揚抓了抓頭，皺眉道：「打不過，就跑唄。」

  「緊纏著不放，看你怎麼跑。」葉飛塵說道。

  愁眉苦臉，考慮了半天，慕飛揚攤手道：「那該怎麼辦。」

  「要麼，你苦練輕功，就算晉升第九層，御氣飛行，飛得也比別人快。」葉飛塵建議道：「要麼，你就再練一門功法，與莽牛功搭配，沒這麼容易被要剋死。」

  「輕功，不行。」想了想，慕飛揚說道：「莽牛功，最注重下盤，一跳起來，更加危險。」

  「那麼，只有一個選擇了。」葉飛塵尋思道：「可惜，你又不學劍，刀法的話……看來，銀帶武衛的位置，不能不爭了。」

  衛堂之中，自然有黃級的刀法，哪怕是最普通的那種，也要比慕飛揚胡亂砍劈的招式，高明數倍以上。

  按照衛堂的規矩，只有銀帶武衛，才有資格，接觸高級的功法，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葉飛塵自然不願意求人幫忙。

  「呵呵，以你的實力，肯定十拿九穩。」慕飛揚很有信心。

  「那是當然。」

  葉飛塵也不見得會謙虛。

  忽然，葉飛塵目光一凝，沉聲道：「好了，不要廢話下去，練功。」

  「好嘞，看招。」慕飛揚一聲暴喝，肩膀抖動，拳似流星，推出滾滾氣流，夾帶雷聲，浩浩蕩蕩撲涌而去。

  「噗！」

  葉飛塵不閃不避，手腕輕舉，帶鞘的長劍，就擱在半空，任由氣流什麼樣翻滾，卻好像定海的擎天紫金柱似的，紋絲不動。

  倒是慕飛揚看得清楚，如果自己的拳頭，堅持攻打下去，恐怕沒近葉飛塵的胸脯，自己的喉嚨，就會多了個窟窿。

  無奈之下，慕飛揚只能憋屈收手，嘴巴咕嘟了聲，繼續撲身上去。

  「噗！」

  劍鞘揮舞而過。

  「哎呀。」

  捂住手臂的淤青，慕飛揚痛苦叫喊了聲。

  練功的時候，儘管會手下留情，但是葉飛塵偶爾，也要讓慕飛揚吃些苦頭，這樣才會長記性，努力彌補自身的不足。

  當然，其中的分寸，葉飛塵掌握得越來越巧妙，專挑肉多的地方抽打，不傷筋骨，但是卻非常疼痛。

  對此，慕飛揚的怨念很深，幽幽看了眼葉飛塵，怪叫一聲，繼續張牙舞爪，被虐起來。

  時間如水，不知不覺的流逝。

  七天時間，新入衛堂的武衛，包括葉飛塵等幾個白帶武衛在內，受到鐵山的節制，接受這段時間的操練磨合，逐漸的也由亂蓬蓬的情況，變得井然有序，有點令行禁止的架勢。

  當然，這些只是基本套路而已，與世俗界的朝廷軍隊，軍令如山的森嚴制度相比，還差得十萬八千里，相當於烏合之眾。

  至於那些在衛堂待了幾年的武衛，在葉飛塵的眼中，其實也厲害不到哪裡去，也就是比烏合之眾好些，與散勇游兵類似。

  不過，這只是指制度軍令而已，要比戰鬥力的話，縱然有百萬朝廷軍隊，只要一萬武衛衝殺幾個來回，就可以盡滅他們。

  能夠修行的武衛，就相當於擁在現代裝備的軍隊，對付一幫使用原始兵器的古代士兵，戰鬥力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不具備任何比較性。

  古代士兵全軍覆沒是必然的事情，區別在於早一秒與遲一秒罷了。

  葉飛塵是僱傭兵出身，對於鐵山的操作方法，心中非常的蔑視，但是也懶得理會。

  因為武衛的陣勢紀律，再怎麼完美，訓練有素，對於擁有恐怖力量的妖獸、修士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差別。

  蟻多，可以咬死象，但是絕對咬不死神龍。與其浪費時間在訓練上，不如早些解散回去，打坐運功，提升自身的修為，這才是正道。

  鐵山，好像也明白眾人的心思，這天早上，練了一個小時之後，立即聚眾，宣布解散，同時大聲說道：「明天，衛堂內部考核，你們做好準備，通過考較的人，才有資格留下來，不然就會被衛堂淘汰，收拾行李到採藥隊去……」

  一些人心中凜然，一路在集訓營，千里迢迢來到營地，其中的辛酸血淚也不用多說，豈能不知道外面的危險。

  他們早就打聽清楚了，外出採藥，一年下來，十個有九個死在凶獸獠牙爪下，剩下那個，是死於意外，內鬨、落崖、中毒等等，反正每年，採藥隊的雜役，就要輪換一遍。

  比較之下，還是衛堂比較安全。

  所以，新來的武衛，個個憋足了勁頭，努力苦練，不願意在考核中淘汰。

  當然，也有很多人，暗暗琢磨，以自己的實力，做個小小的灰帶（白帶）武衛，好像太過屈才了，考慮在明天露一手，競爭上位。

  眾人心思各異，或是惶惶不安，或是蠢蠢欲動，慢慢的散去。

  「慕兄弟，等等。」就在葉飛塵與慕飛揚兩人，一前一後向山上走去之時，白小樓笑容可掬的追了上來，熱情洋溢的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臉人，慕飛揚猶豫了下，停下腳步，回身道：「白兄，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沒事，看慕兄弟方向，好像是要去食堂。」白小樓熟絡說道：「正巧，我也是，不如一起走吧。」

  「呃……」慕飛揚遲疑，看向葉飛塵，見他點頭，立即笑道：「好呀，白兄請。」

  白小樓欣喜而笑，也十分識趣，沒找葉飛塵，一個勁的在慕飛揚，與他聊天。

  「呵呵，說實話，營地的食堂，要比集訓營好多了。」

  摸著肥大的肚皮，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出來的，白小樓垂涎說道：「特別是那道人參雞湯，味道醇香，大補啊。」

  人參，在世俗皇宮之中，可能是極為珍貴的藥材，但是在連雲山脈，不過是普通的植物，隨便就可以找到，根本不稀罕。

  想讓人賣命，肯定要給人吃飽，營地的伙食，儘管看起來簡單，但是無不是用各種藥材烹飪而成，哪怕是一碗普通的米飯，都有滋補養氣的功效。

  而且吃一碗，可以一天不餓，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營地數萬雜役，才不至於出營採藥餓肚子，心生怨言。

  「可惜，有好多東西，要貢獻值才能享受得到，真想馬上出任務，賺取貢獻啊。」白小樓流著口水，感嘆說道，像極了為了吃，不顧一切的人。

  守山，巡視，這些是武衛的基本工作，不會發放貢獻值，只有出營剿滅凶獸的時候，才可以計算功勞，賺取貢獻。

  想到兩次圍剿狼谷的情況，慕飛揚微微皺眉，忍不住說道：「白兄，貢獻值，不是那麼好拿的……非常殘酷……」

  「怎麼說？」白小樓好奇問道。

  「一次性從集訓營補充這麼多人過來，難道還不夠清楚嗎。」慕飛揚低聲道：「一路走來，崇山峻岭，深谷溝壑，瘴林泥澤，凶獸猛禽，毒蟲蛇蟻……諸多危險，防不勝防，稍有不慎，就吞噬性命……」

  「真的非常可怕。」白小樓深以為然，額頭冒出冷汗，心有餘悸的模樣。

  「飛揚，吃飯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食堂之前，葉飛塵招呼一聲，目光漫不經心的在白小樓身上掠過，有些淡淡的冷意。